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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簡和封初龍的訝異半點不比她少,他們和奚年一起站起來,封初龍跟著衛逸喊了一聲傅哥,傅綏頷首,東方簡則是盯著他直白道:「你的聲音很好聽,有興趣出專輯嗎?」
「沒有。」
傅綏直白地拒絕,東方簡不死心地說:「你和奚年一樣,聲音辨識度很高,不唱歌可惜了。」
這次傅綏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仍舊是拒絕的意思,只是傅綏不愛說廢話,拒絕過一次表明立場就不會再說第二次。
東方簡很少被人拒絕,但也知道這種事沒法強求,因此沒有再多說。
他放棄了傅綏卻道:「如果是和奚年合作,可以考慮。」
傅綏說話的時候,肩膀是和奚年挨著的,這是一個很親近的動作,幾個人無規則地站著,唯獨奚年被他划進了自己的圈子。
東方簡有點奇怪,在他看來傅綏和奚年的聲音都很有辨識度,根本沒有合作的必要,況且這樣的聲音合到一起也未必能和諧。
但傅綏既然提出了這樣的要求他還是點點頭:「可以,我有想法了就聯繫你們。」
他們交流完了衛逸才說:「我今晚要去醫院,奚年一個人回去不方便,附近的酒店都沒有空房了。」
話不必說完,意思已經很明確,傅綏說:「我那裡還有兩間空房。」
什麼樣的房子還能有兩間空房,只是過來看演唱會,不太可能租房,那麼不是買下的公寓就是真開了總統套房。
而奚年雖然不清楚傅綏都做了什麼投資,但是毫無疑問他不愛買房,所以前一個可能直接被排除了。
他看著傅綏忽然有一種深深的憂愁,按照傅綏的消費習慣來看,他掙的那點錢實在是不夠看的。
雖然他畢業了,事業也在穩步發展,但似乎依舊沒能為這個家做出多少貢獻。
「我來的時候附近的酒店基本沒有空房。」
傅綏這話說得有點突兀,至少除了奚年沒有一個聽明白的,不過傅綏也就是說給奚年聽的。
就像東方簡剛才說的,一般情況下,粉絲來看演唱會,人再多,能住得起其總統套房的還是少數,沒什麼空房了,所以傅綏直接定了最貴的。
奚年的住宿問題解決了,他們沒有再耽誤時間,那位醫生陪同衛逸去醫院,其餘幾人各自回酒店。
等到了酒店,饒是奚年有心理準備,也還是被閃了一下,這套間很對得起「總統套房」幾個字,裝飾上就極盡奢華,但不是KTV式的奢華,是真的富麗堂皇。
他回過頭問傅綏:「一晚上多少?」
傅綏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我有酒店會員,沒你想的那麼貴。」
但奚年還是看著他,執意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傅綏無奈說了一個數字,繼而有幾分戲謔地問:「長大了,開始知道操心錢了,以後家裡的存款交給你打理?」
這樣的話讓奚年有一點點說不上來的羞惱,他覺得傅綏近來變了很多,越來越壞了。
奚年努力解釋:「我並不是說你花太多,錢是你自己掙的,你想怎麼花都行,是這些房間都空著……」
傅綏含笑聽他說完才繼續道:「我要是沒花那麼多錢,你今晚就要跟我擠一張床了。」
他雖然笑著,眼神卻像是一潭深水,沉靜包容又深不可測。
奚年從來猜不透傅綏的想法,他只是儘可能隱藏自己的心思,對視不過兩秒,奚年忽的低頭轉過身去:「我先睡了。」
然而他打開的第一個臥室就是傅綏昨晚住過的,屋子裡收拾得乾乾淨淨跟沒住過人似的,他走到浴室才發現這個問題。
他又走出去,看見傅綏就坐在沙發上,像是早有所料,奚年有一種無力感。
奚年想問傅綏為什麼不早告訴他,想想他剛才一進去就把門關了,也沒給人說話的機會,而傅綏多半也無所謂睡哪一間屋子。
他忽然意識到剛才的行為其實有一點失禮,他會這樣做,只是因為對面站著的人是傅綏。
他其實是有一點「恃寵而驕」。
奚年冷靜下來,又找了一間臥室,這次他先問傅綏:「我睡這一間?」
「都可以。」傅綏說。
傅綏沒有再逗他,奚年可以感覺到那個沉穩強大無所不能的哥哥似乎又回來了,奚年更習慣和這樣的傅綏相處。
奚年放鬆平靜下來,忽然想起昨晚傅綏唱的歌,於是他問:「昨天你唱的搖籃曲叫什麼?很好聽。」
雖然欲蓋彌彰地問了一句叫什麼,但他其實一點都不好奇歌名,整句話的重點都在最後三個字:很好聽。
他隱隱希望傅綏對他這話做出一點什麼回應,比如今晚再給他唱一遍。
但是傅綏只是看著他,然後說了一個歌名。
好吧,至少是知道了曲子,奚年想。
他走進自己今晚要住的臥室,一邊往浴室走一邊用手機搜索,歌曲很快出來,排在第一的就是昨晚傅綏放給他的版本。
舒緩的音樂緩緩流淌,奚年看見了屏幕中的歌詞翻譯,果然歌詞也是很常規的搖籃曲的歌詞,但常規的搖籃曲也都往往會提及一個詞。
這首曲子中幾乎每三句中就會出現的一個詞,頻率高到奚年這個對義大利語一竅不通,只是昨晚聽傅綏唱了幾遍歌的人,都記住了發音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