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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陳家在雲京,確實稱得上數一數二的豪門。
「楊叔,你叫我小嘉就行。」簡嘉解釋:「先不回永固巷。」
「打算把我賣哪兒。」陳泊生閉著眼開口。
「你沒睡著啊?」簡嘉回頭。
「嗯。」
「把你賣到地下吸貓場所。」簡嘉演他:「小心了,在那裡打黑工一天一根貓條都沒有。」
「一根就夠了。」陳泊生笑得散漫:「回家分你半根。」
「你這話說的。」簡嘉嘆了口氣:「我還怎麼狠得下心賣你。好懂事的一隻小貓咪。」
「比你那小肥貓呢?」陳泊生問。
「你怎麼連貝貝的醋都吃啊。」簡嘉忍不住笑。
「剛才在手機里寫什麼?」陳泊生問他。
「查崗呢?還以為你真睡著了,閉著眼都能看見啊?」簡嘉道:「備忘錄寫你的估價呢,我就這一隻拽貓,我得賣個好價錢。」
陳泊生終於睜開眼。
大少爺一直是懶洋洋地靠著的。
簡嘉一直知道他好看,穿美高風格的私服好看,這套正兒八經的高定西裝更好看。陳泊生的身材比例優越的過分,和柏林時裝周秀場的男模特比起來也平分秋色。
他氣質本來就有些冷淡勁兒,穿上西裝之後莫名又很禁慾。
簡嘉多看兩眼,就真的忍不住想動手欺負他。
想看這張總是又拽又酷的臉被欲望浸染,也想聽他眼眶泛紅的喘。
簡嘉默默的打開窗,讓冷風吹進來一些。
然後又不動聲色捂住了自己緋色的耳朵。
簡嘉同學。
你是變態嗎。
他低聲吐槽了自己一句。
「跟我對視就臉紅?」陳泊生一把撈過他,「心裡想什麼壞事呢?」
「能有師哥壞?」簡嘉笑著反駁:「你這個變態貓耳愛好者。」
「這就壞啊?」陳泊生壓低聲音,他喝醉了果然有些口無遮攔,問他:「那你知道跟貓耳配套的還有白絲嗎。」
「白絲是什麼?」簡嘉有點懵。
陳泊生低聲笑:「絲襪,白色的,你穿。」
簡嘉:「……」臉上瞬間染了血色。
「說你是變態你還真打蛇上棍啊你!」簡嘉掐他的耳朵,又亂抓陳泊生的頭髮,打一套貝貝之拳。
「沒變態。」陳泊生解釋:「你跟我說了之後我才去搜的,我真第一次知道。」
「真的假的?」
「真的啊。」
簡嘉其實已經相信陳泊生了。
因為他師哥只是白長了一張海王的臉,其實是個二十四小時都花時間打遊戲的死宅,有一種迷之頹的性冷淡感。要說他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簡嘉覺得不太可能。
除了遊戲,他對大部分同齡男生感興趣的那種下三路的事情,基本都挺無所謂的。
純的要死。
簡嘉感覺自己看過的都比他多。
老楊轉了個彎之後,眼觀鼻鼻觀心問道:「小嘉,到這兒之後呢,接下來怎麼走?」
「您在往前開點兒。」簡嘉探著身子道:「就前面,看到那個留橋高架的下坡了嗎,就在左邊,就是附中的校門口,在那兒停就行。」
陳泊生撩他一眼。
簡嘉指揮老楊停在附中的校門。
已經晚上十點半了,如果簡嘉沒記錯,附中最晚的晚自習是高三,到九點四十左右。十點半這個時間,基本都回宿舍睡覺去了。
當然也有回去還挑燈夜讀的。
簡嘉當年就是其中之一。
六七年沒有回附中了,簡嘉下車的時候還有一瞬間的恍惚。
附中校門口的拱門上寫著熟悉的校訓:團結、求實、拼搏、進取。
學校的對面就是一條小吃街,這會兒是夜宵時間。
沿途的店面都燈火通明,大冬天的燒烤店的生意依然火爆,不少店面都支起了透明的保溫大棚。簡嘉往前走兩步,還能看到穿著附中校服的學生,三三倆倆的在外閒逛。
很多很多年沒有回來了。
簡嘉以前是害怕回來,觸景生情。
此刻站在這裡。
眼是熱的,眼前是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肯定是高一跟高二的。」簡嘉篤定這邊閒逛的學生年級。
附中的校服不是常見的那種藍白兩色。
是黑白兩色,款式跟藍白校服差不多,顏色代表著學校對學生的寄託。希望他們的品行也如同校服一樣,分得清黑與白,是與非。
「為什麼?」陳泊生慢悠悠在他身邊走。
「高三哪有時間出來逛啊。」簡嘉道:「師哥,你以前出來逛過這個小吃街沒有。我記得我們讀高中的時候,這邊的馬路說是馬路,其實都被我們走成步行街了。」
「而且那時候馬路邊還全都是擺地攤的,好多賣古玩跟水果的。」
「沒。」陳泊生道:「沒人陪我。」
「那你今晚走運了。」簡嘉大言不慚道:「本學生會主席兼廣播台副台長陪你逛。」
「官兒還挺多。」陳泊生陪他演:「主席,回學校晚了不記名扣分?」
「我官大一級壓死人。」簡嘉很厚顏無恥的說:「偷偷給你劃掉。」
「嘉!大神!這兒!」不遠處,方天坐在露天的燒烤攤跟他們招手。
陳泊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