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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總是匆匆,紅了櫻桃綠了芭蕉,輾轉間,分分鐘把人拋。
封后、生子,好似還在眼前,轉眼又是經年。
這一次是雙生子,當第一個孩子是男孩的時候,她挺喜悅的,可第二個孩子,又是男孩,她的心不由得一沉。
好在,她是受上天偏愛的,兩個孩子長相截然不同,一個像康熙多些,一個像她多些。
小時候還略有相像之處,這長大了,就不大顯了,有著明確的共同特徵,卻沒有雙胞胎那種一眼望過去差不離的感覺。
任是陌生人,也可以輕易的辨別兩人之間的不同。
這會兒這個小崽子才不過兩歲多些,一個比一個皮,一點都沒有胤禛、胤熙的好帶,整天一刻都閒不住,恨不得上房子揭瓦那一種。
比如此刻,顧夏叉著腰怒吼:“快下來,摔著怎麼辦?”
她自己爬樹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看著孩子爬樹,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那麼高、那麼細的樹枝,萬一摔下來可如何是好?
四阿哥叫胤祉、五阿哥叫胤祚,都是康熙起的名,顧夏瞧著有些礙眼,但是沒有多說什麼。
福祉還好些,國祚算是什麼事兒?這不跟戳太子的心肝肺一樣嗎?
原本他們和太子之間相安無事的,待她封后、又生了兩個相貌不同的阿哥之後,這日子就有些不對盤了。
也可能是太子長大了,手中握著一定的權柄,想法自然不同了。
可叫顧夏說,更多的是因為索黨的鍋,都是他們唆使的。
太子是一個軟萌的正太,濃眉大眼,膚色白皙,會軟軟的喊她皇額娘,介於兒童和少年之間,一點都沒有貓嫌狗厭的皮,比雙胞胎聽話太多了。
他還很聰慧,和同在上書房的胤禛、胤熙比,進度一直都能跟上,並不差什麼,要知道,龍鳳胎可是果凍長供的,自然跟旁人不同。
自打跟索額圖接觸之後,他渾身就豎滿了尖刺,看著她的眼神,也帶了防備,老天可以證明,她真的對太子之位,沒有什麼想法的。
畢竟以康熙那長壽功底,她們母子幾個,要是一直盯著皇位不放那個,最後怕不是要弒君?
誰等得及?
或許在她的潛意識裡頭,覺得太子肯定會下台吧?
再說了,康熙現在跟著她用膳,用的都是好東西,再延長几年壽命,想必是輕而易舉的。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她的幾個孩子,豈不是要好生的尋找出路了?一味的盯著皇位,不是個好法子啊。
顧夏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的繡繃子,無奈的揮手:“拿下去吧。”
剛來的時候,她為了儘快的融入環境,日夜勤懇練習刺繡手藝,不達到出神入化不罷休。
後來得寵,一直忙的厲害,剛開始還摸幾針,後來就全忘了,她今日一時興起,打算拿出來重溫舊夢,遺憾的發現,針認識她,她不認識針,繡出來沒有一點靈氣,還是不糟蹋繡線了。
“海寧……”話音剛落,顧夏就有些落寞,使喚海寧使喚習慣了,明明已經將他放出去了,卻總是忘記。
一聽她喊海寧,他□□出來的小太監,臉上帶著笑,就過來了。
這孩子是個實誠的,雖然得了海寧十成十的教導,卻仍然沒有學會對方的七竅玲瓏心。
海寧是可著她的心意□□的,用起來還算順手,只是比不上海寧罷了。
滿腦子海寧那寡淡孤高的刻薄樣,再見這實誠孩子,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原本海寧也是一個羞□□笑的少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那薄薄的唇,突然就變成了鋒利的刀,那眼角微挑的、居高臨下的小表情,特別的燃。
摸了摸下巴,顧夏想,賺多少錢都是次要的,首先她的日子得痛快了。
這時候身邊得香字輩,都放出去了,新近得這些小宮女,雖然延續了對方的名字,卻沒有給她帶來熟悉感。
不知道怎麼的,她今天有些孤獨。
“算了,還是把海寧再弄進來吧。”
顧夏心念一轉,又覺得自己太自私了,放他出宮,本來也是因為他如今已經是健全的男人,不是太監了,出宮後,娶妻生子,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人生。
她如果把他弄進宮,程序複雜倒是其次,這樣會毀了他的一生。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顧夏想到康熙,不免的有些遺憾,他太忙了,沒什麼時間陪她,她有時候一連半個月都見不到他的人,只能面對冷冰冰的賞賜。
抑鬱的吐了個泡泡,顧夏覺得深宮有些壓抑。
穿越這麼多年,她一直面對的都是這一畝三分地。
沒有任何新奇的改變,也不能早上吃帝都的豌豆黃,中午喝著魔都的奶茶,晚餐可以去南方看海什麼的。
統統都沒有。
她只有御花園北、御花園南,這樣來回的晃。
紫禁城就像是一座昂貴的牢籠,將天下總尊貴的人一網打盡,困在其中。
晚間康熙來的時候,顧夏吸了一口氣,輕嘆道:“我們南巡好不好?”
康熙滿腦袋問號,心裡有些不明白,當初他想在房山建行宮都被她勸退了,現在怎麼自己想跑出去了?
起了這麼一個頭,顧夏瞬間興致勃□□來,拉著康熙開始盤算,規劃路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