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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毽子這種活動,印象中還是讀小學的時候最喜歡,到初中以後,學業相對繁重,課間時間還不夠老師拖堂的,哪有時間踢毽子。
左右閒著無事,也就從了她的建議,笑道:“便拿毽子過來,本宮試試還會不會玩。”
她小時候踢的好不好,已經忘了,那估摸著就是一般。
沈香雨應下,連忙去庫房中找雞毛毽子,一邊招呼不太忙的小宮女,香字輩的也期期艾艾的湊過來,想要一塊玩。
顧夏都允了,春日理應如此,就這麼大的景仁宮,竟幾十人伺候,有時候一塊地磚一天要擦好多回,何苦來哉,還不如陪她玩,逗她開心呢。
剛開始果然不會踢,腳伸出去,看的准準的,可惜跟毽子擦肩而過,多試幾次,便好上許多,香襦還教了她幾個花樣,顧夏試著學了,還挺容易的。
周圍一片驚嘆聲,讓顧夏的小心肝十分滿足,這些小宮女一個個跟人精似的,最會捧人伺候人,絕對能讓人身心舒爽。
出了一身汗,心情便豁然開朗,舒服很多,顧夏有綠霧的加持,一點不覺得累,還覺得非常鬆快。
“備水,沐浴。”
中衣濕噠噠的黏在身上,有些難受,反正她是嬪位,熱水不限量供應,還不如洗個花瓣澡,香噴噴的豈不美滋滋。
剛穿越的時候,用的都是乾花加香露兌出來的洗澡水,雖然香氣更加馥郁,聞著更加美妙,到底不如這新鮮花瓣更能令人身心愉悅。
用細棉布包著頭髮,披著浴衣就施施然的從側門進了內室,甚至連浴衣的帶子都是系的松松垮垮。
因著還沒擦乾,裡頭沒穿肚兜和褻褲,想著等出來後再穿也不遲。
然而什麼都想好了,唯獨沒想到一條。
康熙大馬金刀的坐在床榻上,看著她一步一走光,纖白的身子春光乍泄,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
剛剛沐浴過,小臉兒染上幾許桃色,肌膚也微微的泛著粉,烏髮盡數攏到一側,指尖細膩的在裡頭穿梭。
這般嬌艷可人的模樣,只叫他心裡繃著的那根弦轟然斷掉。
看著他的眼神,顧夏知道,自己這澡算是白洗了。
到底念在是白日,不過一回康熙便放過她,只動作略微霸道些,引得她有些吃痛疲累,躺在他懷裡不願意動。
康熙撫摸著她微微濕潤的發,垂眸望著她飽滿的唇瓣,大拇指狠狠的在上頭摩挲,半晌才無奈道:“逢上你,朕便不是朕了。”
你是大豬蹄子,顧夏在心中給他蓋章。
方才在外頭賞景,他握住她的手,便覺得有些眩暈,還有一種微微的窒息感,他猜測,是不是她使什麼手段。
回去後,連忙召來院判,想著剛剛離她這片刻功夫,若真有什麼,定然還查得出。
然而老院判雙指搭在他手腕上,又觀察半晌,仔細的詢問過他的感受,給他一個啼笑皆非的眼神,那明晃晃的嘲笑差點點燃了他。
要不是他年逾七十古來稀,他都想將他丟出去了。
“萬歲爺年少,牽著心上人的手,有些緊張是應當的,但是緊張過度導致頭暈,您……”老院判捋著自己的鬍子,呵呵笑著,一點都不顧及康熙的黑臉。
“這怎麼可能?”縱然他確實對熙嬪有意,他以為不過尋常罷了,誰知竟到了和她牽手就緊張過度,到頭暈的地步?
老院判語重心長:“這男女之事,最是飄渺無依,捉摸不定,您好生掂量著,莫像……”說著說著,他搖著頭,住嘴不再多言。
莫要像先帝那般,毀了對方,毀了自己。
愛是克制,不是轟轟烈烈的驚天動地。
他的未竟之言,康熙聽懂了,頓時有些沉默,他尚未想好,該怎麼面對她,可他不是逃避的性子,待政務處理的差不多,便起身往景仁宮去。
誰知道一來,便是這樣的美景。
熙嬪很和他的心意,不說她的檀木珠救了他一命,單單她這個人,就可人的緊,相處一日,便放不開一日,有她在,他的心裡眼裡,竟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可眼前人顯然不這麼想,小嘴叭叭叭的氣他。
“鈕妃姐姐馬上就要顯懷,我還是早日給她做兩套衣裳當禮物才成……”顧夏掰著手指盤點自己最近要做的事。
“今兒摘了許多桃花瓣,想著製成桃花茶,這是臣妾頭一次做,也不知道好喝不好喝,姐姐懷有身孕,不能飲茶,希望她能喜歡。”
“過幾日便要做幾件小衣服,免得到時候慌亂。”
康熙:……
聽了半天,沒有一句跟他相關。
“若是開春,朕也得換春裝了。”康熙斜睨著她,語氣淡淡的。
顧夏還沉浸在能為她的鈕妃姐姐做些什麼中,沒聽出他的語氣不對,跟著感嘆:“織造局早就忙活開了,吩咐她們制一件禮服,還要等上半個月才有功夫哩。”
她沒有告狀的意思,按照慣例,這時候就是給帝後準備春衫,還有幾位祖宗,接下來才是她們這些妃嬪。
是她拿著布料高興,說早了。
康熙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話,心中有些失望,卻還是柔柔的看著她,聽她如數家珍她鈕妃姐姐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