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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次做這樣的事,到底心中沒底,患得患失,擔心惹她不虞。
好在她眼中的星光拯救了他。
不枉他翻了半天書,才摸著石頭總結出,女子可能也喜愛這副遮遮掩掩,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景。
他目如朗星,含笑喚她:“過來。”
顧夏咬唇,她是該矜持些,還是不管不顧的撲上去呢?
邁著小碎步蹭過去,顧夏面帶紅暈,小媳婦兒似的略垂著頭,側著半邊臉龐,偷偷覷他:“萬歲爺……”
康熙的業務有點不熟練,接下來有些懵,不知道該怎麼做,內心也是有些忐忑不安。
聽她纏綿悱惻的輕喚,內心深處的狼性被激發,什麼勾引不勾引的,她就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作為一國帝王,何時這般畏畏縮縮,簡直有些不像他。
一把箍著她柔軟的腰肢,將她扯到懷中,翻身壓上去,兇狠的擷住她的唇,想要她哭的鼻尖紅紅,想要她的紅唇中吐露出嚶嚀,想要她哭著求他疼愛。
心中翻騰的欲望,讓他的眼眸有些紅,細密的汗珠在鼻尖凝結,康熙動作堅定,卻又非常溫柔。
如同一隻飄搖的小船,在狂風暴雨中尋求片刻安寧,顧夏果然嗓音微啞,眼眶裡含著一珠淚,欲落不落。
如同散發著柔柔光芒的珍珠,引得康熙俯身,愛憐的吸附上去,啞聲道:“莫哭。”
待雨歇雲收,兩人都有些疲累,躺在榻上緩神,康熙溫柔的替她撥開散亂的頭髮,看著她酡紅的小臉,心滿意足的笑了。
顧夏躺在他的臂彎里,聽著胸腔中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聲,恍然間有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康熙亦是如此,這是以前所不曾有過的,難免有些沉迷,本應該立馬離去,回到自己寢宮休息,卻貪戀這溫暖,不肯起身。
春暖香濃時,男人最好商量,顧夏想著,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這麼想著,便轉身緊緊的抱著康熙,帶著鼻音哽咽道:“萬歲爺,臣妾好怕。”
“怕什麼?”她的頭髮很長,散開來猶如綢緞,沁涼絲滑,摸著特別舒服。
“您知道的。”
哭腔微顫,想到她是那麼柔軟的一個女子,康熙心中憐惜大起,說出本不該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語。
“朕答應你,就寵著你一個,可好?”
顧夏抬眸,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眼角眉梢尚帶著無盡的春意,眼眸深處卻迸射出璀璨奪目的星光。
她從不曾想過,康熙會做出這樣的承諾,人都是貪心的,既然蛋糕有可能劃拉到自己碗裡,那誰還會分給別人。
這麼想著,顧夏激動難以言表,主動送上略有些紅腫的唇瓣。
第二日一大早,顧夏摸著自己略有些腫痛的唇想,她什麼時候成好色之人,美人兒說幾句好話,她便不知今夕何夕,如見良人,恨不得將自己的心剖給他。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顧夏想。
大豬蹄子的技術真好,伺候的她身心舒爽,就這便盡夠了。
今兒要去給太皇太后請安,顧夏看著自己滿面春色關不住,不由得有些愁。
這狐媚到老祖宗跟前,那豈不是活膩歪了。
人生如此艱難。
沈香雨也有些無法下手,嬪主唇不點而朱,如梅落雪中,天然就是絕色。
端詳半晌,遺憾道:“嬪主,您還是勻一點珍珠粉淨面便罷……”
顧夏點頭:“成,唇脂中摻上貝粉珠光,遮了原色便好。”
珠光會讓唇部瞧著豐潤些,也就不會往別的上頭想。
搭著香襦的手,顧夏施施然往慈寧宮去,她離得最遠,要繞到御花園再轉過去,自然也得走早些。
顧夏坐在左側,這原本是皇后或者鈕妃的位置,如今兩人有孕都沒來,只她一個高位嬪妃。
剩下的都依次立著,聽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身子康健,雖然閒適的眯著眼,卻像是猛虎打盹,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這是一個在權利中浸淫出來的女人,怕是有無數心眼。
“做嬪妃最重要的職責便是為皇帝延綿子嗣,像皇后、鈕妃、馬佳庶妃就做的很好,你們也得早承雨露,儘早開懷才是。”
顧夏:……
直接說她們是移動子宮便是,說那麼文雅做什麼。
然而現實是,她領著眾庶妃,一起福身受教。
從慈寧宮出來,董氏和王佳氏立在一道喚她:“嬪主若是無事,不若一道走走?”
顧夏點頭,後宮妃子是寂寞的,偶爾湊到一處說說話也成。
三人在前頭緩緩而行,董氏目光盈盈,輕聲道:“在這宮中,若沒有依靠,便如浮萍一般,嬪妾願獻上投名狀,只求依附嬪主,尋求片刻安寧。”
王佳氏也跟著點頭,顧夏視線在兩人臉龐上轉了個圈,輕笑:“都是一宮姐妹,談什麼依附不依附,本宮性子直,眼裡容不下丁點沙子,若真成為附庸,這日子怕是不好過。”
董氏眸光微閃,和王佳氏快速的對視一眼,這才堅定道:“嬪主若點頭同意,便是天大的恩德,哪裡還敢要求其他。”
宮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若是結成聯盟,必須時刻在萬歲爺跟前推舉對方,以達到固寵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