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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他開口, 顧夏又抽了抽鼻子, 她是真的被嚇到。
睡的好好的, 被人從被窩裡挖出來, 黑黢黢的又看不到臉, 真真要把人嚇死才算完。
給的驚喜變成驚嚇, 康熙摸摸鼻子,略有些羞赧,牽著她柔軟的小手,緩緩在庭院中踱步。
“這些時日忙亂的緊,一直沒空來尋你,可還好?”
他的手很暖,又很大,能將她的手完全包裹。
被嚇的腦袋有些懵,顧夏也知道,她的回答只能是肯定:“都還好,就是瞧著鈕妃姐姐有些心酸,閒暇時光,又有些思念萬歲爺,倒也還成。”
聽她這麼說,康熙又揉了揉她的雲鬢烏髮,感受那光滑細膩的觸感,這才笑道:“也得好好照顧自個兒才成。”
瞧她那巴掌大的小臉蛋,總覺得下巴又尖上些許。
點了點頭,這會兒眼睛適應暗黑朦朧的夜,顧夏能瞧見他的眼眸倒比天上的星子還亮些,反握住對方的大手,顧夏殷殷囑咐:“漫說我,萬歲爺也得好生照顧自個兒,若不是您身量瘦上許多,臣妾又怎麼會認錯。”
合著都是他的錯不成,康熙啞然失笑,好容易回了景仁宮,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解開披風系帶,寬闊的身軀壓了上去。
紅燭垂淚,寒鴉落在枝頭。
天上星雲璀璨奪目,如同匹練的銀河寬廣無雙,數萬年來不曾變化,見證著無數的兒女情長。
顧夏低聲輕喘,眼角滑過難耐的淚滴。
今晚又激烈又纏綿,顧夏有些累,腦海中晃悠著對方的八塊腹肌,緊實有致,惹人極了。
康熙也很滿足,懶洋洋的躺在她身邊,不顧她身上濕汗淋淋,伸出有力的臂膀,將對方圈在懷中。
“蜜桃長熟之後,滋味果然無與倫比,美妙極了,不枉朕殷勤等上許久。”
顧夏:……
要說起這方面的經驗,她比康熙要充足許多,到底沒有他的厚臉皮,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一張芙蓉面紅霞漫布,羞澀萬分。
她面帶酡紅,眼角眉梢都透露出無盡的春意,像是春日枝頭那一朵最嬌艷的海棠花,俏生生的挺立著,等待有緣人的採擷。
而他,便是那個有緣人。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些話,顧夏扭著髮絲,好奇的抬眸問:“您上次說信,是什麼信來著?臣妾怎麼沒有收到?”
康熙沉默一瞬,神色有些複雜,半晌才緩緩道:“奴才們會錯意,送到皇后那裡去。”
“哦。”那是他的正頭夫妻,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想了想又緊張起來:“上面沒有我的署名吧?”
若是被皇后看到帶著她名字的書信,怕不是要怒氣攻心,誰也受不住這樣的事。
平心而論,她若是皇后,恨不得下面的小妃嬪死絕了,裝什麼溫柔大度,偏要一天三遍的立規矩,累的她們沒力氣侍寢才是。
再掙到她頭上,那更是戳她的心肝眼,萬不能好了。
她不是一個能做皇后的人,顧夏怏怏的想。
康熙似是不願多說,搖了搖頭,說起別的來,“禮部擬出幾個封號,你瞧瞧喜歡哪個,改天朕便下旨。”
說著拿起她的手,在她手心一筆一划的寫著:“朕覺得熙極好,另有淑賢柔婉等字,略平凡些。”
熙?康熙?
顧夏遲疑:“那豈不是重您的年號?”
康熙但笑不語,見她有些惴惴,這才溫聲道:“你心腸柔軟,有這個封號震懾,也能少些煩憂。”
他總說她單純,顧夏倒覺得,康熙比她更單純,就這麼一塊蛋糕,多一個人分,就要少一口的,誰願意?誰的勺子大些,必要掰折了才好。
後宮女子,身家性命都系在他身上,自然在意萬分。
只到底有些累,說著說著,便睡著了。
康熙輕柔的摸摸她光滑的小臉,在上面印上一個輕吻,心中某個角落柔軟的一塌糊塗。
承乾宮。
鈕妃沒一會兒便悠悠醒轉,身邊被褥凌亂不堪,她伸手摸了摸,觸手冰涼,顯然走開不是一時半刻。
說要照顧她的人,一去不回。
她睜著眼,靜靜的看著床帳,胡思亂想的怎麼也睡不著。
三更敲過,瓜嬪還未迴轉,她便知道,今夜怕是回不來。
一時間心中紛雜,各種念頭在腦海中徘徊不定,竟不知如何是好。
摸著微微鼓起的小腹,鈕妃輕嘆一聲,閉上眼睛。
第二日起的有些遲,她不在,鈕妃沒敢問她人在何處,只到底心中酸楚難受。
背過身的時候,用錦帕擦拭眼角,說來也是,她這般似惡鬼的面容,自己都不敢照鏡子,瓜嬪照看的煩了,不願再來也是應當的,她不該抑鬱寡歡。
正在傷懷,便聽到外頭的喧譁聲。
“火爐支在偏殿前頭,遣三四個小太監去打發蛋白,務必能用筷子挑起來再說。”
……
這又是鬧什麼,鈕妃勾唇輕笑,側眸看向翡翠,輕聲道:“給本宮墊個軟墊,把窗戶打開,瞧瞧瓜嬪要做什麼。”
翡翠笑吟吟的應下,嬪主交代過,她們這些伺候的人,務必要打起萬分精神,不能露出丁點喪氣。
多虧有瓜嬪忙前忙後的照看,要不然竟不知如何是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