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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總是很周到,能想前頭去,臣女竟不知有什麼不順心的。”朝陽郡主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小梨渦。
她本來就長相偏甜,這一笑甜度就超標了。
兩人又依依話別幾句,朝陽郡主這才施施然離去。
顧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感嘆,若是朝陽郡主早些入宮,她和自己誰先得寵,還真不好說。
晚間康熙來的時候,兩人洗漱過,躺在軟榻上玩,顧夏就跟他感慨:“朝陽真是一個小姑娘,當初若是同期有她,說不定我就被壓的起不來了。”
康熙心中頓時響起警鐘,見顧夏望過來,才漫不經心的回:“朕就喜歡你這樣的,旁人再好,與我何干。”
這話說的沒毛病,顧夏聽著心裡有點甜,面上還是慢吞吞的“哦”了一聲,沒什麼反應的樣子。
康熙扭過身,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道:“若說好的,後宮女子哪有不好的?”
這話顧夏就不愛聽了,“誰好你找誰去啊,哼!”
她說這種話題,不就是想讓對方誇誇她,可不是為了聽他誇別人的。
康熙見她這樣的反應,反而勾唇一笑,壓低聲音道:“可旁人再好,在朕心中也不及你萬分之一。”
顧夏被他星辰般的雙眸盯著,那裡頭有萬千意味深長,頓時紅了臉。
“是、是嗎?”捂著撲通撲通跳的小心肝,顧夏想,不愛說情話的人,一旦開竅,那可真是要了親命了。
“嗯。”康熙肯定的回答,在她額頭印上一個輕吻。
顧夏心潮湧動,可惜的想,她現在有孕,什麼壞事都不能做,真是太太可惜了。
康熙看出來了,寬大的手掌蓋在她臉上,顧夏看不到,只能聽出來他聲音裡帶著笑。
“別想了,睡吧。”
“嗯。”
顧夏有些羞赧,閉著眼睛裝睡,結果一瞬間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了的時候,康熙已經走了,只有留出一人空隙的被子,證明他真的在這裡。
顧夏愣怔一會兒,這才輕聲喚道:“香襦……”
伺候的人應聲而入,顧夏抬眸,猛然間發現,光是伺候自己洗漱的人,就有十來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不覺的,她的排場就真的大了。
用過早膳後,她跟著武師傅練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就擺擺手坐下了。
看來運動時間要壓縮在一個小時內,要不然她就有些受不住了。
“外頭有消息說是盧氏沒了,娘娘看是個什麼章程?”
盧氏是納蘭容若的福晉,她沒了?
“不是說緩過來了嗎?”顧夏有些納悶,當初求到她這裡,她還沒抽出空,對方就說已經好了,這才多久功夫,怎麼就沒了。
“明面上說是病情加重了,可有小道消息說是妾室下手坑害的。”
香襦手中針線不停,輕聲回道。
那妾室肚子揣著個金疙瘩,去給福晉請安的時候,路上絆了一跤,孩子沒了,就懷恨在心,覺得是對方動的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幹掉對方,又吞金自盡了。
顧夏:……
“那妾室的家人呢?”
一般情況下,有家族的女子,是不敢這樣的,她一個人怎麼樣都不打緊,可是會連累整個家族的女子。
“早都沒了,這才沒了念想,做事手段也絕了。”
香襦不明白,自己沒的,怎麼能怪到對方頭上。
“哦,既然這樣,那就厚三分吧,好歹跟納蘭侍衛也是舊識,跟旁人不同。”
顧夏嘆息,死過的人才知道活著多美妙,動不動不拿自己的命當命,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兩人正說著,曹嬤嬤神色凝重的進來了。
“正陽門外發生一樁慘案,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跟相公拌嘴,心裡氣不過,就掂著刀跑學堂里了。”
“孩子被她砍傷好幾個,老夫子出來攔,也被她砍傷了。”
這種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起很惡劣的影響。
顧夏聽罷,神色也跟著大變,怎麼有這麼惡毒的人,跟相公吵架想砍人,便砍相公去,朝著老弱動手,算什麼東西。
“孩子們和老夫子怎麼樣了?”
“哎。”
曹嬤嬤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道:“她一個正值壯年的婦人,進了學堂跟狼入羊群一樣。”
有一個孩子,剛入學堂沒多久,臉被砍掉半張,還愣愣的盯著地上的臉發呆,半晌才哭出聲。
還有一個眼珠子掉了一個,這輩子也毀的差不多了。
這兩個傷的重,能不能保住命還是兩說呢。
其餘的輕傷,可也沒輕到哪裡去。
老夫子胳膊被砍了好幾刀,深可見骨,能不能治好也是兩說,全靠命了。
“你吩咐下去,將受害人糾集起來,本宮去治。”顧夏想了想,這事兒還真得她出馬。
“海寧你去乾清宮說一聲。”顧夏嘆了口氣,在這個時候,她不能再藏私了。
海寧立在原地,有些抗拒,等旁人都走完了才輕聲問:“您若是將他們恢復如初,以後的麻煩就多了……”
京城這一畝三分地,跟皇家有關係的太多了,誰還沒有個三災兩難的,到時候都求上門,到底是救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