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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愁煞人了。
鍾.直男.隱現在的確沒察覺到南唐給予的曖昧,儘管家裡已經有一對,還被同性暗戀過,可他就是這麼耿。
他堅定不移地相信著男人與男人之間是有純友誼的。
但是他也不想想,南唐對他的照顧能是一個師哥對師弟那般體貼入微嗎?
南唐只是長得良善,又不是傻子。
只能說南唐的追夫路還有一段要走。
接下來就是照例,南唐去化妝,鍾隱在劇組四處走走。
他這幾日利用這些空隙和劇組的人員打好了關係,偶爾幫劇組干點活,大家都知道他是男四,還是被南唐和游知北罩著的,見他沒半點架子,人又長得帥,對他感官很是不錯。
也願意和他說一些話。
他走到張之的位置,跟他打招呼:「張哥早上好。」
張之頷首:「早。」
鍾隱又對王靚靚點點頭。
王靚靚沖他笑了笑。
鍾隱接著四處溜達。
等他溜完一圈,回到化妝室,也差不多開拍了。
這時,王靚靚敲響了門。
鍾隱站起身:「你怎麼過來了?」
王靚靚沖回頭看著她的南唐點點頭,因為心裡著急,所以沒注意到南唐的異樣:「你出來一下。」
鍾隱回頭跟南唐說了聲:「我去看看。」
南唐還能怎麼滴,只能點頭啊。
鍾隱跟著王靚靚出來。
鍾隱看她的臉色不對:「出什麼事了?」
王靚靚道:「我閨蜜生病了,她男朋友不在身邊,打電話讓我陪她去醫院,我想請你幫個忙。」
鍾隱端正了神色:「你說。」
王靚靚道:「幫我頂一會,我馬上回來。」
鍾隱點點頭:「需要注意什麼嗎?」
他知道有些藝人會有點毛病,問這話是出於保險起見。
王靚靚讓他跟她過去,然後拿起一個保溫瓶:「每次拍完戲張哥都會喝一杯安神茶,我已經泡好了,就是他喝的時候你要注意把茶放溫了,張哥大多數時候不會發脾氣,你放心。」
也不是什麼難事,而且聽起來張之還是個能控制自己的人。
鍾隱把保溫瓶接過來:「你去吧,有問題給我電話。」
王靚靚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小鍾。」
「沒事。」
王靚靚快速把東西收拾好,背著包就跑了。
張之過來,不見王靚靚,只看到鍾隱拿著保溫瓶,就知道她是說服鍾隱了:「你也是奇怪,明明是男四,還是南唐的手上寶,怎麼就愛干端茶送水的活?」
男四就算了,南唐的手上寶又是什麼?
鍾隱道:「靚靚也是有急事。」
在張之眼裡,這個被南唐和游知北寵愛的小師弟其實腦子有坑。
這些日子,鍾隱跟劇組打交道他也看見了。
誰見到他都要夸上一夸。
實在是很受人喜愛。
但是有用嗎?他最大的利器是南唐和游知北,不把這兩的大腿抱穩,非要跟小人物糾纏,是小孩子嗎?夸一誇能上天?
張之在這個圈子摸爬打滾數年,好不容易有今天這個地位,知道多少明星炒人設,連他也不意外。
粉絲和觀眾看到的都是他們最好的一面,誰知道他現在正在吐槽鍾隱呢。
真是太蠢了,張之得出這個結論。
但是想到這個蠢蛋又有傻福,他心裡就有一股火在燒。
天才總被庸人妒,即使鍾隱沒到這個地步,可懷璧其罪。
不妨礙張之用最大的惡意猜度他。
南唐讓助理竇桐去看看鐘隱,結果被竇桐告知鍾隱正在幫王靚靚頂班。
「...」南唐扶額,這個小師弟到底在想什麼?
張之那根小牙籤能有他大腿粗?
真是要被他氣死了。
可那是他要攻略的人,再氣也只能保持微笑。
鍾隱在張導後面看著南唐他們。
大街上,是正欲去學堂抓捕原為期的ri寇。
而在另一邊,是往原家跑的唐奕和原為期。
他們兩個本來在學堂上課,卻被鄰居告知ri寇在找他們。
兩個少年離開學堂回原家。
鄰居在前面幫他們開路。
鏡頭下的南唐和張之臉上有焦灼,那是對親人的擔憂。
眼見兩方人馬就要狹路相逢,鄰居突然推著原為期和唐奕擠進了小巷子,從另一頭離開。
這一場風險完美避過。
這一條過了後,就是原為期和唐奕回到原家,卻只看到滿地屍體。
推開門,血腥味迎面撲來,那一瞬用地獄形容都不為過。
這一場戲沒有對白,只有原父和原為期的眼神與肢體交流。
在院門後的景象慘不忍睹,連身份不簡單的鄰居都變了臉色。
兩個少年踉蹌著腳步往裡邊沖。
許是被悲傷的氣氛感染,整個片場一片寂靜。
原為期面色蒼白,流著淚在屍體裡找希望。
終於,他翻到了。
原父身上上好的緞子已經被血染透,他看著平安無事的原為期,露出星點笑容。
原為期喉嚨哽咽,完全哭不出來,握著原父的手掉眼淚。
原父拼勁最後一點力氣,在他的心口處點了三下,明明很輕的動作,卻仿佛戳到了原為期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