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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和藹可親,是每一個員工的福利,鍾隱決定代替全體同事感謝老闆:「南哥,明天也讓我請你吃飯吧。」
不知道小年輕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吃飯,南唐還是歡喜地答應了。
副駕駛的於歡聽著這兩人擠牙膏一樣的對話,頓覺牙疼。
小鍾哥感恩的手段就不能直接一點?以身相許不好嗎?
回報的方式也要挑對方最喜歡的來啊。
太特麼不懂情趣了。
小姑娘仿佛預料到「大表哥」的感情生活應該是灰暗暗一片,心想著回去一定給大表哥上上課。
漢庭酒店下面有停車場,但此時應該也埋伏著記者。
竇桐對付記者已經有一套,在停車場外他就把人放下來了,然後載著於歡先過去。
趁著記者兩頭串的空檔,南唐和鍾隱乘坐另一部電梯上二樓。
狹窄的里,鍾隱喘了口氣:「做明星也不容易。」
南唐含笑看著他。
鍾隱察覺到熱烈的視線,側目看過去,正好和南唐對視。
鍾.直男.隱道:「南哥,我問你一個問題。」
南唐:「你問。」
「為什麼看著我?」
他直了二十五年的腦筋一時半會不能和腸子相比較,愣是把調情的一句話給用成了話題終結句。
好在南唐心懷不軌是三個月不是三天,不費吹灰之力克制住打爆他狗頭的衝動。
這時南唐也不像以往那樣退避含糊,他覺得他給鍾隱的時間也夠多了,於是下了點暗示:「當一個人看著這個人的時候,除了這個人好看,還能是什麼原因?」
大佬太會說話了,又不著痕跡地把自己和對方都誇了一頓。
鍾隱眼神真誠:「喜歡看你。」
小年輕眨巴著眼睛的模樣活像只小狼狗。
這是句不帶任何狹義思想的話,可南唐依舊耳朵泛紅,心臟狂跳。
正好二樓也到了,電梯滴地一聲,門往兩邊開。
南唐在出去前扔下一句話:「你再想想。」
再想想就不是局限於這個界面的回答。
而往往越過友情的...
鍾隱震驚了。
他看著南唐的背影半會回不過神。
如果不是手機在褲袋裡狂震,他估計還待在電梯裡。
掏出手機,接通。
「說。」
「張之和王靚靚在三樓。」
「看到夏深了?」
夏深是張之的東家,也是漢庭酒店老闆的兒子。
「沒有,但應該在。」
「盯緊點。」
「明白。」
掛了電話,鍾隱沒有去宴廳,而是走到盆栽後的休息區吸菸。
南唐在的時候鍾隱會顧忌他的感想,再想抽也不敢點火,只能捏著過癮。
自從拍戲後,鍾隱和南唐待一塊的時間幾乎占了一天總量的三分之二。
褲袋裡的這包煙買了半個月,現在還有整整一半。
對於一天就能抽大半包的人來說,這一點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即便是在溫女士面前,鍾隱該怎樣還是怎樣。
溫女士為此沒少說他。
可唯獨對著南唐...
鍾隱想起來,好似第一次見南唐,他就自覺地把才抽了一口的煙給滅了。
南唐跟煙實在不搭。
初時是不想破壞南唐在他眼裡的這份形象,可現在,倒像是把那人放在心裡,去注意他的想法。
意識到這點,鍾隱捏著煙的手抖了抖。
菸灰滴落在垃圾桶上。
以前察覺不到南唐對他的特殊,剛剛被對方在電梯裡這麼提醒,他再傻也得有個度。
電梯裡的那個問題是他愚蠢了。
醒悟過後鍾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南大佬不會覺得他尬撩吧?
鍾隱也不是真蠢得無可救藥,他心裡對南唐那些懵懂的想法被這麼點破也隨之亮堂起來。
他也喜歡南唐。
這個認知讓他感到興奮。
鍾隱並非彆扭的人,他想通了,打算殺青宴過後就找大佬好好談談。
鍾隱碾滅菸頭,轉身往宴廳走。
就他抽根煙發會呆這麼段時間,除了張之,《追光者》的劇組人員和參演人員已經全部到齊。
他走過去的時候正好碰上游知北從另一側電梯出來。
游知北先問他:「你也剛到?」
鍾隱點點頭。
兩人一塊往宴廳走。
撞上出來找人的南唐。
南唐看見他們兩個並肩進來,也不意外。
他跟游知北說:「壓軸啊。」
游知北意有所指:「外邊的記者朋友很感激我,他們今天差點無功而返。」
南唐道:「改天讓他們給你頒個獎。」
游知北道:「你少來,我還不知道你是在寵著誰。」
南唐眼神微閃。
鍾隱拍游知北的肩:「我也知道,我可感謝南哥了。」
游知北欠揍地說:「口頭的感謝南唐並不稀罕。」
鍾隱看著南唐:「我明白。」
突然就被深情注視的南唐:「...」
他的錯覺嗎?為什么小年輕的眼神不一樣了?
游知北放過他們進了宴廳。
南唐嗅到一絲煙味,他挑了挑眉,心裡清楚是自己那番話讓小年輕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