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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安亞的手段,定然不會放棄這次白來的熱搜,估計不用多久,星娛樂的公關就會做出解釋,所以鍾隱猜測,安亞還會和追光者的劇組聯繫,借這次風頭給追光者宣傳。
如果安亞這麼做,那效果是一箭多雕。
鍾隱完全不擔心。
他安安靜靜地看著南唐拍戲。
這樣的南唐是他沒見過的,戲外的南唐溫和儒雅,好似一個沒有半點漣漪,只是借身存在天地間的一抹亮色,可戲裡的南唐,將感情收放自如,說哭就哭,說笑就笑,一切都那麼自然。
要不是中間有清清楚楚、屬於劇組成員的這條線隔著,鍾隱一定覺得南唐精分。
南唐出道六年,在去年就拿了影帝還蟬聯兩屆,要是沒有點真功夫,觀眾也不會買單。
觀摩南唐演戲,鍾隱得出一個結論,南唐愛這份事業。
一個人的精神寄託分很多種,大到為國為民,小到自身一隅,但無論是哪一種,他的熱情決定一切。
演戲的南唐是耀眼的,那種光芒勝過他容貌帶來的驚艷。
鍾隱微不可察地呼口氣,看著穿著戲服站在三十度晴天下的南唐,終是拿出手機點開某團外賣。
下完單後,鍾隱給游知北發了個信息。
游知北已經到片場了,看著手機上,有座大山傳過來的內容:「我以你的名義請劇組喝下午茶,別露餡。」
「...」小混球差別待遇南唐也就算了,為什麼劇組的某某某都能排在發小前面。
發小不要面子的是不是?
游知北氣得關手機。
「...cut,一條過。」張導喊道。
南唐和扮演原為期母親的謝春花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謝春花道:「後生可畏啊。」
南唐道:「是前輩引導的好。」
謝春花道:「我剛剛差點被你牽著走。」
對手戲在個人發揮時,另一位也會受到對方氣場影響。
如果調節不當,就會造成一方被另一方完全碾壓的局面,謝春花是老戲骨,能說出這句話,在先前的那一段戲裡要麼她走神,要麼是南唐真的深不可測。
南唐真誠道:「前輩的應變能力是我該學習的。」
謝春花笑道:「我當真是沒看錯你。」
這句話就要從他們上一次合作說起了,一個有潛力又上進的後輩,謝春花很是喜歡,因此在劇組的時候,給過南唐不少指導。
南唐靦腆地笑了笑。
他就是這樣,談到演戲,那完全就是個小男生,禁不住人家夸。
鍾隱拿著兩杯飲品走過來:「謝前輩,南哥,天氣熱,喝點水果茶。」
說著,他把去冰的一杯遞給謝春花。
謝春花雙手接過,立刻感覺到一股冰涼沿著掌心鑽入身體,瞬間將熱度拉下:「謝謝小鍾。」
鍾隱笑了笑:「我只是借花獻佛,是北哥記掛我們。」
謝春花道:「都要謝。」
南唐從鍾隱手裡接過水果茶,放到嘴邊吸了口。
涼絲絲的感覺從口腔蔓延到身體內...
連著吸了兩口,南唐才停下來,問道:「看了一日,有想法嗎?」
鍾隱反問:「我什麼時候才到你這地步?」
一個問號,卻是□□裸地讚美。
南唐心臟猛地一跳,捏緊了杯子,心裡在打鼓,面上卻如常:「你有潛質,經驗可以慢慢積累,不著急...」未了,他補了句:「有我在。」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講了什麼,瞬間紅了耳朵。
怎麼這麼不矜持,不過是被誇了一句,嚇著人了怎麼辦?南唐懊惱地想。
不過鍾隱沒有多想,他由衷道:「南哥你真好。」
南唐強裝鎮定地吸水果茶。
第一天的戲因為演員表現好,早早就收了工。
從攝影棚出來時不過七點。
張導他們吆喝著去吃飯。
在劇組期間,導演帶著成員聚餐是很正常的事。
南唐雖然不喜歡湊熱鬧,但他也知道必要的交誼,以往他會參加一場,但這次張導他們都是熟人,他就想著不去。
問題是身邊跟著小年輕,南唐一時拿不準,在化妝室換衣服時,南唐道:「待會聚會你可以去。」
小年輕畢竟剛進組,還是要和導演他們打好關係。
對於這些聚會,鍾隱是可有可無,但是嘛...「張哥和趙姐他們會去嗎?」
趙曉琛年紀比他小,但是輩分大,而且哥和姐的稱呼是敬重,娛樂圈慣有的規則。
怎麼不問他?南唐伐開心:「應該去的。」
鍾隱點點頭:「那就去吧。」
南唐:「...」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鍾隱又道:「南哥也去吧,有你在我安心。」
南唐微笑,原來再普通不過的有、你、在、我、安、心、這些字組合起來也能這麼好聽動人。
收拾完,南大佬帶著他的小年輕就去酒店了。
張導已經提前定好房間。
因為人多,包廂不夠坐,張導還在大廳擺了桌子。
這樣一來就是涇渭分明,主演和導演他們一起,剩下的就和劇組成員在大廳。
鍾隱的身份很尷尬。
他根本沒有坐在包廂的資歷,但又扛不住他戲份重、旁邊還有南影帝看著。
張導也是個明白人,就把鍾隱安排在南唐的身邊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