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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跟警察說,說是你勾引我的......社會對基佬的印象不好,大家只會怪你才是那個不知羞恥的變態......」
宋恬希幾乎要被他逼瘋,隨時準備跟他同歸於盡算了。
哪知樓底下突然一陣劇烈的響動,而後是玻璃門被砸碎的聲響,然後有人一間房一間房接著踹門。
陳森驚駭,起身準備要跑。
宋添西的身影已經爬上二樓,高聲喊,「畜生!你敢往哪裡跑!!」
兩人立刻打成一團。
宋恬希完全弄不懂怎麼會是宋添西出現在這裡,只是趴在浴室地面,不停地往門口爬去。
直到蘇宴大喘著粗氣,快步沖了過來。
宋恬希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哭了沒,總之蘇宴出現的一剎那,周身仿佛自帶無比明亮的光芒,如一團和煦溫暖的祥雲。
宋恬希立刻軟了手腳,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嘴上嚎啕說,「別看我,別看我,好丟臉,真的好丟臉!!」
樓底的混戰變得明朗化,全部只剩下陳森被打得鬼哭狼嚎的聲響。
宋恬希一時間發覺自己跟著哭才最丟臉,然而四肢無力極了,連從蘇宴的目光中滾開的力量都沒有,只能將臉整個伏低進泥濘之中,無比悽慘。
一個男的,居然能被另一個男的脅迫至此,壓制到完全毫無翻身的餘地,楚楚可憐地等待著同性的拯救?
太丟臉了,真的太丟臉了!
宋恬希哭得稀里嘩啦,連聲音都破碎成一片片的形狀,「GAY就是這麼噁心,你看見了嗎蘇宴!懦弱,無能,骯髒,下賤!即使被人使勁踩爛了,都沒有一絲能自己爬起來的勇氣!像生活在爛泥里的玩意,龜縮著等待光芒能穿透變硬的泥殼子裡!」
驀得,他的頭頂籠罩上一層寒意滿滿的羽絨服,然而貼近最內側的棉層里,裹挾著濃重的汗味與騰騰熱氣。
全部都屬於蘇宴。
他騎著摩托車狂奔十幾公里,最後車子撞在路邊的欄杆,他便丟下變形的摩托車,發瘋地跑到宋恬希曾經提過的減肥按摩店,沿途早給宋添西打了電話,說宋恬希的手機徹底不在服務區內,聯繫不上。
蘇宴將哭成一團的人用沾了血污的手牢固得圈進懷裡。
「恬恬別怕。」
蘇宴其實也很想說點別的,例如你有沒有事,陳森究竟有沒有做什麼,或者......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第一時間找的人。
是我。
蘇宴摟起軟趴趴的宋恬希,兩人像失去支撐的泥塑,緩慢得糅合在一起,變成奇形怪狀的一團人影。
「恬恬別怕,我會好好保護你的,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正如陳森所言,他對宋恬希的傷害頂多算個猥.褻,連警察局都無法針對兩個男人之間的糾纏做出判定,最終只能收繳些罰款,採取私下調解的方式。
蘇宴和宋添西則不可能讓那個畜生逍遙法外,在得知陳森居然是往櫥窗上弄過髒東西的傢伙,蘇宴愈發氣恨自己之前那次下腳太輕,應該直接踹到對方半身不遂才對。
為此。
蘇宴聯合宋添西稍微動用了一點家族的勢力,通過老蘇的人脈圈,幫忙調查陳森的生意來源。
最終查出,這個傢伙暗中將良莠不齊的貨物以次充好,再高價售賣,包括還有其他方面偷稅漏稅的惡劣行為,最終由法院提起訴訟,狠狠追繳一筆稅款。
雖說還不至於坐牢的地步,蘇宴盤算,這要這個王八蛋敢在天城繼續搞營生,他總有辦法能扯住對方的小辮子,整得陳森半死不活。
沒過兩天,宋恬希接到了何曉彤的電話,對方委屈得要命,說自己那家破店原本也要倒閉了,能不能不要在整她了。
尤其陳森和她的銀行帳戶目前全部凍結,幾個店員成天鬧著要結算工資,動不動要死要活的。
何曉彤這次算是著了白雨婷的道了,自從出事之後,白雨婷直接將她拋出來擋槍,之前說好的事成之後再給30萬的條件,也自然黃了。
何曉彤恨透了白雨婷,不禁將她從前如何編排宋恬希,私底下在其他人面前攪宋恬希的是非,後來京大演出時安排自己替換了原本的舞鞋,害得宋恬希險些將腳跳壞。
還有。
何曉彤不知哪裡來的小道消息,說白雨婷曾偷偷摸摸派人拍了他和蘇宴摟抱的照片,並且將這些東西寄給節目組,害得宋恬希錯失機會。
最後說自己處處針對宋恬希,是因為陳森有一次來舞蹈學院門口接她,結果被正走出門的宋恬希迷得三魂丟了七魄。
何曉彤其實被白雨婷慫恿起了歹心,說陳森是個直男,成天變態似的覬覦宋恬希的美色,假如真安排這樣一個機會,讓陳森得手,八成陳森根本無法艹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搞不好會弄得陽.痿,以後直接斷絕了睡男人的那份邪門的心思。
這些話何曉彤沒說,只是嘆氣地告訴宋恬希,她早打算跟陳森斷了,這次的事情全部是白雨婷的主意,她真的沒有幫多少忙,還說天城這邊的店盤出去的話,她想拿點錢回老家,這輩子再也不會出現在宋恬希的面前。
前面的話,宋恬希聽著十分噁心,但是後面說白雨婷找人拍了他和蘇宴的照片。
宋恬希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萬一。
宋恬希緊張地看了身旁的男生一眼,唇畔緊抿,意含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