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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很佩服你,很崇拜你,我知道你的天真,知道你的勤奮,知道你為了做一名合格的舞者,付出過怎樣的努力。」
「恬恬,我羨慕你,膜拜你,甚至為你驕傲,當你站在舞台上宛如一隻蝴蝶翩翩起舞的時刻,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真好,我能認識宋恬希真好,我能與他做朋友真好,恬恬,我真的以最純真的念頭來處理我們之間的關係。」
蘇宴的眼神極端真誠,一雙黑溜溜的瞳孔寫滿不可篡改的真意。
他不是個壞人。
即使如此,宋恬希在看見如此純淨的眼神片刻,也會由衷地發出讚揚。
蘇宴不壞,甚至很好。
宋恬希說,「我信你,你不至於為了金錢做出任何齷齪的事情。」
蘇宴逐漸放鬆緊迫感十足的精神壓力。
宋恬希笑笑說,「因為你家本來就很有錢,你天生是個大少爺,呼風喚雨應有盡有,肯定不至於看不出,我連一雙高級板鞋都買不起,渾身上下的衣服統共超不過五百塊。」
不是的。
蘇宴蹙眉,半跪在宋恬希的面前,一直彎腰講話令他多少力不從心,採用仰視的態度更容易軟化對方的心防。
蘇宴還打算說什麼,正面分析側面引導,比喻擬人誇張統統可以來一遍。
宋恬希卻有些疲累,直接說,「你方才講,我確實在門口聽見了你與程冬冬的對話,其實不管你怎麼看待我,或者為什麼要對我好,完全不重要了。」
宋恬希抿了抿嘴,直接放出最後一支利箭,「我是gay,你懂得吧?我是那種會喜歡男人,以後也只會跟男人做.愛的那種人。」
蘇宴起初不知他為何自爆,然而眼瞳卻下意識收緊至極限。
宋恬希嘆口氣說,「我聽見了,我全部聽見了,你說你噁心gay。」
蘇宴打算解釋,被宋恬希變成慘白的面孔一震,徹底啞口無言。
「蘇宴,我們做不了朋友的,小時候我們都討厭吃苦瓜、香菜,或者別的什麼東西,長大後也不可能去嘗試將這些食物變成喜歡的摯愛,因為討厭是刻在血液骨髓里的感情,無法輕易抹除。」
「你說噁心gay是脫口而出的,我永遠記得你當時講得那樣自然流暢,應該是你冥冥中最真識的情感表達。」
「我原本不想與你說的,但我不能讓自己繼續痛苦下去,所以只好請你先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宋恬希感覺掌心內的氣流灼燙且潮濕,是蘇宴急促焦灼的呼吸衍變成的。
但他唯獨不敢鬆開手。
他一輩子的勇氣,似乎都在今天要用完了。
「蘇宴,你也走吧,算是給我這樣一個令人噁心的異類,最後一點點保護尊重的空間,讓我喘口氣,好嗎?」
不不不!不是的!
蘇宴很努力地想透過宋恬希的指縫發出吶喊。
不是這樣的!
我確實是噁心gay !!
我!
蘇宴的目光稍微一觸對方低垂的目光。
宋恬希快哭了,漂亮的眼泓注滿委屈。
雖然宋恬希是個愛哭精,在他面前流淚的次數也算排得上數。
然而蘇宴只在唯一一次,見過宋恬希含淚未流的忍痛模樣。
那便是宋恬希足尖流血,依然完美完成舞蹈動作時,那個痛苦到被迫含淚的瞬間。
他是堅強的。
同時,蘇宴想,也是執拗到極其容易破碎的。
如今已經徹底被他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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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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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又到一年的開學季, 宋恬希趁著蘇宴尚未到校,及時地搬了宿舍,雖然這樣做對李木齊與程冬冬很不禮貌,但他實在忍不住了, 像一隻潰敗的工蟻,連生存的巢穴也被毀滅殆盡。
之後, 等一切安定好, 他會好好地給木齊哥和冬冬哥虔誠道歉的。
宋恬希的輔導員倒也不是說有多麼偏愛他,第二次換宿舍的時候, 輔導員什麼多餘的問題也沒問。
第三次可就不一樣了。
輔導員嚴肅交待,「這可是最後一次, 要知道新的一批大一生可是入校了, 據招生辦統計,人數非常多的,即使京大是你家開的,給咱們學院捐了樓, 也不准第三次換宿舍, 懂嗎?」
宋恬希的腦袋點得像小雞吃米。
從25號男生宿舍樓搬至37號樓,宋漂亮不由感慨幸虧京大的男生比例更高一些。
這次完全沒得挑選,直接被分到又窄又悶, 冬冷夏熱的六樓頂層。
宋恬希將輔導員批的條子遞給掌管37號樓的樓媽,樓媽不知什麼原因, 將宋恬希的名字和身份證反覆看了幾遍,才像最終確認說, 「最近這個名字泛濫了?」後又沒事人似的打量著宋恬希的面孔。
漂亮的小伙子走到哪裡都招人喜歡, 尤其宋恬希嘴甜極了,還給她提了一些醃雞肉。
樓媽說, 「你們那個585宿舍里只住著一個同學,他也是才搬過來沒多久,學美術專業的,可能性格上......反正你注意一些,其實你們小孩子估計都是獨生子,沒學會好好與其他人正常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