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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保寶脾氣一項不好,還特別討厭下雨,他搖下車窗就開始罵。靳凱沒辦法,他自己換了衣服上去湊還是差,結果一轉頭就看到正從更衣室里出來的高熙了。
就這樣,高熙被抓了壯丁。
哪怕高熙說自己下班了,晚上還有其他兼職也無法。
靳凱直接從錢包里摸了一千現金給他,讓他跟著走一趟,什麼都不干都可以!
他都給高熙作揖了,再不行自己就要下跪了。
雖然這聽起來很科幻,但暴怒之下的佟保寶更玄幻,靳凱實在頂不住啊!
倒不是錢的問題,問題是晚上酒吧那邊也差人,他都已經答應店長了。
靳凱見高熙把錢推回來不願收,耐心也耗盡了,扭頭就吩咐司機直接開車不管了。
外面的雨實在太大了,靳凱還把高熙的挎包丟在了前排不給他。
他就這麼被迫上了賊船。
佟保寶的場子在一家四星酒店裡,酒店不是他在經營,但有一成的股份。
只是裡面十五樓這一層是他自己的人在接手,做了些隱秘生意。
下了車,高熙被安排繼續當後勤,就跟在財務身後。
本來拉這些人也只是去充個人數的,又不是真要幹什麼,靳凱遇到過不少次這種情況,但他真沒想到那天會真出事。
財務是個男性Beta,聽那些人喊他吳會計,看起來文質彬彬,有一種學者的高冷。身高沒到180,和17歲的高熙差不多。
那人回頭冷漠的瞥了一眼,將手裡公文包塞高熙懷裡。
他解開兩個領口的扣子,捲起襯衣的袖口露出裡面的圖騰花臂,朝佟保寶身邊站了站,似乎想要保護自家老闆。
高熙眨了眨眼睛,有點懵。
他今天過來是演小弟的小弟?明白了。他沒說話,乖巧的把自己變成「透明人」。
從一處暗門進去,現場有一些賭幣的遊戲機,牌桌、轉盤什麼的。
高熙沒在現實里見過這些,瞧著到處都挺神奇。他還發現場子的一角有個不小的籠子,猜測估計是拿給客人們賭黑拳的。
湯詠卓是過來宴客的,說白了就是他出錢請兩位長輩們隨便賭,一擲千金博人高興。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跑到敵方的地盤來這齣,多少起了搞事的心。
經理一早收到下面的人消息,在自家老闆進來的時候就跑了過去。
給佟保寶說明了賭桌上的情況,還給他指了出老千的傢伙。那人後面把把都在贏,現在籌碼已經快一千萬了。
佟保寶不是心疼錢,他的面子不是這點錢就能傷的。
他朝對方走了過去,圍觀的客人就像分開了紅海,自覺給這行人讓出了一條道。
湯詠卓連同那兩位老者坐在牌桌的一角,出千的傢伙坐在正中,一群跟風的圍著。
那人身邊的好事者眼見情況不對紛紛起身,結果就留下三方對立的局面。
佟保寶邁著穩健步子,似乎每一步都帶著一種瘮人的威嚴。
他走到荷官身旁居高臨下的望著對方,就一個眼神,那人坐不住趕緊站起來,小腿肚不由在發抖。
「滾!」佟保寶只朝他吼了一個字。
那人嚇得腳下一陣踉蹌,從椅背翻了過去,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他也顧不得滑稽,站起來拔腿就跑。出了兩三米才想起,又重新折回來將桌面上一堆籌碼攬過來,拿衣服兜著再次逃開。
這一幕真是喜劇,可在場圍觀的客人誰也沒敢笑。
主要是佟保寶身上的氣場太強,明明長得清秀一眼盪魂的臉,可第一眼看到他都不是刻意注意到他的樣貌,只會覺得這個人好可怕。
湯詠卓看著人跑遠又扭回頭,將手裡端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皮笑肉不笑的往椅背上一躺滿臉嘲諷。
「佟保寶,你也太小氣了吧?客人玩玩牌贏贏錢都不允許?以後誰敢來你這銷金窩啊!」
佟保寶頂著一臉清冷,不悅的瞥了對方一眼。「玩?找個老千在我場子裡鬧事,這就是你湯大公子所謂的玩?你在髒了我的地方。」
「喂喂喂!」湯詠卓伸出一根指頭晃了晃,立馬截下話頭,「你可別亂說話,我和剛才那人可不認識。那人手氣好,我又不是眼瞎。難道你還不准我反買一把?」
在賭場上是有這套玩法。
他押大你買小,他押小你買大,賭得不是自己的運氣而是對方他的霉氣。
但這種很多時候發生在對方是個倒霉蛋,而不是老千這種常勝客手裡。
一直贏的人是該跟買,湯詠卓完全就是在餵錢看戲。
佟保寶拿舌頭頂了頂口腔都氣笑了,他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直接扔在了身旁的Beta懷裡。
「好啊!你想玩,那我陪你湯大少爺好好玩!」
說著佟保寶就捲起袖子,可剛拉開凳子要坐下來,湯詠卓就把手裡的一串同花順散得到處都是。
「既然佟爺你都下場了,這些牌局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吧?」
佟保寶扶著椅背的動作一僵,目光沉了下來。
他感覺不太對。
他總覺得這傢伙今天是算準了自己會過來,一環扣一環,就等著給自己下套。
可話都說出來了,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佟保寶騎虎難下。
佟保寶微微揚著下巴,依舊一臉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