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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想幹什麼!」
這狗東西憋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住要對自己下手了嗎!
佟保寶抱著被子,努力縮到床頭,時刻準備跟人干架。
柏訪煙面色如常,反手將房門帶上。
「醫生說你現在用我的信息素液,作用可能不太好了。睡覺時候Alpha適量釋放一些安穩情緒的信息素,對你身體會有幫助。我在你身邊孩子也會安心些,不會整晚鬧你。」
「哦。」佟保寶感覺自己太大驚小怪了,悻悻然又躺了回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心裡冒出來幾分失落的感覺。
但到底是Alpha躺在身邊,還是標記了自己的Alpha。兩人上了那麼多次床,清醒時候這麼親近的情況,好像真沒有。
外面的夜空漆黑,房間裡隱約映射出樓下水池的波紋粼光。
一圈圈的淡藍色,靜謐而曖昧。
房間裡落針可聞,佟保寶直挺挺的睡著,大氣都不敢出,困得要死卻還逼得自己努力打起精神。
餘光瞥過,睡在他旁邊的Alpha已經安靜的閉上眼睛,好像一點都不受影響。
盯著這張好看的側顏,佟保寶幾近恍惚。
這傢伙的睡衣一直是真絲的,今天似乎特意換過,穿了件跟自己身上質地一樣的棉麻。
簡簡單單的灰色,一點不像是這傢伙自己的衣服,倒像是從他衣櫃裡偷拿的一樣。
佟保寶的臉更紅了。
床的中間有條看不見的「三八線」,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可這麼睡覺真不是個事,他總不能僵著繃上一整晚吧?
佟保寶稍稍動了下,嘗試將被子提上來悶頭,但感覺有些扯不動。一埋頭,那傢伙的大粗腿壓住他被子一角了。
「……」媽的!給他一刀好不好!
佟保寶咬著下唇惡狠狠轉頭,他考慮開口趕人了。
「佟保寶。」柏訪煙毫無徵兆叫起他的全名,像是還帶了幾分威嚴。
佟保寶背脊上的寒毛瞬間立了起來,又開始慌了。「幹什麼!」
「快點睡覺,不准熬夜。」男人眼睛都沒睜,嗓音略沉。
「哦。」某人氣悶。
眼不見為淨,佟保寶翻了個身努力閉眼。
突然間,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和他床頭的信息素液一樣,是優雅清冷的味道。
不,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不像是冰冷的死物,裡面暖暖的,軟軟的,仿佛陽光下曬過的蠶絲被!貼在身上很舒服,還涼涼的帶著一股雨水下花瓣的水汽,捲走了夏日的悶熱……
佟保寶莫名身體軟了下來,側身卷過被子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而在他身旁的柏訪煙卻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空氣里,不止他散發出來的Alpha信息素香。
可能佟保寶感到舒適安心,無意識間將自己的信息素液泄了出來。
淡淡的橙子味道,清甜解渴。和佟保寶這個人的形象形成強烈的反差。
他的信息素溫柔還略帶點孩子氣,不似橙花那種些許苦味和一點點百合花的味道。這股味道酸酸甜甜的,莫名很誘人。
哪怕不在易感期,柏訪煙眼珠子快速暗了下去,眼底閃過幾道變換的鎏金色,醞釀著一股湧起的風暴。
他深吸兩口氣努力緩了下情緒,隨之也跟著閉眼入睡。
這一晚佟保寶睡得挺好,時不時打個呼嚕還磨牙,睡覺也不老實。標準的雙人床睡他一個人位置都像不夠一樣,翻來覆去的不安生。
最終,柏訪煙無奈的只有一把將人抱在懷裡,手腳都箍著才好些,稍稍睡了後半夜。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佟保寶,發現自己跟個無尾熊一樣抱著柏訪煙,口水還把人睡衣給打濕了。
想刀人的心更重了。
日子一天天過著,兩人從同居跨過同寢直接到了同床共枕,但關係倒是一點沒變,還是那兩個字——不熟。
日子簡直越來越有判頭,刺激!
佟保寶說是這麼說,到底還是越來越依賴對方。
有時候生意上的事他懶得出面,也會讓對方幫忙跑腿一趟。
柏訪煙做起事來的手段狠絕,論起來兩人真不相上下,柏訪煙辦事他挺放心的。
但這樣的輕閒日子並沒過多久,八月中旬的時候,佟父突然上門了。
這次過來,自然是擾了佟保寶的清淨。
之前佟保寶一直順風順水,對付堂哥侄輩什麼的,真不要太容易。
完全是柏訪煙橫插一手打亂他的計劃,再加上孕期不適引發抑鬱症,這才搞得他焦頭爛額。
現在沒有柏訪煙在那當絆腳石,佟保寶元氣也恢復過來。重新執掌權利讓佟保寶可以大施拳腳,事業常紅讓他每天的心情都特別美好。
他是燒了祠堂,是搞得佟家民不聊生,可那又怎麼樣?
佟氏一族陸續有人被逼開始倒戈,甚至還有些背著佟嘉說起酸話。
「老爺子最開始就屬意人家為未來家主繼承人,反正自己兒子,外人都沒開腔,不知道他一個當爹的要鬧個什麼出來!簡直攪得佟家雞犬不寧的……」
雞犬不寧,原本這個詞一直是他們用來數落佟保寶的。風水輪流轉,有時候真心喜劇。
至於鬧什麼?外人不知道,但佟嘉就是不甘心把手裡的權利交出去。
哪怕要給也要自己親自選的,怎麼能老爺子一句話就越過他去了?佟嘉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