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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晏川聞見空氣中陡然濃郁的信息素,高熙的呼吸也略帶沉重,冰冷凜冽的柏木氣息就在他的鼻尖徘徊……
「高熙——」柏晏川下意識喊了高熙一聲。
他現在心裡實在莫名有點慌。
高熙瞳孔微縮,輕輕應了一聲。長出了一口氣,扶著柏晏川的後背讓他站正,還彎腰替他拽平衣服上的褶皺。
樓道里的燈再次亮起,高熙已經轉身站在門前摸鑰匙了。
柏晏川盯著高熙安靜背影,心臟噴涌似的根本靜不下來!
柏晏川扯開脖子上的圍巾散熱,目光卻從高熙的側臉慢慢下滑到了他的頸側。
光潔的脖子顏色泛紅,同樣一直燒到了耳後。
鑰匙開鎖的聲音仿佛遠在天際,模糊不清——
柏晏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衣服遮住的某處,還好沒有被對方發現有抬頭趨勢。
服了!
他對一個Alpha來什麼感覺啊,難道真是很久沒開葷了麼?!
柏晏川心裡罵罵咧咧,坐在沙發上還在回憶剛才那一幕。
走馬燈過了幾遍他才想起,自己還漏了一出:他是被高熙牽著手進門的。
嘖——
手心怎麼越來越燙了……
第6章
兩點了。
拍戲時候晝夜顛倒是常事,但柏晏川已經很久沒經歷過了。
他低頭聞了聞身上,總感覺沾了一股西餐廳里的油煙味,酒吧里的煙味也不少,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柏晏川堅持要洗澡,高熙拿了塑膠袋幫他把受傷的右手套住。
換洗的乾淨睡衣替他掛好,還拿了一塊白色的新毛巾。
柏晏川一臉懵逼的洗完澡,一臉懵逼的躺在床上,懵逼的看著高熙洗完澡出來,關了房間門,還關了房間的頂燈。
「……」柏晏川不由縮了縮腿,難道這傢伙要跟他躺在一張床上?
皺眉正想說點什麼,就看見高熙從衣櫃裡又抱了一床被子鋪在了地上。
大冬天打地鋪,沒病都得睡出一身病,更何況自己還鳩占鵲巢搶了人家的窩。
柏晏川哪肯欠人情,爬起來就要下床跟高熙換。
高熙替他重新蓋好被子,安撫的摸了摸他頭頂,一旁的檯燈給關上了。
「睡吧。」
呵!把誰當小孩呢!
柏晏川揉了兩下流海翻了個白眼,翻身躺平果斷不搭理這傢伙了。
第二天七點樣子,柏晏川隱約聽到外面傳來關門聲。
八點過,柏晏川有些口乾,醒來地上已經空了,被子疊得好好的放在一旁木凳上。
柏晏川眸子微暗,正盤算那傢伙瞞著他這麼早到哪去了,外面的大門打開,人又回來了。
四月遛了一圈回來正歡實的喝水,柏晏川披上外套出去看了眼,高熙居然還給他帶了早飯。
見人醒了,高熙就讓柏晏川坐到桌前準備吃飯,順便替他把手上的藥給換了。
左手端起豆漿喝了兩口,胃裡熱乎乎的舒服了許多。柏晏川胃病不嚴重,不過必須得按時吃東西。
柏晏川餘光瞥了一眼,裝作不經意的問起,「你又去哪了?」
「給寵物店遛狗去了。」
高熙頭也沒抬,檢查著他手上傷口的情況。
柏晏川偏頭望了一眼窗外,今天天氣不太好,跟昨天完全沒法比,灰濛濛的像要下雨一樣。這是天亮了還是沒亮,一時真有些分不清。
昨天這麼辛苦幹到兩點,今天還大早起來繼續?
這人是欠了很多外債?
那雙修長好看的手,認認真真的替他換完藥,紗布拴上一個平整的結。
柏晏川抿了抿唇,把豆漿放下咬了一口油條,酥脆可口還燙呼呼的,真好吃。
柏晏川由衷贊一句,繼續問道。
「今天又需要幹什麼?」
要是再跟昨天一樣,他這緊迫盯人估計只能換人解決了。
「今天西餐廳不用發傳單了,不過中午還是要做到兩點。晚飯時候排了我去外送,做到八點就可以了。」
高熙抬頭看了眼客廳的掛鍾,離打工還有不少時間。
「今晚上可以回來早一些,不用去酒吧,十點半拳館關門就可以下班。以前一般還要再去送一會兒外賣,今晚上我不去了。昨天你睡得晚,都沒能換成藥。」
柏晏川突然覺得嘴裡的油條不太好吃了,他默默的放下不解的望著高熙。
「你很缺錢麼?聽你室友說,你還會去劇組打工?」
高熙沉默了一陣沒回答他,本想抬手摸摸他的頭,又覺得手髒收了回來。
他捏了捏柏晏川露在紗布外頭的指頭笑了下,「別想那麼多,先吃飯吧。」
這話明顯是在逃避不願多談嘛,柏晏川看了他一眼又不太爽了。
拿過一旁的抽紙擦乾淨手上的油和殘留的藥味,隔了幾秒柏晏川再次開口。
「下午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不確定回不回來。」
高熙詫異的抬頭,咀嚼的動作都停了。
他以為柏晏川這是找到地方住決定走了,眼中的落寞不過一閃而逝,漠然的點了點頭。
下午時候,肖茗終於丟開手頭的工作,從帝都飛了過來。
兩人約在了一家咖啡館,而位置正好在西餐廳的街對面。
柏晏川穿著一身休閒裝,外套還是衝鋒衣款的羽絨服,一頂毛茸茸的紅色滑雪帽,駝色的圍巾將他整個臉蓋了大半,臉上還戴了副粗框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