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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夕恆沒注意這些細節,對劉聰母子說道:「程祈可以為我作證,他知道的,我沒有打劉聰。」
劉聰媽幾乎是沒拿正眼看程祈:「程家小孩,你看見了是吧,就是這個外鄉孩子打的我們劉聰。」
劉聰從他媽後邊探頭:「媽,他是個聾子,還是啞巴,你說的他又聽不到。」
沈夕恆這下真的想打劉聰:「閉嘴,他有名字,叫程祈!」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程祈身上,沈夕恆走到程祈對面,拿出紙筆寫字:【程祈,你告訴他們,我有沒有打劉聰?】
話音未落,劉聰媽一把扒開沈夕恆站到程祈前面,搶過紙胡亂寫:【他打的劉聰,你看到了是吧,是就寫是字。】
程祈從她手上接過紙筆,寫:【我沒看到。】
劉聰媽嗓門大,說話的時候吐沫星子沾在嘴角:「沒看到?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你家還租著閔嬸的房子,看到他打我兒子你也不好說,沒看到的意思就是打了,是吧。」
程祈沒有點頭,沒有搖頭。
劉聰媽氣勢更盛,對著門外看熱鬧的人喊:「大伙兒看見沒,就是他打我兒子,這麼大個小伙兒了打一個這么小的孩子,像話嗎?」
外面街坊們勸劉聰媽:「算了,小孩間的打鬧,沒必要找到家裡來。」
外婆氣到說不出話,沈夕恆直直看著程祈,他知道他看得懂唇語,對他說:「程祈,我沒打他,打他的是黃毛,你看到的,對吧?」
程祈把紙翻一頁,寫:【我沒看到。】
第14章 居然敢打我屁……
沈夕恆先是氣,而後衝程祈豎起大拇指,笑得很無所謂:「你行,你沒看到,你可以的程祈。」
被劉聰媽冤枉頂多覺得離譜,這一刻是氣憤,又氣又惱,在他心裡程祈應該是跟他同一個戰壕的,他寫的這四個字無疑是背叛。
最後的結局以外婆賠給劉聰媽一籃子土雞蛋和一箱牛奶收尾,沈夕恆氣到眼發青,連外婆給他做的蒸面都吃不下。
外婆陪他坐在門坎上,安慰他:「彆氣,沒關係的,村里小孩打架都是這樣解決的,你媽小時候也這樣,把別的小姑娘頭髮扯了,我也是這樣賠笑賠雞蛋,人家的話你別放心上,外婆知道你沒打人,只是不想鬧得太難看,鄉里鄉親的。」
「沒做錯事為什麼要賠?外婆,我沒做錯,沒打人。」
「村里就是這樣,你不賠她天天來鬧,每天來吵一次,那樣多鬧心,咱就當餵小貓小狗了,行不?」
沈夕恆不想說他氣的不是這個,雖然也氣,最主要是氣程祈,虧他把程祈當朋友,程祈估計在心裡笑他蠢。
睡前沈夕恆想了又想,好像確實沒看到,記不清了,忘記他是在黃毛踢劉聰前到的還是之後到的,當時場面太過混亂沒去留意這些細節。
不管怎麼樣,他決定以後再也不跟程祈說一句話,一個字都不會說,說了學狗叫。
一連三天,沈夕恆越想越氣,不做點什麼他對不起外婆每天一顆一顆攢的土雞蛋,更對不起那隻每天費心費力生蛋的老母雞,他必須得做點什麼。
跟了劉聰一下午,終於摸清他家地址和黃毛家地址,黃毛住他隔壁,那輛黃毛一天擦幾十次的寶貝摩托車就停在院子裡。
行,就從他的寶貝摩托車下手,別的沈夕恆也沒那個膽兒,但扎破他輪胎這種事做來解解氣還是挺有效的。
摸清線路,一切順利,除了回外婆家的路上撞上黃毛,被黃毛一行人結結實實的譏笑一頓。
他們笑沈夕恆傻B,還指望著那個啞巴能替他說話,還說傻子就該跟啞巴玩。
沈夕恆想打架,轉念又一想,這次打完不知道外婆要賠多少雞蛋,強行壓了下來。
黃毛走的時候拍拍沈夕恆的臉,學著電影裡反派特有的歪嘴姿勢,笑道:「城裡來的傻子,別怪哥沒提醒你,離那個啞巴遠一點,啞巴一家都不吉利,小心剋死你!」
沈夕恆在黃毛走了老遠後指著他背影罵道:「你這一頭黃毛都沒剋死你跟你身邊的兩條蟲,還敢說別人,嘴這麼臭吃屎了吧,糞坑就是你的家,小心出門掉你家裡!」
在外婆家裡里外外轉了一圈,硬是沒找著稱手的工具,好不容易找著一把螺絲刀,頭是鈍的,別說戳破輪胎,戳土豆都難。
跟外婆打了聲招呼出門溜達,半路遇到騎著三輪車拉著一車香瓜的程祈,程祈放慢速度看向他,他傲嬌的頭一扭,叼著根狗尾巴草哼著歌兒繞開程祈。
不想理他,跟不講義氣的人無話可講。
到小賣部買了瓶可樂買了把水果刀,順手將刀放屁股後面口袋,換了一條路回家,不想再碰到程祈。
晚上,趁外婆睡著,沈夕恆躡手躡腳溜出家門,怕路上有蛇,他拎著根竹竿替自己壯膽,村裡的夜不安靜,蛙叫聲一陣高過一陣,蟲子的歌聲更甚,不過沈夕恆無心留意這些,按白天摸清的路線往黃毛家的方向走。
剛走到他家門口,刀子還沒掏出來,身後突然襲過一陣疾風,還反應過來他的嘴被人從身後捂住,沈夕恆嚇到心臟都快蹦出來了,想回頭回不了,身後那人力氣大到離譜,一隻手捂他的嘴另一隻手抱著他就跑,逃跑過程中沈夕恆手裡拿竹竿屁股兜里揣著水果刀,武器都有,就是沒反抗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