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我們應該不是一家人
跳級？
李菲木訥。
以為顧清寧是聽到學校里的風言風語，她微笑道，「清寧，你剛轉來學校沒多久，功課暫時跟不上沒關係的，你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慢慢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打好基礎。」
知道她是誤解了什麼，顧清寧也不打算解釋，直奔重點，「和入學考試一樣，通過考核就可以是嗎？」
李菲無奈一笑，「跳級試卷很難的，而且想要參加跳級考試，首先得經過校長的同意。」
她以為把跳級的難度都點明了，顧清寧就會自動放棄。
不料，結果和她想的相反。
她問她，「校長室在哪？」
李菲呆住，「啊？」
顧清寧重複問道，「校長室在哪？」
李菲眨了眨眼，對上她澄澈的清眸，她欲言又止地提醒道，「清寧，跳級考試的試卷很難的，比高二的試題都要難，你……」
不是她打擊她，入學考試她的成績太低了，跳級這件事根本沒戲。
顧清寧接過她的話，道，「我不上高二。」
這下，李菲更懵了，愣愣地問，「可你不是想要跳級嗎？」
「我要上高三。」
李菲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腦海中空白了一瞬。
高三？
她一時語塞。
「李老師？」顧清寧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下，淡聲喊道。
李菲尬笑一聲，「清寧，跳級這件事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要不你還是先回班裡去上課吧。」
顧清寧揚起嘴角，「李老師，既然你不方便告知，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抬腳離開。
「清寧，你等等。」李菲踩著高跟鞋跟上，追問道，「都要上課了，你還要去哪？」
顧清寧腳步不停，「找校長。」
李菲無奈，最後還是拗不過她，「你別到處亂轉了，我帶你去。」
上課期間她在學校里亂逛，被主任逮到，她這個當班主任的也少不了一頓批評。
顧清寧瞥了她一眼，放慢了腳步，「謝謝。」
然而。
已經有人比她們先一步到了校長辦公室。
氣氛冷又僵。
「三少，這件事真不是您想的那樣，我們也有派很多人手出去找。」
說話低聲下氣的男人，名叫張文福，是一中的校長，約五十出頭，梳著大背頭，一身西裝革履難掩發福的身材。
顧昭掃了他一眼，聲音冰冷地道，「找了一晚上就不找了，給出的理由就是我妹妹自己走丟，學校不負責，是這樣嗎？」
「不，當然不是這樣。」張校長擺了擺手，賠笑道，「這肯定是您誤會了。」
「這幾天我忙著出差，這件事我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才會造成這種疏忽，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訓斥底下辦事的人員，讓他們來給您賠禮道歉。」
「我現在就多派點人去找清寧小姐，儘快將她找回來。」
顧昭也不傻，自然聽出他是在給他自己找藉口。
清寧如今回來了，他也就沒有揪著這件事不放，話語一轉，「我妹妹在哪個班？」
「叩叩叩——」
張校長剛想開口，緊湊的敲門聲響起。
「張校長，您在裡面嗎？」
聽出是李菲的聲音，張校長眸間掠過一絲精光。
背鍋的人來了。
「進來。」
李菲推門而入，餘光看到沙發上的身影，清俊的側臉很是辨識度。
一中曾經的傳奇，也是京城A大最年輕的教授，更是赫赫有名的天才音樂家，無論是哪一重身份都足以令人羨慕不已。
她微微失神，忽然想起身後跟著的人，表情頓時變得微妙。
「李老師。」
少女清冷的嗓音乍然響起，不大不小，顧昭也聽到了。
這聲音……
他轉頭，追著聲源望向門口，只見李菲一人。
張校長問道，「李老師，你身後的人是？」
「是我班裡的學生。」說著，李菲讓開路，身後站著的身影闖入顧昭的視野。
少女還是昨天那身黑色休閒服，帽子微歪。
她斜身倚著門框，一貫的散漫。
沒想到會在這碰見她，顧昭眸光一亮。
他站起身，臉色回暖，「清寧。」
相比他的激動，顧清寧淡淡掃了他一眼，然後直起身，抬腳走向張校長。
看出顧昭對顧清寧的在意，張校長挑著好話道，「清寧同學，你回來就好，三少可擔心你了。」
沒有拐彎抹角，顧清寧直白地道，「校長，我想跳級到高三。」
話出，辦公室里陷入安靜。
李菲撓了撓額角，無聲苦笑。
就知道會是這樣。
張校長看了顧昭一眼，整了整措辭，說得委婉，「清寧同學，跳級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顧清寧雲淡風輕地道，「我知道，但只要通過跳級考試不就可以了嗎？」
她既然回來上課，可沒打算再回高一。
「可是你之前入學成績……」顧忌顧昭在這，張校長也不敢把話說得太難聽，「有點不理想。」
豈止是不理想，簡直是慘不忍睹，刷新了一中歷史以來的最低分。
顧昭凝視著對面的少女，削薄的唇動了動，「張校長，我記得沒錯的話，一中一向是允許學生跳級的，只要考試通過即可。」
「確實是如此。」張校長嘆了口氣，硬著頭皮道，「不過清寧同學的入學考試只考了二十多分。」
言外之意是她不夠格參加跳級考試。
「……」
二十多分？
顧昭目光一滯，從小便是學霸的人無法想像她怎麼考得二十多分。
哪怕是選擇題亂蒙，也不至於考這麼差吧？
她這運氣也忒背了。
他走上前，縮小和她的距離，溫和的語氣夾著一絲無奈，「你怎麼考的二十多分？」
顧清寧抬眸，淡定如初地問，「很奇怪嗎，你們沒考過低分？」
「當然沒有，我和大哥他們一向都是全年紀第一。」顧昭道。
顧清寧淡淡哦了聲，「那我們應該不是一家人。」
「……」
顧昭又被扎心了。
兄妹倆人都沒有刻意收著聲音，張校長和李菲在一旁聽著，各種迷之尷尬。
這哪是兄妹倆，分明更像是陌生人。
勉強從剛才的扎心走出來，顧昭問道，「你真想要跳級？」
顧清寧眉一挑，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