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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中午,窗外灑進大片金黃色的光。
江凝視線忽地一頓,停在右邊牆的一張桌子上。
那張桌子上,堆滿了粉色的毛線手工兔,似乎有上百隻了,與臥室里的冷色調環境格格不入。
看見這堆兔子,心裡的那個想法也得到了印證。
注意到她在看那些兔子,曲霍炎關上了門,將她拉到懷裡。
江凝愣了愣。
「在看什麼?」曲霍炎問她。
他不是在明知故問嗎。
江凝抿了下唇。
每次距離近一些,她身上的味道十分好聞,睫毛也卷長黑密,皮膚水水嫩嫩的,很像水蜜桃。
曲霍炎低頭啜了兩口。
江凝偏了下頭,「那些兔子……」
「我學你用毛線打的。」
「…你騙人。」
「那我也不知道它們怎麼會在那。」曲霍炎不著調道。
「你是那個kkl嗎?」江凝問。
「你就是他。」問完了她又篤定地說。
每天這個買家都會在她的小店裡下一單,雷打不動,她不是沒懷疑過。
覺得這個人很奇怪,不知道他是誰。
沒想到會是曲霍炎。
臉頰被男人捏了下,他不承認,但是也沒否認了,抬起她的下巴,吻到她唇上。
不一會唇就被撬開,江凝睫毛顫顫的,抓著曲霍炎的手臂。
親完的時候,兩人唇間拉了一道細小的絲,江凝面熱。
曲霍炎盯著她。
「你為什麼天天要去下單?」江凝問出聲。
「照顧你生意。」這次他正經回答了。
「……」
有時候是幾天的單攢到一天做,一想到每次做的手工里,其中有一單或者兩三單的粉色兔子做完了是要到曲霍炎手裡,江凝心裡那種感覺說不上來。
「那你為什麼不多下點單?」江凝問。
既然要照顧生意,他可以每天下很多單。
「你有八隻手?」曲霍炎道。
「……」
所以他是怕她累著…
江凝抓了下他袖口,道:「以後別下單了,浪費錢。」
現在他臥室里已經堆了一桌子了。
都成了擺設。
她寧願是別人花錢買她的手工。
「我想收集一千個,一萬個,不行?」曲霍炎說。
不是不行。
但是沒有必要啊。
江凝扭頭看了眼,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她拉著曲霍炎去到那張堆滿粉色毛線兔子的桌子那。
看了看,對曲霍炎道:「我把它們打包帶走可以嗎?」
「想專賣給別人。」
「……」
這小機靈鬼。
賺錢的門道這麼快就被她摸出來了。
「那不行。」曲霍炎道。
「這些兔子是我買的。」
「嗯…我退錢給你。」江凝說。
「不行。」曲霍炎沉音重複,湊近江凝的臉,盯她那雙灼灼明亮的視線,「這些小兔子,我挺喜歡。」
「你一個都別想拿回去。」
「……」
*
曲霍炎在臥室里拿完他要拿的東西,江凝陪著回了一樓,還要去學校報導入宿,兩人沒多留了,跟小橘貓做了個告別,一起離開南山公館。
曲霍炎坐在駕駛位,將車往燕大的方向開著,下顎線條筆直,他道:「你說那小東西,會不會想我們?」
說起來,還真的有點捨不得。
每天都有一隻貓粘著,現在要返校了,小貓被安置在曲霍炎家裡,江凝道:「希望它不會想吧。」
「是麼。」
「不然它會難過。」江凝說。
曲霍炎扯了下唇,覺得江凝這個邏輯挺奇特。
回到學校後,生活再次變回三點一線,周一到周五每天都在上課,晚上江凝會去圖書館自習,跟上學期的學業生活差別不多,不同之處在於,江凝沒有忙著周末找兼職來做了,因為那次比賽得到的三十萬寒假只花了小部分,交了大一下學期的學費以及外婆的住院和護養費用後,還剩下大半存在卡里,大大減輕了她的壓力,她想開學後每周都能去看外婆一次,周末可以做一點家教的兼職。
二月份也即將要結束了,春天要來了。
可是周四這天下午,江凝上完最後一節課,跟曲霍炎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收到安延托養中心打來的電話。
「江凝,你外婆她……」
江凝正往消毒箱裡拿出兩把銀勺,有人撞了她一下,手裡的勺子全部掉到地上,發生刺耳的聲音。
她沒聽清電話里的聲音,臉色卻發了白,「你說什麼?」
「你外婆去世了,你儘快來一趟醫院吧。」
……
一個人的離世,好像可以這麼地突然和毫無預兆。
明明上次去看外婆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最寒冷的一月份和二月份都要過去了,一年的寒冬,外婆幾乎算是都熬過了,為什麼這天外婆人說沒了就沒了。
去往安延托養中心的路上,江凝眼底通紅,淚水一滴一滴地在往下掉。
曲霍炎心跟著在抽著,非常心疼,但是他沒辦法停下來安慰,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他能做的,就是快點將車開到托養中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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