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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事。」
葉艷華也湊過來看,滿是擔憂的問:「沒事吧?嚴重不嚴重?」
葉正一攥著拳頭就要去找對門小孩算帳,怒氣沖沖的問:「你們怎麼放炮的?炮灰都崩到我姐臉上來了!我姐臉上都流血了!」
對門小孩是偷拿老爸的炮仗出來玩的,一聽這話撒腿就往家裡跑。
葉芊芊還來不及阻止呢,葉正一扯開嗓子嚎:「爸——媽——」
正在準備飯菜的葉家人一聽都出來了,張文秀和許嵐跑的最快,家裡就這倆孩子,哪個都不想有丁點閃失。
「咋了?咋了?」
「我姐臉流血了!」
張文秀連忙去看葉芊芊的臉,瞧見那一厘米左右的擦傷正在往外沁血,登時就急了,這麼大的姑娘臉上乾乾淨淨的,要是留了個疤,可怎麼好?
「這是咋回事?葉艷華!不是你讓你看著你他們,你是怎麼看的?你是不是成心的你?」
葉艷華就站在葉芊芊身邊,張文秀伸手擰她,她也不敢躲,下死力氣隔著厚棉襖掐著一點肉,她疼的直皺眉。
「媽,不關她的事。」
張文秀可不管那麼多,轉頭問葉正一這是怎麼回事。
葉正一也不冤枉誰,直接交代:「我想看炮,我姐要拉住我,結果——」
許嵐尷尬極了,伸手在他背上拍一巴掌:「正正,你怎麼這麼調皮!」
張文秀連忙攔住她的動作:「弟妹,別打別打,這事兒怨不著正正,誰家放的炮咱找誰去!」
說著,她不由分說拉著葉芊芊去找對門大人,不為別的,就是要對門大人收拾一頓孩子。
噼里啪啦把事情緣由一通話,偷拿炮那孩子被老爸不輕不重打一巴掌,擠著眼睛裝哭。
孩子媽媽說:「這家裡有酒精棉,先給芊芊擦擦吧,口子淺,肯定不會留疤了!」
兩家多年的鄰居,也不能因為這件事給撕破臉,張文秀罵罵咧咧的拿著人家酒精棉回來。
葉勝偉聽了,半真半假的訓斥:「艷華,你當姐的讓你看好他們,這大過年的,弄得叫啥事兒!」
小姑葉萍萍不願錯過時機,幸災樂禍的說:「二哥,你這大閨女有心眼兒啊,要是芊芊出了事,這家裡就剩下她了!」
張文秀臉一沉,正給葉芊芊擦臉的動作也不由下了狠勁。
葉芊芊忍著疼從她手裡拿走酒精棉,不客氣的說:「小姑,你別挑撥離間啊,大過年的弄得大家都不開心,你就高興啦?」
「嘿,你這丫頭,小姑可是為你好!」
葉勝強打圓場:「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芊芊看著沒啥事兒,咱去端菜吃飯吧。」
張文秀忍著那口氣,再多齷齪也是自家的事兒,容不得小姑子看笑話,到了飯桌上開始不停問起葉萍萍跟丈夫婆婆吵架的原委,等葉萍萍臉色鐵青,她才高興。
一頓年夜飯吃完,長輩開始給發壓歲錢,葉勝偉兩口子給了葉芊芊雙份,到底不是葉正一調皮,也不會鬧出這麼多事。
回家路上,夜色沉沉,張文秀忍不住數落葉萍萍。
「葉萍萍真是的,女婿喝酒打她,她不敢說一句,大過年的到娘家來耍威風,今兒她就不該到娘家來,總不會在婆家過年吧?」
葉芊芊坐在她自行車後面,冷風吹的她乾脆將裡面的高領毛衣衣領拉出來遮住半張臉,也擋著那點擦傷,免得因此凍傷臉。
葉勝偉喝的微醺,不耐煩聽張文秀嘮叨,嘟噥道:「你搭理她幹啥,知道她肚子裡沒好話就行了。」
沒好話?張文秀在心裡冷哼一聲,眼角餘光掃過後頭的葉艷華,這小丫頭就是欠教訓!
到了家門,葉芊芊拿著鑰匙去開門,葉艷華跟在她後頭。
張文秀落後一步,抬腳照著葉艷華的小腿踹了一下,葉艷華沒有防備,猛地向前撲,雙手及時撐在最後一階台階的地面上。
葉芊芊回頭看一眼,葉艷華連忙解釋:「我沒看清楚,摔了一下,不要緊。」
張文秀有些心虛,嘴硬數叨說:「自己不看路,怨不著別人。」
至於走在最後的葉勝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著趕緊回家繼續看春節聯歡晚會。
直至深夜,葉家安靜下來,葉艷華才敢拿出來從老家帶來的手電筒,躲在被窩裡查看留了一小塊烏青的小腿。
按一按,烏青的小腿還很疼,整個人因這疼痛清醒了不少。
葉艷華舒了一口氣,若無其事關上手電筒躺下睡覺。
……
年初一,葉勝偉兩口子要早早出去拜年,小時候葉芊芊還會跟著他們一起去,現在再去跟同人要壓歲錢一樣,張文秀就沒讓葉芊芊跟著。
走之前,葉芊芊拉著張文秀商量:「媽,我想出去玩。」
「不行,年初一你去哪兒玩?在家看家。」
葉芊芊很想問家裡有什麼東西是值得葉艷華冒著上不成學的風險也要偷走的?至於這麼防賊嗎?
「媽,那我哪天可以去玩啊?我初七就開學了!」
「明天要去你姥姥家,過了初三吧,行不行?」
葉芊芊嘟著嘴巴答應。
兩口子出了門,葉芊芊沒事做就打開電視看春晚重播,葉艷華沒坐在沙發上,搬一張凳子坐在不遠處,安靜極了。
葉芊芊捏著瓜子,想起來昨晚的事,模糊解釋道:「那什麼,昨天我媽她太生氣了,你別記恨她,她以後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