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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她老婆子以為李招娣這個攪屎棍子打的是啥注意呢。
原來是惦記上了老二家的宅基地了。
趙來菊不咸不淡地開口:
「嗯,老二家的宅基地啊?」
「嗯嗯,娘您看咋樣?」
李招娣期待的看著婆婆,感覺這事兒有戲,心裡高興的要飛起來。
「做你奶奶的春秋大夢去吧!
李招娣啊!
李招娣!
老娘真是瞎了眼當年咋地就跟老三找個你這麼個攪屎棍子熊娘們兒。
這老二家的宅基地憑啥給你們三房?
以後要是虎頭貓頭這兩個小子有出息,你們三房就是窮的吃不上飯,這兩小子也能自個兒討上媳婦!
要是這倆小子是天生的廢物蛋子,
你們三房就是用金山銀山也叫這兩小子敗光了!
快點兒根老娘滾,不然老娘打斷你的狗腿 !」
趙來菊轉身拿起院子裡的大棒槌,一下子抽在李招娣腚上,疼的李招娣屁股火辣辣的疼。
她心裡委屈的不行,咋啦咋啦。
她不就是想著老二家裡有錢了,在縣城買了房子,這鄉下的宅基地用不上了,留給他們三房不是挺好?
娘幹啥生這麼大氣?
李招娣還想回嘴,結果又被趙來菊抽了幾下,疼的一抽一抽,抱著腦袋就跑回了屋裡。
「老娘真是瞎了眼!
給老三找了個熊娘們兒!」
趙來菊在院子裡氣的瞪眼。
她這個三個兒媳婦是個什麼貨色,她老早就知道了。
只是沒想到,這李招娣這麼沒臉沒皮這麼不要臉的話也能說出口!
..........
李招娣算計陸躍党家宅基地的事兒,小七七一家並不知道,這會兒他們一家子正忙著收拾東西往縣城裡搬呢。
因為縣城的房子裡頭家具什麼的都是縣城的,陸躍黨和方文慧只需要把一家人的衣服收拾好,家裡的被褥啥的也都捆好,就沒什麼好準備的了。
周六早晨一大早,趙來菊剛從炕上起來,正習慣性的坐在炕上用桃木木梳把頭髮梳的整整齊齊別成一個髮髻,用黑網兜起來,然後帶上一對銀耳墜,這耳墜是趙來菊娘家的陪嫁,像是趙來菊那時嫁人的鄉下姑娘,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陪嫁的。
趙來菊的陪嫁就是一對銀鐲子和一副銀墜子,銀鐲子在躍黨當兵那年家裡缺錢拿去當了,這麼些年了,她老婆子身邊剩下的娘家念想,就是這幅銀耳墜了。
趙來菊正對著鏡子裡頭耳朵上的銀墜子唏噓,這時候寶貝孫女進來了,小七七奶聲奶氣說道:
「奶,七七要跟粑粑麻麻到新家去啦。
麻麻說要帶奶喝爺爺一起到新家去。」
哎吆,她老婆子這腦子,怎麼就沒注意,這時間都這麼早了,家裡的小懶貓都起床了。
趙來菊放下鏡子,笑咪咪牽著小孫女的小手:
「行,奶聽見了。
寶啊,奶就陪你到縣城住上一段時間。
等到咱們老家的新房子蓋好了,奶就帶著你爺爺那個老頭子回大福山。
俺們這兩個老骨頭啊,還是住在老家心裡舒坦。」
小七七聽了奶奶的話,不贊同說道:
「奶不老,奶還年輕的。
奶永遠都十八歲!」
趙來菊被小孫女的小彩虹屁逗的眉開眼笑,開口道:
「嗯,奶永遠十八歲。
那爺爺呢,爺爺是不是也是永遠十八歲啊。」
小七七聽了奶的話,小腦袋瓜里出現了陸老頭那張鬍子拉碴的老臉,小傢伙兒糾結了一下,很誠實回答:
「爺爺有鬍子,太老啦。
不能跟奶一樣永遠十八歲啦。」
剛從炕上睡醒睜開眼睛的陸老頭:.......
~
趙來菊喝小孫女聊了幾句,等著陸老頭起來洗了臉,還特意掛了鬍子,這會兒聯繫好搬家的大卡車也停在了老陸家大門口。
這開卡車的司機也是陸躍黨的老戰友,聽說陸躍黨在縣上買了房子要搬家,自告奮勇開車來陸躍党家幫兄弟搬家。
陸家陸躍生陸躍進陸躍強三兄弟知道老二一大早要搬家,也早早起來帶著家裡的大小子們幫著陸躍黨搬家。
陸躍黨一家的東西不多,除了幾個大木箱子,還有方文慧陪嫁的五斗櫥和梳妝檯之外就是幾個包袱了。
人多力量大,沒一會兒陸躍黨一家的行李就搬到了卡車上,趙來菊老兩口的行李也搬上了車。
這會兒外頭天還沒亮,黑漆漆一片,村里只有老陸家一家子門口亮著燈,陸躍黨把爹娘扶上車,又把閨女遞到卡車後面的方文慧手裡,自個兒也跳上了大卡車。
這時候老陸家的一家子人全都圍在卡車後面,陸躍黨的老戰友一口大白牙對著坐在副駕駛的趙來菊笑:
「大娘,您跟大爺做好了,咱們要出發了。」
「沒事,小伙子,你可勁兒開就行,俺老婆子不暈車。」
趙來菊是見過世面的,前頭方文慧爸媽來大福山的時候,那可是坐著小轎車來的。
走的時候也是坐著小轎車走的,趙來菊想著親自去送親家坐火車,也跟著做了一次小汽車。
坐汽車她老婆子都不怵,別說是這大卡車了。
陸躍黨老戰友聽了笑著發動了卡車,陸躍生看著爹娘還有二弟一家就要走了,不知道咋地一個大男人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