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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是個可惡的小騙子，害我丟了那麼大的人，老臉都要丟光了。」說到這裡，魏嵩幾乎是咬牙切齒。

　　  敖長風跟魏家頗有交情，這一點梁熠早知道，因此也不難猜到董西希在魏嵩的心理康復過程中出過多少力。魏嵩在那種情況下喜歡上善解人意的「同齡人」董大姐，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表白過後才知道心上人是個幾乎可以做自己女兒的小姑娘……

　　  同樣是「受害者」，梁熠覺得魏嵩可比自己慘多了。

　　  只是兩人今日才相識，也談不上一見如故，對方跟他說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私事，動機似乎並不單純？

　　  梁熠斟酌了一下，說：「嵩總的心情我很理解，不過Nancy是我高薪從敖總那兒挖過來的，她的職位是助理，僅此而已。我希望嵩總關於新鴻源的讓步，與你對她的私人感情無關。」

　　  這話說得很委婉，但梁熠相信對方能聽懂他的態度，他不準備拿董西希去交換任何利益。。

　　  只聽魏嵩冷笑一聲：「梁總未免太低看我了，我就算再不要老臉，也不會去欺負一個跟我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想請你收起你那副嫌棄的表情，因為即便是她現在這副樣子，也是有人要的。」

　　  這個理由簡直樸實到令人心驚，梁熠愣了片刻，才不咸不淡地開了句玩笑：「嵩總眼睛長後面了？」此時他推著魏嵩，兩人一前一後，他什麼表情對方何從知曉？

　　  魏嵩冷聲道：「你不用狡辯，婚禮視頻我都看了。雖然是她自己非要打扮成那樣，但被人嫌棄也會受傷，你作為一個男人，她的老闆，在公眾場合是不是可以更有風度一點？」

　　  聽到「婚禮」兩個字，梁熠猛然想起上次跟董西希一起參加婚禮時最後出現的那個小插曲。

　　  所以這是一個男人對心愛之人遲來的呵護？自己求而不得的人，卻被別的男人棄若敝履，魏嵩的心情梁熠多少能理解，但又不完全理解，一時無言。

　　  魏嵩也並沒有等他回答的意思，自己操縱輪椅往裡面走。

　　  梁熠獨自站在院門口，望著遠處已經從土氣董大姐進化成霸道董大媽的小助理，忽然想給自己這段時間的糾結和鬱悶找一個答案。

　　  他拿出手機，點開自己常去的問答網站，匿名提了個問題。

　　  【為什麼有的女孩子明明可以做小公主，卻非要扮丑角？】

　　  *

　　  這次跟魏家父子的會面出乎意料的順利，出差二人組當天晚上飛回江城，第二天一大早，又在望月湖畔碰上。

　　  「梁總早啊！」董西希看到梁熠下了車，小跑過來打招呼。

　　  「早。」梁熠點點頭。

　　  其實董西希有點好奇梁熠到底是怎麼說服魏嵩的。

　　  現在新鴻源負債率已經遠遠超過紅線，如果繼續惡化下去不出兩年就會被拖垮，因而其他大股東都很樂意被盛頤收購，就少許幾個股東不肯鬆口，其中持股最多的就是魏嵩。

　　  梁熠對待戰略投資項目的風格是一發現嚴重問題立馬甩掉，因此魏嵩不相信盛頤能將新鴻源做好，態度一直很堅決。現在突然間改了主意，不會有什麼額外的利益交換吧？

　　  「早上他們跟我說已經在做意向書了。之前敖總跟陳副總費了那麼大勁，恆元那邊都沒有鬆口，梁總您一出馬就拿下，真是太厲害了！」董西希熱情地拍著馬屁，順便探一下口風。

　　  梁熠淡淡道：「這還得多謝你。」

　　  多謝你那朵不倫不類的陳年爛桃花，梁熠心裡補充道。

　　  原本拿下恆元手裡的股份該高興才對，但梁熠心情談不上多好。

　　  魏嵩心裡的不舍和不甘，他感覺得到。

　　  原本雙贏互利的商業合作，如今卻摻雜了不可言說的私情與曖昧，這多少讓他有點不舒坦。

　　  董西希覺著梁熠的語氣似乎帶著那麼一點點諷刺，以為自己貿然探聽商業機密過了界，趕忙打住，也不敢再跟梁熠一塊兒走，藉口買水自個兒溜到了便利店。

　　  看來老闆跟魏嵩的額外利益交換並不光彩，董西希心裡這樣猜測，卻也不敢再想下去，隨便買了個酸奶結帳。

　　  剛走出便利店，看見趙晶晶從隔壁咖啡店買完咖啡出來。

　　  「Nancy姐！」趙晶晶見了她就像見了活菩薩，兩眼直放光，一把拉住她往咖啡店裡鑽，「在這裡碰上簡直是天意！我忍不住了，必須問清楚！」

　　  董西希糊裡糊塗被她拉進咖啡店，一看手機還有二十五分鐘才上班，便也由著她去。

　　  趙晶晶給她買了杯熱牛奶，兩人在靠窗的位置擠著坐下。

　　  「這事我誰都沒敢說，連月姐都不知道。Nancy姐你可得保密哦！」 趙晶晶從手機里找出一張照片。

　　  董西希偏頭一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不是她跟梁熠嗎？前天晚上在酒店餐廳，她跟梁熠一起吃飯時竟然有人偷拍！

　　  「這這這……哪裡來的？」董西希緊張得腦門兒直冒汗，趙晶晶該不會看出來了吧？

　　  「誰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主角是誰！」 趙晶晶手指滑動屏幕，又翻了幾張給董西希看，「Nancy姐你這兩天不是跟著梁總嗎，你知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董西希：「額……看這打扮也不像什麼千金小姐吧？」還好這幾張照片上她都是側臉，就趙晶晶這眼神兒，根本不用擔心掉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