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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再次搶走手機扔到一邊,「說說吧,你跟他到底怎麼回事?」
先前瞞著,是不想影響雙方合作,現在兩邊老闆都在電話里唇槍舌戰了,那還瞞個什麼勁。
董西希也不想梁熠對她跟況國良有什麼誤會,只得一五一十將當年發生的事告訴他。
其實事情並不複雜,她快畢業時找了個實習單位,給況國良做秘書。
況國良不是那種只會壓榨人的老闆,他從不吝於教導自己的屬下如何做事,剛步入社會的年輕人很容易對這種老闆產生敬佩和崇拜之情,董西希也不例外。
她一直覺得況國良是個很好的老闆,並且很有信心在他的公司一直做下去,直到那次況國良喝醉酒,居然說喜歡她。
那一瞬她幾乎有一種信仰坍塌的感覺,毫不藏私的指點和教導、超乎尋常的包容和信任,所有他給到她的一切,仿佛都有了一個並不光彩的理由,他對她的照顧變得不那麼純粹,甚至可能充滿了成人世界的骯髒。
她無法接受自己崇拜的前輩變成一個會染指年輕女下屬的猥瑣老男人,所以選擇辭職。
後來兩人再沒碰過面,直到上次金總的生日宴才又遇上。
聽完董西希的陳述,梁熠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就只是這樣?」
「不然呢?我還能看上他嗎?」董西希沒好氣道。雖然況國良長得還不賴,但那麼大把年紀,還有妻有子,她是有多想不開才會看上他呀。
「我不是說這個。」梁熠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張開懷抱示意她過來。
看他絲毫沒有芥蒂,董西希才稍微滿意,走過去坐他腿上。
「寶貝,不要怕,你跟我說實話。」梁熠捧著她的臉,眼神帶著無法抑制的心疼,「他到底有沒有欺負過你?」
看著他的眼神,董西希有點明白那個「欺負」是什麼意思了。
「不算吧。」董西希低聲嘀咕,「他……從後面抱了我一下,我馬上就推開了,然後他跟我道歉來著,也沒做什麼更過分的事。」
時隔多年,她幾句帶過,說得輕巧。但那會兒她也只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當時的她有多惶恐、多無助,梁熠完全能想像到。
他沉著臉聽完,將人擁入懷中,「你之所以打扮成那個樣子上班,是因為他嗎?」
「也不全是因為他啦,他還算好的。那年我比較倒霉,後來找的幾個工作都遇上不要臉的老色鬼,甚至還有直接言明要陪老闆睡覺的。再後來我就去了大師兄的公司。
「但是資歷淺當新人太難混了,所以程妍調我去總經辦時,我就趁機給自己立了個Nancy姐的人設,反正大師兄會幫我瞞著。從此同事們就默認我是很厲害的前輩,我混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
原本聽她說以前找工作多倒霉還挺心疼,這會子見她又開始吹牛,梁熠忍俊不禁,問她:「要維持人設很辛苦吧?」
那還用說?別人以為你閱歷豐富、能力超強,那你就得真的演出一副職場大姐大的范兒才行。
那段時間董西希瘋狂惡補各種知識,好在敖長風肯教,她也肯用心去琢磨,一開始那半年就差懸樑刺股了,高考都沒那麼累過。
正因為得來不易,所以她很珍惜「Nancy姐」帶給她的一切,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放棄這個身份。
「捨不得也要舍,又不是古代社會,還能瞞多久?」梁熠嘆道。
董西希自己也清楚,當初入職盛頤,要不是大師兄讓梁熠幫她瞞著,早露餡兒了。
「不能一直演Nancy姐可能確實會對你在公司的地位有點負面影響,那我補償你好不好?」
董西希一臉開心地看著他:「加工資啊?」
「休想。」男人斬釘截鐵地拒絕,「說好的公私分明。」
董西希撇嘴:「那你能補償我什麼?」
她正疑惑,忽見他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一個精緻的紅色小盒子。
「猜猜是什麼東西?」男人微微笑,賣關子。
「傳……傳國玉璽?」董西希有點發怔,故意插科打諢。
「傻瓜。」男人用額頭頂住她的,一隻手仍環著小腰,另一隻手打開蓋子。
裡面赫然是一枚閃閃的鑽石戒指!
董西希愣愣地看著,不敢吭聲。
「那天是一時衝動,但今天不是。」梁熠一臉認真,眼底卻又帶著淡淡的溫柔,「不是對的人,談再久也會無疾而終,是對的人,又何必讓彼此等太久?」
「董西希女士,我請求你跟我結婚,做我的梁太太,答應我,好嗎?」
書房、戒指、大晚上,要說不正式吧,人家連戒指都買了,要說正式吧,求婚現場委實有點草率。以至於董西希心裡還在琢磨,他不會是被況國良給刺激到了吧?
她好為難,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額……有沒有可能,人家談得久不是為了讓對的人等,而是為了有足夠的時間來確定對方到底是不是對的人?」
梁熠:「你覺得我不是對的人嗎?」
「才兩個月誒,你讓我怎麼確定?」董西希噘著嘴撒嬌,順手把戒指盒的蓋子合上,壓在他掌心。
「我都可以確定,為什麼你不能?」男人的眼神有點受傷。
「因為你受刺激了。」董西希十分篤定,「況國良的出現讓你很不爽,所以你想讓我答應嫁給你。這是占有欲,不是足以讓你步入婚姻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