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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江語棠傻了,立馬把手縮了回去,閉上眼睛裝死。
裝死她是行家。
謝沉的睫毛抖了抖,睜開眼,幽深的黑眸里一片清明,哪裡有半點睡意,他睡覺向來警覺,早在江語棠「動手動腳」之前就醒了。
看著她那副鵪鶉樣子,謝沉得意的翹起嘴角,動了動胳膊,把攬著她的手收了回去,照著江語棠剛才的樣子,用指腹摸了摸她的額頭,睫毛,秀氣的鼻尖……
他每碰一個地方,江語棠的眉頭就蹙的深一分,偽裝的太差。
直到謝沉的手指在她粉潤的唇瓣上摩挲,指腹略粗糲的質感和指甲邊緣划過的癢意,弄的江語棠一陣戰慄,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避開了他的手指。
可謝沉卻愈加肆無忌憚起來,手指仍舊盤桓在她唇角,一點點捻著,甚至想要更進一步……
江語棠忍無可忍,倏地睜開眼,惱羞成怒:「你別動了!」
那樣「調\情」的觸感,癢的她頭皮發麻,呼吸都亂了。
謝沉勾了勾薄唇,「不是你先玩我的嗎?」
男人咬重了「玩」這個字,一瞬間,屋子內的氣氛都變得旖旎曖昧起來。
玩什麼的,也太直白了。
「我……」江語棠抿了抿唇,想讓那種如附骨之疽的感覺從她的嘴唇里消失。
「我要起床了。」江語棠發覺身上已經沒有手臂環著,說不過就逃,轉身要走。
「等等。」謝沉眼疾手快,伸手將她一攬,江語棠又跌回了他懷中,甚至讓兩人貼的更近。
這下江語棠是真惱了,「你做什麼?」
「還早,你起來做什麼?再睡會。」謝沉不鬆手。
「睡不著。」江語棠的語調有些生硬。
「睡不著就聊會天,關於江家的事,你想快點結束對嗎?」謝沉說起了正事。
果然,一說這個,江語棠也就不掙扎了,「嗯,最好在奶奶醒來之前結束,免得來打擾奶奶。」
「行,一周之內應該能辦好。」這件事對於謝沉來說不難,難的是之前江語棠不肯和他交心。
一周對於江語棠來說是神速了,她沒什麼好要求的。
說是再睡一會,可誰都沒睡著,窗簾的作用太低,那麼亮誰睡得著,沒多久就先後起床洗漱。
兩人訂了早上的高鐵票,吃過早飯就打車前往高鐵站。
回到西城,讓江語棠沒想到的是,謝沉並沒有再提起那晚在旅館的事,雖然兩人現在晚上睡覺比起之前挨的更近一些,親密了不少,可謝沉始終沒有更進一步。
江語棠心裡隱約明白,如果謝沉真要她履行夫妻義務,自己並非不願,先不說謝沉幫她許多,光是說情感體驗上,和謝沉這樣的男人做一點也不吃虧,男歡女愛,女人也能享受其中愉悅。
不過謝沉不提,她也不會提起。
江語棠還是沒有收到試鏡的消息,她已經在看新的本子了,按照時間算起來,可能她再拍一兩部戲就退圈了,最後的本子,她想好好選,雖然都不怎麼樣,她也想矮個子裡拔高個。
比起她,謝沉的速度就快多了,他居然神通廣大的找到了那個在服裝廠工作了三天就跑路的年輕人,而且比江語棠猜測的還要大膽,那個年輕人居然是一名實習的新聞記者,名叫齊越。
因為他妹妹喜歡穿江家的童裝,色彩絢麗,很多小朋友都喜歡,他媽媽聽說網上打折力度大,就讓他在網上買了幾套,結果買回來他妹妹穿了過敏,起疹子,發炎,他媽媽懷疑他買到了假貨。
但他確實是從旗艦店買的,怎麼可能是假貨?正好他有朋友在相關檢測機構工作,他就寄了樣品,請朋友幫忙檢測,居然從衣服中檢測到了嚴重超標的「聯苯胺」!
這是一種致癌的有機化合物,在衣物中常做染料使用,可以增加面料的質感,以次充好,縮減成本,而我國早就明令禁止使用此種染料,但因為有利可圖,總會有些小作坊還在使用類似的有害物質,可江家的童裝不是小品牌,也一直以質量好出名,居然也使用這樣的有害染料,讓他一時之間難以相信。①
身為新聞工作者的敏銳度,讓他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之後他又從線上線下各買了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寄給朋友,再度檢驗,得出的結果讓他大吃一驚。
線下價格更貴的那一套並沒有檢驗出超標的「聯苯胺」,而線上買的價格更低的那一套,和之前那套一樣,也檢驗出了嚴重超標的「聯苯胺」,可這兩套童裝版型、設計、標籤上的布料成分和品級都一模一樣,光從肉眼,幾乎無法分辨出區別,檢驗出來的結果卻是一個「有毒」,一個「無毒」。
他覺得這是一個大新聞,如果他能曝光這一現象,絕對是他新聞生涯中的一項榮耀,可他也知道目前證據還不足,江家勢大,不是他這樣的普通百姓能對抗得了的,而且他向帶他的老記者隱晦打聽,得到的結果卻是讓他別管,只讓他換一家衣服買就是。
這讓他明白,江家能瞞天過海這麼多年,恐怕也沒少花錢走旁門左道,他就算寫出來文章,也未必能發表,而他作為實習記者,人微言輕,確實管不了這麼大的事。
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還沒有被社會這個大染缸侵蝕,心裡還記著當初學新聞專業、做記者的初心,順藤摸瓜,找到了霖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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