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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讓他們變成一類人。
「集體」把人變成為工具人。
他們在評判一個人時，總是套用標準的模板，這就是社會準則。而這種大趨勢之下，鮮活的個性和自我的表達，永遠都是次要的。
「基於你，我們特地開了個會。」裴校長觀察著白朮的神情，「這麼說吧，大部分人都傾向於——無法相信你。」
頓了頓，裴校長又道：「哪怕你確實很優秀，我們也很難把東國漫畫的未來交給你。」
「勸我退出？」
「沒有。」裴校長說，「你不要誤會。我們還是欣賞你的能力，並且期待你在國際上大展拳腳。但是，如果你願意改變的話，我們必將成為你的助力。」
「不必了。」
白朮無意多聊，逕自站起身。
裴校長視線緊鎖著她，「你要想清楚。我們雖然無法影響投票，但總能給漫畫家帶來一點益處。」
「不需要。」
白朮淡淡扔下三個字，走出了裴校長的辦公室。
裴校長摁著眉心嘆息。
——這小姑娘怎麼就不聽勸。
因為白朮兩個月前的「大放異彩」，她被漫畫圈寄予太高的期望。但是，又因為她的「難以掌控」，讓高層對她總有些忌憚。
如果沒有其他可以擔大任的，她的地位或許不會被動搖。
但——
NO.1來了。
國際排行榜第一的NO.1，參與了這一次的全國大賽，成了全球矚目的存在。
白朮這一點星星之火，又怎能跟NO.1這種享譽全球的傳奇一爭高下。
倘若白朮實力過硬，可以一輪一輪地晉級，或許還好……
但是，現在這關頭，如果白朮表現得不如人意，就將被徹底反噬，之後沒準會被漫畫圈徹底驅逐。
——機會都給她了。
——她不好好珍惜啊。
第298章 走向國際【20】白朮的教導，顧野的戰書【二更】
漫畫這邊的事耽擱太久，白朮的任務量堆積成山，深刻地體會了一把「趕作業」的瘋狂。
廢寢忘食。
不眠不休。
三天後，即墨詔拿著參賽初稿找白朮時，被她那一張慘白的臉嚇到，差點沒當場拿著初稿走人。
這天下午難得沒下雨，白朮跟即墨詔約在校園湖邊的亭子裡。她打著哈欠，單手支頤，半眯著眼在電腦上瀏覽著即墨詔的初稿，時而腦袋往下一垂，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讓即墨詔備受打擊。
「有那麼無聊嗎？」即墨詔懨懨的，眉眼耷拉著。
「啊？」
聽到聲音，白朮微微抬了下頭。
她瞧了眼即墨詔，「你這漫畫……」
「怎麼？」
即墨詔認真聆聽。
「如果我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的話，肯定會因犯臉盲症摔了電腦。」白朮損人時誇了自己一把，在即墨詔抽著眉頭想罵人時，她抬起一根手指，敲了敲屏幕，「怎麼每張臉都長得一個樣兒？」
「哪裡一樣了，就這倆，一個長發，一個短髮，胖瘦高矮都不一樣。」即墨詔據理力爭，同時打開了嘲諷技能，「你是過目不忘的臉盲吧？！」
「人的區別只有頭髮和高矮胖瘦？」白朮一語戳中要害。
「……」
即墨詔被她噎得死死的。
白朮嘆了口氣，強撐著精神，將放腳邊的背包拎起來，拿出一個數位板跟電腦連接……
「你不是左撇子麼？」
白朮剛用右手拿起壓感筆，就被即墨詔察覺出端倪。
怔了下，白朮看了眼握筆的手，無所謂道：「教你，右手就行了。」
她的右手局限於White的風格。
因為White的個人風格太強了，所以她不太常用。但是，即墨詔知道她披著White的皮，就沒必要遮掩了。
「……」
然而，即墨詔被她這話氣得半死。
偏偏白朮這個氣人的，確實有真功夫在，右手一通操作，短時間內復原了即墨詔漫畫中的兩個角色。
畫完，白朮睇了即墨詔一眼，「你的。」
即墨詔哼了聲。
隨後，白朮把玩著筆，又在角色上隨意添了幾筆……即墨詔原本不屑一顧的神情，漸漸有了變化，轉眼就從鬆懈懶散變成嚴肅認真。
寥寥幾筆，角色活了。
一個眼神，一點特徵，細節展現，令角色栩栩如生。
白朮擱下筆，驀地一偏頭，看向湖邊路過的學生，說：「你看他們。」
「怎麼？」
「看到了什麼？」
隨意看了眼，即墨詔道：「人。」
「還有呢？」
「學生。男的，女的。」
白朮給了他一個眼神，「繼續。」
觀察了片刻，即墨詔繼續道：「站在柳樹下那個女生，二十來歲，身材中等，長得一般，不太注重外在形象。正在打電話，應該遇到什麼困難，愁眉苦臉的，情緒比較激動……」
即墨詔挑了幾個人來說。
「七七八八吧。」白朮聽得犯困，打了個哈欠，才慢悠悠道，「人呢，當你處於上帝視角觀察的時候，就是一類一類的。你畫了個尖酸刻薄的母親，可並未每個尖酸刻薄的母親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
即墨詔靜靜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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