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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沒變化。
但,以往僅限制于欣賞的顧野,此刻看著同樣的眉眼鼻唇、細長手腳、纖細身材,卻無端地伸出一些邪念。
早已埋下種子的念頭,在某一刻被滋潤過後,便生根發芽地肆意生長,如春日的雜草般野蠻,收不住。
「在看我嗎?」
一動不動看著前方的白朮,忽然開口。
顧野差點被一口煙嗆到。
這是旁邊長了眼睛?!
他別開視線,「沒有。」
微微偏過頭,白朮眼帘往上一撩,眼眸清澈,她挑眉說:「虛偽。」
「是虛偽。」顧野並未否認,叼著煙,閒閒地往下走了兩個台階,似笑非笑地拿眼瞅她,「你要有能耐,就讓哥哥心甘情願把虛偽外衣扒下來。」
白朮跟他對視片刻。
旋即,將帽檐微微往下拉,遮住小半張臉。唇角輕輕彎起,她答得懶散又自然,「好啊。」
顧野笑:「下午來訓練。」
抬腿下台階。
白朮沒動,「跟我一根煙。」
顧野繼續往下走,但行至一半時,抬手,手指一彈,一根煙就飛向白朮。白朮手臂輕抬,五指張開,把那一根煙收入手中。
冰雪消融,驕陽正好。
「白姐姐,我算不出來……」小凳子上,小孩奶聲奶氣地跟白朮求助。
捏著一根煙,隨著手指跳躍,那根煙轉了兩圈,白朮懶洋洋接話:「那就換一種算法。」
「……哦。」
*
新的一周,白朮終於收起了獠牙和利爪,融入了隊伍。
她不再搞特殊化,變得像個普通學員。
白天訓練,早晚自習。
自習時,她偶爾會去教室,偶爾留在宿舍,偶爾抱著書去找時正。
基地里便有傳聞:白朮和時正在一起了。
當事人並未澄清。
晚上,白朮從時正辦公室回宿舍,手裡除了幾本沒動過的書,還有一盒點心。
陸白正在刷題,聽到動靜回首一看,眉頭輕皺:「你又去找時正了?」
「怎麼?」
白朮將書放下,捏起一塊點心放嘴裡。
陸白抿了下唇。
他不知道白朮怎麼想的,還是說女孩子本就容易變心。
嘴上說著在追顧野,前段時間還經常找顧野,這才多久,就把顧野晾一邊了,一有空,不是在「找時正」就是「在找時正的路上」。基地把他們倆的緋聞都傳遍了,她一句澄清都沒有。
算怎麼回事?
「顧野呢?」陸白眉心擰了片刻,問了句。
白朮眨眼:「你不是讓我別找他麼。」
陸白:「……」這女的沒良心。
將視線冷冷一收,陸白端坐在椅子上,繼續刷題。
「你『被下藥』了,考得差理所當然,幹嘛這麼用功?」白朮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說風涼話。
「……」
陸白不想搭理她。
「還是說,想藉機在第三基地偷學一點技能。」白朮兀自分析,「挺會占便宜啊。」
陸白緊緊捏著筆,手下一用力,筆尖戳破了紙張。
「還生氣了。」白朮又說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不學習都是班上第一。」
「……」
「還是少年班第一。」
媽的。
陸白將筆往桌上一拍,回首瞪她:「你找事吧?」
「不然呢?」白朮聳肩,理所當然地問。
「……」
陸白被她噎得死死的。
——老天什麼時候才能收了她?
——太遭人恨了。
事實上,白朮就是單純閒得慌。上一周還可以拿第三基地開刀,肆無忌憚地搞事情,這一周收斂了,渾身都閒得不自在,只能欺負一下時正和陸白取樂了。
日子過得是真無聊。
吃完兩塊點心,白朮去洗了個澡,出來時又磨蹭到陸白身邊。
「……」
陸白的危機感直線飆升到警戒線。
「要我教你嗎?」白朮眯了下眼,問。
她倚在一旁,頭髮沒擦乾,發梢有水滴落到桌面。
陸白覦了眼桌面水珠,果斷拒絕:「不用。」
「我教得挺好的。」白朮不死心。
陸白嘴角微抽:「……聽說你昨天指導的那個學員今天已經主動申請心理輔導了。」
「是嗎?」白朮揚眉,有點惋惜,「難怪他今天看到我躲著走。」
「……」
陸白拒絕再開口。
他有心閉嘴,白朮哪怕逗弄他,他也跟個木頭一樣。白朮覺得沒勁兒,打著哈欠回自己桌前。沒有預習、複習、學習,而是抽出幾張空白的草稿紙,在上面寫寫畫畫的,做規劃和分析。
她促成了顧野和時正的「連接」,同時,雙方信息互通有無後,導致工作效率提升。
按照他們的推測,下一次「進貨」的時間,就是在第四次考核之前。
並且預定了幾條運輸路徑。
此外——
就是揪住巫教官的「上線」了。
根據白朮查到的資料來看,第三基地分為四派,各有陣營。
一派是墨川和時正,因為年輕,被排擠得最厲害,基本沒有實權。
一派保持中立,如指導員這些,做好分內工作,不管內外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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