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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揚反嫌她們口沒遮攔搬弄是非, 她們敢走得慢一點,他保證到醫務科往死里投訴。
裘盼和陳家岳互看了眼, 倆人心裡想法一致,沒再說什麼,陳家岳先走了。
與顧少揚擦身而過, 陳家岳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威脅逼近,刀口鋒芒深藏,顧少揚以眼還眼。
陳家岳進去了電梯, 梯門關上前, 他朝外面的裘盼稍稍指了指下巴。裘盼意會,跟他點點頭轉身回去病房了。
顧少揚冷眼相看, 這倆人眉來眼去, 那種無聲勝有聲的默契, 他曾經也和裘盼擁有過。
太陽穴突突地疼,冷靜地調整情緒,把不滿和惱怒藏起, 露出溫和的眼神, 拉了拉臉上的口罩,跟著去了病房,進門就向裘姥問好:「姥姥你好些了嗎?」
一聲「姥姥」叫得自然無比, 裘姥愣了愣。
顧少揚之前一直隱身, 最近突然殷勤地頻頻露臉和示好,行為迷惑。念及他是小冬陽的父親, 裘姥對他黑不了臉,做些簡單的謙讓權當給孫女和曾孫女留條後路吧。
老人家朝他客氣地笑了笑。
顧少揚如蒙大赦,相比起移情別戀的裘盼和鐵石心腸的裘母,他終於在裘姥身上找回了一丁點的信心。
裘姥以前對他就非常好,態度和藹可親,關懷出於真心實意,質樸又誠懇,認識她的人沒有誰不是發自內心地敬重她的。
顧少揚熱情地將一個袋子送到裘姥跟前:「姥姥,這些補品你回家多吃,吃完了我再給你買。」
袋子上印著某名牌海味店的店名,從份量來看,花費沒有幾萬也要一萬打底。
過於貴重,裘姥不好意思接受。裘母倒是爽快地替人把禮收下,沒什麼語氣地給了句「謝謝」。
顧少揚對老人家噓寒問暖:「在醫院住得慣不慣?昨晚睡得好嗎?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提,我去準備。」又道:「我在文華酒店給你們訂了午餐,應該快送到了。」
裘盼今天請了假,林友山卻有事找她,微信上來了幾條信息,她捧著手機在回復,聞言後說:「不用,我們不餓。」
顧少揚笑她:「都中午了怎麼可能不餓。我這回沒訂多,聽你的不浪費不鋪張,放心。」
裘母告訴他:「陳醫生給我們買了早餐,都吃撐了,午飯有虎膽龍肉都吃不下。」
顧少揚:「……」
努力笑了笑:「沒關係,那我晚飯再給你們訂。」
小冬陽玩了一上午,這回消停地坐在茶几前拿著筆畫畫塗塗。顧少揚走過去隔著小距離細細地打量女兒,問裘盼:「小冬陽還有沒有發燒?」
裘盼:「有。」
顧少揚:「那得餵藥啊,藥呢?我幫忙餵。」
裘盼在回復林友山的微信,一時沒回答,裘母代說:「餵過了,可難餵了,幸好陳醫生來了給想了辦法。」
顧少揚看向裘母,眼神不明。
醫院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長仁更甚,完全就是姓陳的主場。小冬陽看病他給找兒科醫生,裘姥暈倒了他給找急救科主任,心外科在住院部3樓,VIP病區在4樓,他產科在6樓,近水樓台得不要臉。
在結核科住院的時候就聽說過姓陳的背景,什麼長仁的「太子」,呸!
天時地利他有了,人和也要霸占。
走廊的護士純粹是八婆,不值一提。但裘母有意無意地多次提及姓陳的,有何目的?是想透露他顧少揚沒有出路了,路被姓陳的占了,是嗎?
裘母多少有點這個意思。
女兒與陳醫生已經確定了關係,用女兒的話說雙方感情「穩定了」,那顧少揚最好知難而退,別對女兒死纏爛打。
他最近所做的一切不能說是假情虛意,甚至可能是真心真意。可惜遲來的正義不配叫正義,晚來的深情比草賤。
顧少揚若關心小冬陽和裘姥,無任歡迎,但想藉此打動女兒的話,免了。
這位前女婿是聰明人,不會不懂。他看過來的眼神就有點意思,裘母假裝不見。
顧少揚收回視線,看著小冬陽沉默不語,忽爾輕笑。
他如果是容易放棄的人,盼揚信科就不會有今日了。
路被姓陳的占了?
沒關係,方法總比困難多,要麼把人從路上踢走,要麼發掘新的出路,要麼……
掏出錢包摸出一張銀行/卡遞到裘盼的眼皮底下:「你既然不想搬去那套學區房住,那你看看在哪裡喜歡的重新買一套。」
黑色的銀行/卡太惹眼,裘盼有些吃驚,連林友山的微信都先不回了,看著那卡問:「裡面有多少?」
顧少揚說:「稍為像樣的一套房至少要八/九百啊。」
裘盼:「……」
他的「像樣」估計是拿自己住的那套大平層豪宅做參照物的。
曾芷菲提過,顧少揚手頭上的現金起碼有兩千萬。他五百八百地給,已經給了過半了。
看了眼裘母,裘母使勁地耍眼色讓她收下。
裘盼也沒認為有什麼下不去手的,把卡接了,不過有必要提醒顧少揚:「這算是離婚分割財產,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顧少揚苦笑:「盼盼,給多少我才能多想呢?」
裘盼說:「給命都不能。」
顧少揚:「……」
眼前這女人,他孩子的媽,就曾經差點把命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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