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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他上前跟老人家們打招呼。
裘母裘姥訕訕地笑,不認識啊,不知說什麼話好。
男人長得好看斯文有氣質,裘姥多看了幾眼,突然記起來了,驚訝地問他:「你是,你是那個醫生?」
被她一提醒,裘母也記起他了,同樣驚訝。
陳家岳說:「是我。」
「認識的認識的,」裘姥不生分了,笑呵呵說:「醫生你在這附近散步啊?一大早做運動好習慣,我們學學。」
「不是,」陳家岳說:「我剛下班,附近沒停車位了,車停得遠。」拿下巴指指她們身後的小區:「我住這裡。」
裘姥更驚訝:「我們也是,真巧!」
巧得沒邊沒際了。
裘母難以置信:「真的假的?」
陳家岳說:「我住2幢三樓。」
裘姥:「嘿喲,我們住2幢七樓。盼盼啊,盼盼,盼盼你看看,這醫生跟我們住同一幢樓的,太巧了。」
裘姥一聲聲呼喚著外孫女,裘盼無措至極,不敢看人,背對著陳家岳低頭應付著說:「是是是。」
「你怎麼背對著人?這沒禮貌的。」裘姥輕聲教育。
「我看車來沒來。」裘盼抬起頭,假裝往遠處張望。
「爸爸爸爸爸爸!」小冬陽在媽媽身上往陳家岳那邊夠,遞著手要抱抱。
裘盼還沒出聲,裘母就發話了:「對不起對不起,孩子亂叫的不懂事,千萬別見怪。」
裘盼加了句:「千萬別當真。」
陳家岳笑:「沒事。」又問她們一早去做什麼。
裘姥積極回答:「我們去拍片,看看肺有沒有事。」
陳家岳不厭其煩問為什麼,裘姥告訴他:「孩子她爸染了肺癆,怕傳染我們。」
裘母覺得跟人不熟,家事沒必要透露太多,她拉了拉裘姥:「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
裘姥不以為然:「人家是醫生,多聊幾句有什麼問題。」
「他是產科醫生,給小冬陽接生的。」
「都是醫生嘛,不一樣嗎,至少比我們懂。」
裘母向陳家岳道歉:「對不起,老人家比較囉嗦多話。」
陳家岳說:「肺結核我懂一點。」他把目光放到裘盼身上:「孩子父親什麼時候確診的?」
依然背對著他假裝望車的裘盼:「……」
「盼盼啊,盼盼,醫生問你呢,你說啊。」裘姥催著。
裘盼既想遁地又想隱身,無奈沒一樣懂,投降地說:「這兩天。」
陳家岳又問:「之前有接觸嗎?接觸的時候他有沒有咳嗽發熱這些症狀?」
「接觸什麼,」這題裘姥會,搶著說:「離婚快兩年了沒見過面……」
「你少說話吧,誰愛聽你家家事。」裘母又氣又服,趕緊制止自己的母親往下吧啦吧啦。
陳家岳說:「他發病期沒有接觸過就沒有事。就算有接觸,也絕非百分百傳染。」
裘盼低頭思考他的話,他不是呼吸科醫生,但他有一股權威感,好像說什麼都是對的,聽他的就沒錯了。
見她不太放心的樣子,陳家岳說:「你可以去拍個片排除一下,先不用帶著老人孩子奔波。」
裘盼心裡十五十六,怕一家四口被傳染,也怕陳家岳被傳染,她很需要一個確定又有力的支持,忍不住抬頭問他:「這樣行嗎?」
陳家岳看著她:「行。」
視線交織,五味雜陳,裘盼低下眼,道了聲謝。
裘姥呵呵的:「好主意好主意,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覺得有點冷。」
裘母說她:「叫你披外套你不披,一大早最陰涼了。」
裘盼也有了決定,把小冬陽遞給裘母,說:「媽,你帶姥姥小冬陽回家吧。我出了結果沒事的話,你們也別折騰了。」
裘母接過孩子:「好吧。」
過了姥姥身的小冬陽又朝陳家岳那邊夠:「爸爸爸爸爸爸……」
裘盼嚴肅地跟女兒說:「不許亂叫,他是叔叔,不是爸爸。」
裘母和應:「對對,應該叫叔叔。」又朝陳家岳笑笑:「小孩子不懂事,真對不起了。」
陳家岳還是笑,看上去卻不像之前的開懷自然,也許被叫了好幾次「爸爸」,人家煩了。
裘母察覺到了,哪好意思啊,抱著小冬陽就往回走,又招呼裘姥回家。
裘姥:「醫生再見。」
小冬陽:「爸爸爸爸爸爸……」
「別叫了……」
裘盼目送她們進了樓道才轉回身,繼續等車。
陳家岳倆手插著褲兜站在原地,不像要走。
大街上上班的上學的晨運的,路過的都看他一眼,接著又看他旁邊的裘盼一眼。忙碌的早上街頭有這麼一對俊男美女做風景線,惹眼又養眼。
陳家岳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在這一站,存在感卻異常強烈,裘盼沒法把他當透明人。
他又總是那麼沉得住氣,裘盼實在學不來,到底張嘴問他:「你還不回家做什麼?」
值了一夜班多累啊,儘快回家補眠不好嗎?要是突然來個電話急召,又沒法休息了。
陳家岳看著她說:「看風景。」
裘盼:「……」
又站了會,裘盼說:「你別跟我家人亂說話。」
陳家岳:「什麼話算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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