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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門被敲響。
一身交警制服,背脊挺直,端端正正的,對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自然,闖紅燈,差點兒引發交通事故,現在車子又停在這邊,交警若不出來管事,那才是真正失職。
或許是軍人身份,夜千筱很避諱被警察撞見違法之事,聽到動靜便偏過頭,懶得再看。
而,裴霖淵正不爽呢,又見到交警來管事,更是不耐煩。
「坐好!」
低眉,看向前,裴霖淵冷不防出聲。
踩油門!
開車!
這時,交警似乎發現不對勁,連忙往車頭趕,奈何裴霖淵動作猝不及防,他才往前一步,車子便急速向前,轉眼便將他給甩到後面。
不多時,車子便飈出數十米。
車上,看著路旁疾馳而過的景物,夜千筱挑了下眉。
得!
這倒好,不僅闖紅燈,還超速了!
不過……
車子不在他們名下,也不知從哪兒調出來的,再如何惹事,麻煩也到不了他們頭上來。
今天不是周末,也非上下班高峰時期,道路暢通無阻,裴霖淵開得得心應手,硬是將一個小時的路程開成了半個小時,然後來到高速公路上。
這下,速度更快了。
夜千筱閉目養神,不想管他。
……
晚上。
七點半。
終於抵達雲河市。
睡夢冗長,夜千筱醒來時,高燒未退,甚至更為嚴重了。
開了車窗,有夜風吹進,拂過臉頰、耳畔、髮絲,令她稍稍舒適了點兒。
「到哪兒了?」
靠在窗邊,看著快速閃過的夜景,夜千筱揚眉,朝開車的裴霖淵問道。
「你記不得?」
裴霖淵斜看看她,反問了句。
微微低頭,下巴抵在握拳的虎口,夜千筱懶懶道,「變化太大,記不得了。」
這個國家,正是經濟發展的時候,隨時都在拆遷重建,一切都在往現代化接近,縱使這座城市地處偏僻,不被人惦記著,但被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五年。
這片土地,很多東西消失,也有很多在崛起。
沒有感傷,沒有感慨,沒有懷念,甚至,對此挺慶幸的。
一座城市,永遠不變,那才是真正的災難。
這一次的地震,是多數人的災難,可同時,也象徵著這座城市的重新開始。
沒多久——
他們就看到地震的痕跡。
街邊再見不到亮起的路燈,地面震碎,出現裂痕,房屋傾斜,樹木倒下……
天很黑,只有車前的燈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隱約可見周圍的情況。
這是受餘震波及的地方,慘烈程度並不算嚴重。
夜千筱就靠在車窗上,迎著冷風,看著周圍的情況,手裡拿著個手電筒,偶爾會開個燈看一下附近的情況。
「你還記得,三年前那場地震嗎?」
看著車外,夜千筱忽地問著,聲音被風扯散,飄進車內。
「嗯。」
頓了頓,夜千筱問,「什麼感覺?」
「沒感覺。」
穩重的開著車,裴霖淵淡淡開口。
這是天災。
慘烈,悲壯,痛苦。
可,他們也見過人為的災難,內戰的國家,生靈塗炭,幸福的家庭支離破碎,富有的城市荒廢,原本平靜生活的人們,一夜之間流落成難民。
戰爭的殘忍,比起這些災難來說,更要來的恐怖。
裴霖淵自幼在那種世界長大,對於任何災難,他看都看麻木了。
一個人,一群人,都無法拯救這個世界。
戰爭,是人類的本性。
人們在天災面前,會選擇團結護住,渲染人世溫情,可他們也曾親手製造災難,讓一個地方生靈塗炭。
那麼,既然無法拯救,便只能去接受。
他們這群人,能難再有多悲痛的心情,去看待這世上的災難和險
的災難和險惡。
「也是。」
夜千筱緩緩接話,聲音低了幾分。
那場地震,倒成了他們賺錢的機會。
他們幫忙搬運送物資,拯救被困者,能救的便救,救不了的直接放棄,往多里說,還真沒什麼感覺。
因為,那場地震,發生在其他國家。
人的感情,有時候真的很難說,感情越淡就越理智,誰的性命都是性命,他們會惋惜,卻不會拼盡全力。
「這是你的國家,」微頓,裴霖淵語調緩和不少,「在意,很正常。」
微微垂眸,夜千筱沒有說話。
隨著車子的行駛,外面的廢墟愈發增多,偶爾也有援助人員的蹤跡。
直到夜千筱回過神來,手電筒打開看去,一切都化作了廢墟。
房屋倒塌,原本高聳的建築,瞬間化作廢墟,那一片片的土地上,不知藏著多少的冤魂。
不多久,道路就被堵住了。
「只能走了。」
望著擋住路前的障礙,裴霖淵皺眉沉思道。
本想弄架直升機的,但這裡天氣險惡,雨、風、陰天,很多不穩定的因素,他和夜千筱都不是專業駕駛員,開直升機隨時可能出意外。
便選擇開車。
可,路被遮擋住,移開路障是大工程,他們兩人只能選擇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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