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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到赫連長葑的回答,夜千筱沒好氣地抬起頭,就見到赫連長葑唇邊那淺淺的笑容,就連眉眼都染上了溫和的笑意。
「你笑什麼?」
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夜千筱又低頭看了眼那傷口,總覺得有些不太自在。
她知道赫連長葑這種人都是經過疼痛訓練的,就算傷的再重也可以做到面無表情,可像赫連長葑這種神經病,傷成這樣還笑得那麼開懷的
這樣還笑得那麼開懷的……
不知道是不是傷了腦子。
赫連長葑並沒有阻止她,只是微微眯起了眼,饒有趣味的開口,「你不覺得,你這樣的動作,很像個女流氓嗎?」
夜千筱愣怔,然後再低頭去看赫連長葑敞開的胸膛,頗有幾分打量的意思。
除去那刺眼的繃帶外,其餘完好的地方確實挺養眼的,流暢而好看的肌肉線條,見不到絲毫贅肉,不過腹部的一道淺淺的傷疤,卻吸引了夜千筱的注意。
抬手從那到細長的淺疤上划過,夜千筱舒緩下來的眉頭又漸漸皺起,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歷。
與此同時,將她所有神色看在眼底的赫連長葑,眼底閃過抹狐疑之色。
「你,對這道疤很感興趣?」
赫連長葑似是不經意的問著,但神色間卻多出了幾分慎重。
這些年在部隊裡,身上不留點兒傷疤著實有些說不過去,可他腹部這道傷疤……
他並不覺得,夜千筱會關注他身上的傷疤。所以夜千筱這樣的表現,著實令他有些意外。
就感覺……
她知道這個疤似的。
「怎麼傷的?」
夜千筱將手收了回來,淡然地問了一句。
隨後,她將身後的背包取了下來,拿出裡面備用的繃帶和消毒的藥物。
「替人挨的。」
輕描淡寫的回答,赫連長葑卻緊盯著夜千筱。
「哦?」
夜千筱忽的眯眼,音調微揚的反問一聲,仿佛很感興趣的樣子。
赫連長葑低眸打量了她一會兒,總管稍有疑惑,但夜千筱卻未露出任何破綻,看起來不過是簡單的問問罷了,並沒有過於強烈的好奇。
於是,收回那抹打量,赫連長葑頗為凝重的開口,「一個朋友。」
他有為戰友受過傷,不過這道疤的來路卻不是戰友,而是一個身份與他們敵對的人。
在他的印象中,那個女人仗義灑脫、渾身俠骨,她的世界裡沒有正義與是非,只有喜與不喜,那是個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縛的人,也是他極其難得欣賞的人。
如果褪去外在身份的話,他們倒是有可能成為朋友。
而他不知道,那個讓他難得有些好評的女人,此刻就換了個軀體站在他面前。當然,他同樣不知道,低頭整理那些繃帶的夜千筱,眼底多出幾分灑脫和釋然。
舊事重提有些沒意思,更何況她已經重來一次,赫連長葑根本就不認識他了。
她先前確實對赫連長葑將自己耍得團團轉很是惱火,不過也因此對赫連長葑更是欣賞。
她欣賞所有有實力、有魅力的人。
就算很多時候,對方是必須要解決的敵人,她也會很恰當地保留那份欣賞。
至於赫連長葑,只是將她耍的有些狠,所以她惦記於心而已。
可,現在……既然對方能夠說出「朋友」這個答案,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反正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相比之下,拿著真心去交友,卻被謊言和陰謀所踐踏,才是讓她無法忍受的。
「把衣服給脫了。」
拿好手裡的繃帶和消毒藥物,夜千筱的神色早已是平靜一片。
畢竟赫連長葑的傷口裂開,跟她也有一定的關係,她給赫連長葑重新包紮一下,自然是無可厚非的。
可是,當赫連長葑聽話的將上衣給脫下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傷口要比她想像中的更加嚴重,胸前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將繃帶給扯開的時候,那縫了數十陣血淋淋的傷口便呈現在眼前。
好在夜千筱以前過慣了打打殺殺的日子,這些傷口對她來說也是家常便飯,只要赫連長葑能夠承受得了,她就下得去手。
手上沒有多餘的工具,夜千筱只能將鮮血擦拭掉,然後在周圍撒上消毒的藥粉簡單的處理一下,緊接著便是對其進行包紮。
步驟很簡單,可面對這樣血淋淋的恐怖傷口,她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很冷靜。
靜靜地看著她的動作,赫連長葑毫不擔心她處理的方法有問題,而在這種傷口的刺激下,他自始至終也未曾哼過半聲,就像是這傷長在別人身上似的,他只是個閒立在旁看戲的遊客。
「給。」
將傷口包紮好,夜千筱又將剛剛從那兩個倒霉士兵那兒扣留下來的兩套軍裝從抽出件內衫,直接遞到了赫連長葑的面前。
事實上,夜千筱並不需要這些貼身的衣物,畢竟換上藍軍服裝只要點兒看起來像就可以了,只是那兩個藍軍士兵似乎驚嚇過度,匆匆忙忙見差點兒將自己拖得個精光。而且他們脫衣服的速度刷刷地,夜千筱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制止,加上看到他們的戰友那麼熱情的送上衣服,她也就當做什麼都沒有意識到,心安理得的將這些衣服給收下了。
不過,她撕毀了赫連長葑的衣服,正好可以給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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