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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寧落下最後一個輕音,輕呼出一口氣,已是滿頭大汗。
華晶晶鼓起掌來,目光讚許的落在楚安寧身上:「不愧是心晴的作曲人,今天這一頓晚餐算是不留遺憾了。」
說完,她把話頭拋給陸知行,「知行,你覺得怎麼樣?」
陸知行微微蹙眉,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晚飯吃的差不多了,我讓何然送你回去。」
華晶晶閃過一絲訝異,款款起身,笑的十分得體大方,用商量的語氣對他道:「我很喜歡楚小姐的這首曲子,等婚禮的時候就請她來為我們彈奏吧。」
那次飯局之後,雖然明面上不曾說過,但陸華兩家聯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這次的飯局陸知行之所以會來,也是因為此。
但他不知道華晶晶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讓他深感不快,尤其是當著楚安寧的面。
陸知行眉頭皺的更緊,揮手喊來了何特助:「很晚了,把華小姐送回去。」
空蕩蕩的餐廳里只剩下他和楚安寧兩個人,燭光躍動,窗外燈火流麗,這樣浪漫的氛圍中卻流動著一絲詭異的氣息。
「你的手怎麼回事?」陸知行蹙眉問道。
楚安寧動作僵了僵,瞬間將手藏在背後,「不關你的事,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楚安寧的迴避和躲閃讓他再度惱怒了起來,他咬咬牙,「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的手怎麼回事!」
楚安寧垂眼不答,手任舊死死藏在背後。
怒火攀升到頂端,陸知行一把拽過她的手,上面遍布的疤痕瞬間擠入他的視線。
剛剛楚安寧彈奏時手指的異樣他已經注意到,但此刻觸目驚心的傷疤真正展露在眼前,還是令陸知行倒吸了一口冷氣。
「是在……裡面弄傷的?」連陸知行自己都沒有察覺,他的聲音變得溫柔了起來。
提起那個地方,楚安寧並不願意回憶,只是嗖的一下抽回手,「這些都與你無關。」
陸知行眯了眯眼,沒有再動作,楚安寧的態度和這句「與你無關」,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今天你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裡?」
「你現在是我的保姆,自然要跟著我回家。」陸知行不耐煩的道,末了提醒她,「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陸知行的不按常理出牌讓楚安寧抬頭,她皺眉望著他,想起那天陸振川對她說過的話。
「你不怕我再次下毒害你?」
「你有那個膽子嗎?」
陸知行冷冷瞥了她一眼,楚安寧沉默,片刻後抬頭,「你要結婚了,陸知行,你這樣做會讓別人誤會的。我知道你要折磨我,報復我,這些我都認我也願意補償你,但是請你們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
陸知行腳步微頓,心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他並不願意讓楚安寧知道自己要結婚的事情。
至於為什麼,他內心深處或許有了答案,但是他不願深究。
他轉身丟給楚安寧一串車鑰匙,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對她道:「開車。」
黑色林肯穩穩停在一幢別墅前,楚安寧熄火,轉頭看向后座的陸知行,「到了,陸少。」
陸知行淡淡「嗯」了一聲,帶她進去,指著一樓一間房間,「這是你的房間,除非我叫你,不要上來打擾我。」
楚安寧垂眼,道了聲是,妥妥一副保姆應該有的樣子。陸知行臉上閃過一絲不滿,冷哼一聲上了樓。
這夜,楚安寧徹夜難眠,白天發生的事情一個勁兒的湧進腦海里,讓她神經緊繃,閉上眼都是徐逸秋那張臉。
一會兒是他溫柔的叫她安寧的模樣,一會兒那張臉忽然又變成了猙獰著向她張開血盆大口的惡鬼。
樓上一聲重物倒地的巨響讓楚安寧從淺眠中驚醒,來不及多想,楚安寧匆匆上樓,推開門就見到痛苦的捂著腦袋,蜷縮在地上的陸知行。
「陸知行,你怎麼了!」楚安寧撲上去,扳過他的臉一看,發現陸知行臉色蒼白,嘴唇青紫,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仿若感覺到身邊人的溫暖,陸知行一把抱住楚安寧的腰身,嘴中喃喃:「疼,我好疼……」
慌亂中楚安寧定了定心神,從床頭柜上翻出陸知行的手機,直接打給了何特助,跟他說明了情況。
「你先帶陸少去床上躺下,床頭櫃裡有止痛藥,我現在就帶醫生過來!」
楚安寧想要問問具體情況,何特助卻焦急的掛了電話。
她看了眼地上痛到痙攣的陸知行,眼神暗了暗,用力將他抬到了床上,又翻出止痛藥餵他吃下。
陸知行臉色逐漸好轉了一些,但整個人還處於混亂之中,他迷濛的睜開眼,一把抓住了楚安寧為他擦汗的手。
「楚安寧,你為什麼要放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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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三年是怎麼過的
楚安寧愣了愣,沒來得及將手掙脫開,男人下一秒尋著溫暖將臉貼過來,滾燙的溫度幾乎將楚安寧的手背灼傷。
「不要走,不要選別人……」男人低喃著,禁閉的眉眼流露出一絲讓人驚訝的脆弱。
楚安寧被這幾句話瞬間釘在原地,不得動彈,她一直以來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
她從來都不知道,喝下那杯飲料以後得的三年裡,陸知行究竟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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