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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窈起身去拿溫度計,回來的時候靳邵禮已經坐起身,薄被下男人一條腿曲著,一切洶湧都在遮掩下變得風平浪靜。
女孩拿出消毒的溫度計拿給靳邵禮用, 想到上次被他戲弄, 溫窈也想借著他不能說話的間隙說些什麼。
她無聊地看了一眼靳邵禮,對方哪怕受傷了平靜地坐在那兒, 也是一副不容侵犯的模樣。
溫窈移開眸光, 還擊的話語聲音越來越小, 「以後還像現在這樣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嗎?」
靳邵禮眯了眯眼, 花了幾秒鐘反應過來對方這是還記得自己上次「教訓」她,在這「以牙還牙」呢。他覺得有些好笑, 沒表態,等著她下一步「批評」。
溫窈仗著他說不了話, 繼續道,「最後回來還被我訓, 你這麼大了不知道羞恥嗎?」
她大著膽子看向他,看樣子又有些心虛又帶著點兒理直氣壯,腮幫微微鼓著, 「你看我這麼用心照顧你,娶到我是你的福分。」
量完體溫,溫窈見沒有什麼異常放心許多,她收拾著溫度計,男人垂眸瞥著她蔥白如玉的指尖。
確實是他的福分。
想到初見時她膽怯的模樣,現在也知道同他開著玩笑。靳邵禮沒忍住多看了她兩眼, 溫窈一抬頭就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裡, 她一怔。
她竟感受到幾分深情, 如同一張大網一樣輕易叫她沉溺。
溫窈咽了口唾沫,緊張地低下眼。
她剛剛竟然想親他,但對方那副永遠穩坐高台的模樣讓人覺得不可侵犯,她莫名有一種以下犯上的感覺……
這幾天因為靳邵禮休病假難得在家裡,而溫窈也正好空閒,便認真地照顧他。
她跟在保姆阿姨身後學習怎麼烹飪,阿姨笑著看她一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靳先生捨得你做飯?」
溫窈紅著耳根說,「他怎麼不捨得?」
雖然平日裡保姆很少在別墅里跟兩人相處,基本上做完自己該做的事就會走,但偶爾也會撞到兩人,靳邵禮連水果都會洗好遞給溫窈吃,更別說讓她下廚做飯了。
有時候保姆甚至覺得這兩人的相處方式並不像是夫妻,靳邵禮好像在習慣性地照顧小孩似的,什麼都縱著她。
溫窈非要學,阿姨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教她最簡單的粥,這種比較好上手,溫窈學起來也沒什麼難度。
只是煮好後,不待阿姨提醒,溫窈不小心燙到了手。她指尖泛紅,阿姨趕緊讓她用涼水沖一衝。
「沒事的。」雖然剛剛那有些疼,但也不至於這麼嬌氣,溫窈覺得沒什麼大礙,這回知道注意點了,拿東西包著再把粥端出去。
靳邵禮剛走出來就看見溫窈一臉開心的樣子,「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吃吃看?」
見她那模樣,帶著點小孩子心性,明顯等他誇她。
「好。」
冒著熱氣的粥放在他跟前,靳邵禮傷的是左手,因而右手還能動,他吃了一口,眉頭皺起來,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
溫窈認真地看著他的表情變化,心一沉,有這麼難吃嗎?她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好像……還可以?
會不會是因為這粥是她煮的,所以她有濾鏡?
溫窈胡思亂想著,突然聽到一聲輕笑聲,她疑惑地抬眼,就撞見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裡。
剛剛還皺著眉頭的靳邵禮坐在餐桌前喝著粥,絲毫沒有覺得難吃的意思。
「……」溫窈瞪他,仿佛在指控。
怎麼感覺他有點壞呢,明明剛認識的時候很照顧她。
但溫窈也就生氣了零點零一秒,她托著腮幫看他,眼睛彎成了月牙。
一旁的保姆受不了這兩人散發的戀愛的酸臭味,隨便找了個藉口去打掃衛生了,臨走前還說溫窈剛剛被燙傷,原本沒多大事硬生生被她渲染得十分嚴重。
溫窈結巴道,「她、她開玩笑的。」
靳邵禮沒說信不信,要她伸出手,他攥過她指尖,看到上面淡淡的紅暈,「嚴重嗎?」
男人的手比她大了一圈,拂過的時候有灼熱觸感,溫窈莫名覺得被他碰比燙傷更嚴重。
「不嚴重。」
溫窈嚴肅地看著他,「就只是小傷,我沒有那麼嬌氣,一點點疼還是可以忍的。」
抬眼,她陷在他沉靜的眼神里,男人輕拂過她指尖,接著不動聲色地鬆開,「是嗎?」
靳邵禮在的這兩天,溫窈覺得能照顧他也不錯。大概是他本身身體就好,所以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所以當溫窈幫他換藥包紮的時候嚇了一跳。
她眼睛泛著紅,跟著也心疼起來。
溫窈想,他受傷的時候疼不疼,萬一再嚴重一點怎麼辦。
睫毛上沾染著露水,靳邵禮一看,女孩好像要哭了,聲音還帶著哭腔,「下次受傷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我不也是你監護人嗎?」
他心一顫,隨即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小孩也想當他監護人。
溫窈想了想,又將剛剛的話推翻,「不對,沒有下次。」
靳邵禮想,哪兒能有下次,怕她到時候哭得更厲害。
他沒覺得這點傷算什麼,只是劃了個口子,他的家庭教育從來都是讓他成為一個男子漢,可這會兒被人心疼著,靳邵禮竟然覺得這種感覺也很好。
他抬手擦去她眼角的眼淚,承諾般地開口,「好,沒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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