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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霧點了點頭。
司洛林就給她倒了杯水。
摟著她坐起來,水杯遞她,她想接,他沒給,直接把杯沿湊她唇邊,郗霧看了他一眼。
「還想用手、還想畫畫、還想參加十二月的wonder大獎賽,就給我好好養著手。」
「幹嘛那麼凶。」突然委屈起來。
「給你慣的。」他語氣仍舊不好,「都學會自殘了是吧?」
「我沒有。」
司洛林就舉起她裹成粽子的手腕。
郗霧閉嘴了。
司洛林再次把水杯湊她唇邊,郗霧低頭,司洛林抬起杯子,餵著她喝了口。
郗霧喝完水左右看了看:「我師父給我的佛珠呢?」
「扔了。」
「司洛林!」
他翻了個白眼,從口袋裡掏出來,拉開鬆緊帶直接掛她脖子上。
「這個是戴手上的。」
「你現在戴得了?」
「你幹嘛那麼凶?!」
司洛林不說話了,盯著她。
郗霧像往常一樣立馬瞥開視線,被他捏著下巴移回來。
「司洛林!」
「看著!」
凶死了。
郗霧嚇了一跳,牛脾氣上來,受了傷沒被好好對待的委屈勁也跟著上來。
眼淚冒出來,但是死犟著怒瞪著他,一副不服氣的凶樣子:「看就看!」
司洛林觸到她眼淚,手鬆了松,語氣不自覺軟了下去,「你想說嗎?」
郗霧堅定地搖頭:「不想!」
「雙向情感障礙。」
「你知道了還問我!」
司洛林鬆了手。
「餓不餓?」
她眼淚轟一下絕堤,抬起手就打他:「讓你凶我!」
司洛林不讓她打,抓著她手腕直接伸過頭頂,「別打了,剛包好的。」
她氣得要死。
司洛林頓了頓,一隻手抓著她兩隻手腕,一截腕伸到她嘴邊,「你要真的氣,就咬吧。」
郗霧一點不客氣咬上去,越咬越深,最後嘴裡瀰漫股鐵鏽味兒才罷休,司洛林眉頭一皺。
「我恨有錢人!」
司洛林沒吭聲,把袖子放下去,遮住她的牙印,又抽了兩張紙給她擦了嘴角的血跡。
「解氣了?」他問。
她低頭,不說話。
良久。
「司混蛋。」
「嗯?」
「我有雙向情感障礙。」
「我已經知道了。」
「是遺傳。」
「我現在知道了。」
她頓了頓:「以及深海恐懼症。」
司洛林一頓:「這個我不知道。」
郗霧整理了一下情緒,說:「我小時候溺過水,在洛朗,那個地方已經不記得了,只知道有座白塔,具體地方我媽也不記得了。」
「因為那個時候太小了,所以在那之前的事情,我就都不記得了,在那之後我總是做噩夢,夢到黑海、夢到墜入海里的海鷗、夢到那座白色的瞭望塔,我只要一做那個夢就會呼吸不過來,胸口就會很悶,然後會焦慮、會煩躁,然後就伴隨著雙相的發作。」
她舉了舉自己的手腕,「我不是想要自殘,我只是很難受,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就感覺我整個人的每一寸皮膚里都有海水,它們好像擠滿了每一個細胞,我控制不住地想要把它們從我的身體裡擠出來。」
他低著頭,不說話。
良久,抬頭看她:「很痛苦嗎?」
「發作的時候很痛苦,以前還好,這兩年症狀才稍微嚴重了一點。」她想到什麼,低下了頭。
「官晁的原因占多少?」
「靠!你果然知道了!」
「回答我。」
「不知道。」她搖搖頭。
這個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她也有經常上網查資料了解,說是一般會在十八歲時發作,所以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年紀到了自然發作的,還是因為和官晁的恩怨刺激的她。
雖然不喜歡官晁,但她自己確實不確定的事情,也不想硬扣在仇人身上。
「那抑鬱的時候呢?」
「啊?」她抬頭看他。
「會……想要自殺嗎?」他喉嚨動了動,呼吸稍重。
郗霧沒答,她在思考。
隨後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到那種程度。」
司洛林鬆了口氣,點了下頭。
她這會兒瞧著可憐見的,裹著紗布的手放到他的手上:「司洛林。」
「嗯?」他身體前傾,耳朵湊過去。
「我現在超不舒服的。」
「生理的還是心理的?」
她嗚咽一聲:「好像都有點。」
司洛林頓了頓,瞧她眼。
看了幾秒,確認是在演戲,輕笑,下一句就該問他要錢吃烤肉了,挑挑眉:「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要你抱抱我。」
調侃的話噎在喉嚨那,一時愣了神:「什、什麼?」
「我想要你抱抱我。」她又重複了一遍。
司洛林咽了口口水,下一秒張開了手臂,郗霧立馬抱住他的脖子。
她還記得剛剛在警察局被司洛林抱懷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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