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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那麼輕易給人錄了錄音?
就能那麼輕易給人留下話柄?
開什麼玩笑!
她自認,她的弟弟她最了解,感情上他單純,人際交往上他謙遜,但在處理商界的紛紛擾擾上,他從來小心謹慎更果斷利落。
所以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郗霧留下錄音把柄?
為愛情沖昏頭腦?
臧枳不信。
成年人了,再念念不忘,哪能這麼沒腦子?
更何況她這位好弟弟,在留學圈和那女明星的事情鬧得天下皆知,風聲都傳進她耳朵里了。
所以,除非是故意送人頭。
所以她才氣炸。
他怎麼敢!
他怎麼能幫著外人來害自己的親姐姐?
但臧彧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只是看著她,又重複了一遍,「姐,這件事與你無關。」
「怎麼無關?!我被罵成那樣!媽被罵成那樣!我們臧家被罵成那樣!」
「你告訴我你他媽到底想幹嘛?!啊?你要毀了恆楚文化還是毀了我?!就為了郗霧那個狐狸精!她到底哪好?!你他媽被她灌迷魂湯了是吧?!你和外公都被那個賤人灌迷魂湯了是不是!」
臧彧胸口緩緩的起伏了一下,對著她有些無力,「姐,她才是受害者。」
「你他媽在放什麼屁啊!被他媽全網罵的是我!是我!是我們臧家!她是沾到唾沫星子了還是錄音的手他媽的抽筋啦?!」
「竟然上網造謠說媽陷害她?開什麼玩笑!這個會長本來就不應該是她的!外公拿著家裡的錢給她造橋鋪路她還心安理得就夠不要臉了,現在沒拿到會長的位置一出來就不要臉地瘋狂造謠,我冤枉她了?!」
臧彧眼睛暗了暗,手抄回運動外套的口袋裡,不打算再和她多話。
視線越過臧枳,看向沙發上坐著的中年女人,語氣淡得如水,「媽,你希望當著我姐的面談嗎?」
臧枳扭頭看向臧浮楚,又看了看一臉冷漠的臧彧。
良久,她咽了口口水,「媽,你們瞞著我什麼了嗎?」
臧浮楚閉了閉眼睛,眼窩下濃濃的烏青。她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一天之內座機和手機的電話被打爆。
一周前臧彧偷偷回國,本就讓她很不滿,如今一向引以為豪的兒子又成為她此刻手忙腳亂的罪魁禍首。
她沒法不生氣。
但臧彧似乎很平靜。
四年不見了,被她「流放」國外四年,曾經乖巧聽話的人,此刻眼裡過分的疏遠和冷漠讓她連責備的話都失了底氣。
而錯過了那股勁頭,再憤怒的話都沒了那氣勢,最後只能吞回去。
她沉默地坐回辦公室的沙發上,落地窗外,漂亮的江景繁華到有些冰冷。
「枳枳,你先回去。」她疲累地揉了揉太陽穴。
「媽!」
「回去!」她猛得抬頭瞪了她一眼。
臧枳一愣,猛得咬了咬牙,轉身就走,狠狠一聲「砰」甩門。
隨後辦公室的門外響起她朝著員工的一聲暴呵:「看什麼看!」
門外的聲音漸弱。
「小彧。」臧浮楚的聲音第一次透出疲累。
臧彧淡淡的應了,仍舊溫和禮貌:「嗯,媽,現在你終於願意和我好好談一談了對麼?」
只是語氣過於生分了。
「郗霧的事情……」
「媽指什麼?」他緩緩抬頭,看向臧浮楚,「四年前的還是今天的?」
臧浮楚突然沒了指責的勇氣,以至於出口的話都失了稍許底氣:「你怎麼能這麼無關痛癢?對恆楚文化致命一擊的錄音,對你來說是無關痛癢?」
臧彧沒什麼表情,眉目依舊溫和,繞過辦公桌坐迴轉椅上,淡淡看著落地窗外,眸色很淡,「還郗霧的債而已,等還完了,我會去警察局自首。」
「你去自首什麼?!」她的臉色瞬間變了,氣得拍桌而起,「和你有什麼關係?啊?!」
臧彧輕輕笑了一聲:「是啊,和我沒關係,畢竟四年前在她手忙腳亂面對官司時還要踩上一腳的是媽不是我,畢竟四年前利用譚頌挑起網民怒火妄圖越過法律讓輿論給她定罪的也不是我,可我能怎麼辦呢?」
臧彧緩緩一笑,冷笑,和他溫潤的皮相極其不搭:「畢竟我是媽養的好兒子,媽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栽培我身上,兒子無以為報,只能替母頂罪了。」
「臧彧!」
臧彧淡淡一笑:「在國外的這四年,我一直在想,當初她明明是有機會能贏的,可是為什麼到了最後卻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是她怕了廖廣濤嗎?不會,就我對她的了解而言,她不是這種人,於是怎麼想,都好像只剩下了最後一種可能……」
臧彧緩緩抬頭,視線直直刺入臧浮楚的眼底:「她對這個世界心寒了。」
臧浮楚一頓,但畢竟對自己做了將近四年的心理工作,此刻她一點兒不顯得慌張,「那也不關你的事!」
臧彧看著她。
良久,臉上最後一絲期待消失,勾唇苦笑。
抬起的唇角慢慢扯平,苦笑移為諷笑。
對於母親,他的眼裡最終只剩下失望,「母親大人,你去自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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