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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你錢!司洛林你羞辱誰!」她在寒風裡怒吼。
這算什麼?
這條消息讓她覺得此刻她像個盪.婦。
司洛林羞辱人的方式,一向夠狠也不留情面。
她轉身走回別墅,「砰」一聲狠狠甩上門。
低頭擺弄了幾下手機。
整整十萬,快速出戶,全部轉贈給婦女保護協會。
「叮咚」
「叮咚」
「叮咚」
然後手機立刻又是一陣提示音。
她的注意力全部落在最後一句話上——
「您的帳戶餘額為39.07。」
手指發抖。
「靠!」
「砰!」
手機被甩到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手機屏碎了。
她此刻氣得只想對司洛林持刀犯法!
腳底和手心裡的血在滴。
她疼的連連抽冷氣。
第2章 焚_02
九個月前。
「嘎吱——」
黑色的鐵門發出沉悶而厚重的聲音,扇合幾下,漏出一道縫,大概30°左右的開合。
幾秒後,一雙泛黃略舊的帆布鞋踩出門來,簡單的闊腿牛仔,薄薄的,吹扁在北風的呼嘯間。
「出去好好做人!」
「砰!」
嚴肅凶厲的聲音砸在她的耳邊。
伴隨著沉重的關門聲。
她嗤一聲,翻個白眼。
這裡是洛朗市的南橋監獄,專門關押十年以上的重刑犯。
黑色的大門口,那棵長青的香樟被冬日的薄陽降下青郁,片葉染上深色的濃青,像跌青的於傷。
她還穿著來時的短袖,破破舊舊,皺巴巴的,風颳上來,狠狠一哆嗦,暴露在空氣里的皮膚細細密密泛起雞皮疙瘩。
下意識就環抱住臂。
脖子縮了縮,漂亮的唇冷的發紫,冷白皮此刻青得有些嚇人,黑色的長髮在腦後松松挽一個揪。
她在寒風裡勢單力薄,打量這座好久不見的城市。
風颳過去,刮過她裸露著的細白胳膊,那犀利的風刀刮著案板上無法動彈的魚。
她抖了抖,因為冷,於是不自覺緊咬著唇,抬眼看向眼前的人和車。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司洛林就靠那麼懶靠著車身。
清俊頎長,像清冷低調的松。
風吹得他頭髮飛揚,又偏愛他,不顯凌亂。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空氣里一攤,露出手腕上一截墨翠的佛珠串。
指骨敲了敲車窗,駕駛座上的司機立刻下車,繞過車身,把一條毛毯給郗霧送去。
但郗霧不看他,她就那麼看著司洛林。
司洛林走過去,從司機手裡接過了毛毯。
他撐開毯子,雲淡風輕看她,帶嘲帶調侃,還有一些拿她沒辦法的無奈:「一副改不了的臭脾氣。」
毛毯抖落到她背後,給她披上,包牢、裹緊。
去牽她手。
指上一個冰冷的金屬圓環硌到她的手,郗霧一愣,低頭看。
於是看到他無名指上的銀色男戒,戴在他骨節分明的指上,有一種優雅的冷感。
「這是什麼?」她手指一點,眼神一瞬間變了,語氣冷了幾個八度。
他聽到她漸漸變得急促的呼吸,喉間梗塞,略沙啞。
笑了:「哦,這個啊。」
他拿起來,在她面前晃了晃:「婚戒。」
郗霧一顆心頓在半空,仰頭看他,滿眼的不可置信,可他波瀾不驚,一如往常。
北風仍舊叫囂著呼啦,冬日裡乾燥沉悶的陽光稀薄,透過雲層,暖不到人身上。
他雲淡風輕的笑、雲淡風輕地砸出一句:「我結婚了。」
她聽到周圍的狂風亂舞,在空中擦過呼啦的聲音,如同尖酸刻薄的諷刺。
捲起她幾綹黑髮,纏幾下,打在她臉上。
她嘴角隨之扯開,凝成一股冷笑。
扯下自己身上針織的毛毯,然後一點一點團成團,速度越來越快,就像要把這燥悶空氣里的氧全部點燃。
「啪!」
毛毯狠狠地甩他身上,他下意識偏了偏頭,毛毯掉到地上,染一圈灰。
她手狠狠地推開他:「司洛林!你他媽給我滾!」
但他像沒聽到似的,撇過頭來,波瀾不驚的看向她。
問:「冷嗎?」
但郗霧不聽了,冷笑著「嗤」一聲,隨後一言不發,扭頭就走。
但沒成功,手腕被他攥住了往回帶,帶回懷裡,下一秒毛毯被他撿起來,以一種強勢的姿態再次裹回她身上。
「司洛林!」
「不冷嗎?」
「你他媽少管我!渣男!」
巴掌甩上他的臉,但他手仍舊沒松。
她被他抱在懷裡,掙不開就繼續罵:「混蛋!負心漢!放開我!你給我去死!」
「我先送你回家。」
「我沒有家!」
她咬著他的肩膀,拳頭全部落他身上,最後再把他狠狠推開。
啪,毛毯第二次落到地上。
她兩手握拳垂於身體兩側,腕上皮膚的青藍色血管明顯。
全身上下還是那件短袖與薄牛仔。
伶仃地出來、伶仃地跑走、伶仃地走入今年的十二月末。
整個人瑟縮,唯獨脊背昂直。
就像冬日的霧凇,遊客名單上與眾不同的一道冬季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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