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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人雙雙去辦公室寫檢討。
只是等她回來時,大致了解了那事兒前因後果的同學,看她的表情相當奇怪。
其中有幾個或和他關係好的男生、或偷偷喜歡著他的女生,看她視線放過來,就冷冷地翻個白眼,偶有幾個還要故意發出陰陽怪氣的一聲「嗤」。
那個時候,全世界都站她對立面。
看不慣她,嘲笑她是個怪咖,覺得她所有的一切都無比怪異,行為也好、三觀也好,與周圍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在所有人欺負、嘲笑、對某個乖乖女的懦弱恨鐵不成鋼的時候,她就得站起來罵人。
在所有人在班群里私下罵班長是老師小跟班還要偷偷商議第二天怎麼和他作對時,郗霧退了群,大喇喇的一行「郗霧已退出該群」讓他們的計劃強行中止,畢竟沒人知道她會不會給班長通風報信,這樣的話會沒勁。
後來,乖乖女總是很安靜也礙不著他們事兒了,他們也就習慣了把她當透明人。
而班長不知道怎麼知道了他們的背刺,受不了一氣之下主動和班主任請辭不幹了,新班長換了個他們之前都比較認可的女生,只是那個女生又成了另一批人針對的對象,最後兜兜轉轉,班長又被他們求著上任。
而自始至終一身逆刺的郗霧,成了他們最後針對的人、唯一針對的人。
在官晁的煽風點火下。
「像個怪物」
「她好奇怪」
「拽個屁」
「傲慢個什麼勁」
「花瓶」
「好笑,不是沾了藝術生的便宜進得來我們學校?」
「長得像狐狸精」
「她到底在高貴什麼啊,真他麼看不順眼」
……
「她是不是……穿了假鞋?」
被萬眾矚目著的人總是會經受更多的目光審視。
在這樣一個時代,好像所有人都開始變得自滿,沒人希望別人比自己更好,總是以「憑什麼是他」審視他人。
多的是不想看到多樣性的人抱團取暖去扼殺「異類」,哪怕對方沒有做任何事,唯一礙著他們的只有「她和我們不一樣」。
如若對方身上再有讓他們羨慕的地方,那這個人便萬萬不許存在。
只要行差踏錯,便會成為蓄勢待發的窺伺者們攻訐謾罵的藉口。
年齡、環境、文化、時代等等看得見看不見的因素成為衝突的源頭與事後藉口。
大部分的他們總有一天會幡然醒悟,可終究欠了承受傷害者一個永遠的道歉。
郗霧知道他們的敵意,但是沒當回事。
她從來不當回事。
因為她知道這個原理。
也因為理解不了是他們的事,看不慣也是他們的權利,但她不受影響就是她的本事。
只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不在意就能倖免於難的。
有人保護她啊,但事後對她理所當然的索取回報讓她寧願當初讓他滾。
可是不行,保護她是別人的自由,但別人不允許她拒絕保護,那麼後來的索取回報也就不允許拒絕。
強盜邏輯。
答爾文在微博科普過。
而她曾經靠這些靈感作的作品拿下wonder大獎賽小組賽的冠軍。
想起大獎賽,她呵呵一聲嗤。
噁心。
而那故事裡的男主角,此刻就站她面前。
雖然這會兒夏季已經過去到了秋季,但眼前的人仍舊穿著短T氣喘吁吁的。
髮絲濕透,貼在鬢兩旁。
周圍形形色色的客人往這看一眼,又事不關己地離開。
他看到郗霧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原本彎下喘氣的脊背一點點昂直。
兩人對視一瞬,他率先開口:「滾遠點,少他媽看老子笑話!」
郗霧挑挑眉,手抄回兜里。
傻逼。
而紀潮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逡巡幾秒,笑了。
抬腳往前,擋郗霧身前,隔開了兩人的視線,紀潮身後一大幫人也跟著上前,把男生圍住。
紀潮手上的菸灰掉下來,落到昂貴的瓷磚上。
他抬下巴,一張臉清秀好看,只是太多戾氣,對著眼前的男生用近乎頤指氣使的語氣:「喂,閆凱。」
侃色頗足,是紀潮一貫敗家富二代的腔調。
郗霧曾經總覺得閆凱裝,像學什麼人的腔調似的,反正不像他自己,這會兒紀潮在這了,郗霧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哦,這是學紀潮沒學像,成了贗品哦。
紀潮這種家大業大的富二代,哪個公子圈都能混開,和閆凱的圈子交叉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明顯的,紀潮家不是閆凱家能比的,一個三代巨富,一個暴發戶。
郗霧不是看不起他,只是這確實是無奈的現實。
紀潮笑著站她身前,一口煙吸到底,白煙裊裊,他一副浪得要死的二代腔:「讓你拿個東西怎麼那麼慢啊?」
郗霧看向周圍熙來攘往的人群,看到不遠處來了又走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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