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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這混蛋混蛋的語氣和混蛋的解釋,讓她氣得快要心絞痛。
「你個富二代你又不缺錢你壓榨我的money干什麼!」她氣得要死,連英文都蹦出來了。
這個人簡直壞的要死!
司洛林優雅的拿牙籤嵌起一口蘋果塞嘴裡嚼了嚼,「你放心,你那帳戶里的錢我一分不會花,我只是幫你存著,你要用的話和我說一聲,理由正當我就用微信轉給你。」
這是人話嗎?!
還理由正當?
她呸!
這本來就是她的錢!
郗霧再也忍不了了,把以往只敢偷偷放在心裡的民怨一泄而出:「司混蛋!!!」
「誒。」他笑著應了。
「你怎麼可以把師父對我深沉的愛給剝削走!」
「我是資本家的兒子咯。」他這話倒是不假。
話是狂妄的,只是語氣是安靜的。
她真的氣得七竅生煙,最後一點形象沒有得滿地毯打滾:「司混蛋司混蛋司混蛋!」
「誒誒誒誒誒。」
「你還我錢!」
「你錢就在那啊。」
「你到底為什麼要那麼做!」她怒氣沖沖地站起來,瞪著他,「我要聽實話!」
司洛林吃蘋果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托著下巴看她。
「我怕你死掉。」
「你神經病啊!」郗霧狠狠跺了跺腳,轉身就往樓上跑。
「砰」的一聲把臥室門甩上,因為太氣走得急,所以也沒有注意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恍惚。
她進了房間就給臧曜撥電話。
開口第一句:「師父!我要找律師起訴司洛林那個混蛋!」
電話那頭一愣,然後問明了前因後果,郗霧聽著那邊前仰後合的笑聲,還有醫生忙亂的勸解聲。
她師父在醫院啊?
哦,臧曜那平常心平常態的,還積極化療主動治病的態度,都快讓她忘記他是個胃癌晚期的患者了。
忽然就有那麼點後悔給小老頭兒添堵了,手指摩挲著手機殼,一時有些無措。
「師父……」
「那小子!乾的漂亮!」語氣幸災樂禍得很。
郗霧:「……」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這小子!當真是有勇有謀有見識,就你那些個亂花錢、又挑食沒有季節觀念還愛耍小脾氣的壞毛病早就該改改了,誰家小姑娘光著腳滿地跑的?誰家小姑娘大冬天露肚臍穿小吊帶的?誰家小姑娘挑食挑到只要洋蔥味不要洋蔥的?嬌氣死了,你媽都要嫁人了,我過不了一兩年也就走了還有誰慣著你誰疼你啊?該的!他幹得好我支持他,果然還得是一物降一物!」
「我在你心裡就這形象?」
「不然呢?」
「老頭兒!!!」
「好了好了別叫喚了,乖乖接受吧,我告訴你啊,這事兒現在就我們三個知道,我又是唯一的證人,你要告他的話你放一百個心吧我不會給你作證的哈哈哈哈哈,行了,為師要做胃部CT不陪你胡鬧了啊,乖乖接受現實吧霧丫頭,你那錢就在那又跑不了……嘟嘟嘟。」
掛了,賊快。
這兩人聯合起來欺負她!
郗霧氣得要死,氣得在地毯上打滾。
隨後又不時抬頭看看她的臥室門。
這混蛋把她惹毛了怎麼還不來哄她!
她在原地坐了十分鐘,最後待不住了,站起來就打開門。
黑暗。
人呢?
郗霧要哭了。
她走到二樓的走廊,扒著欄杆往一樓的客廳瞧。
門關得嚴實、燈滅的利落、人走得乾淨。
她一屁股癱坐在二樓的走廊上,雙手握著欄杆。
這會也不怕黑了,她已經被傷得痛徹心扉。
郗霧算是明白什麼叫人財兩空了,這就叫丟了錢財又丟心。
關鍵還是丟給了同一個人。
虧死了。
躺地毯上睡了一夜,露著肚臍,沒出意外,第二天果然感冒了。
褚顏午給她發來一個地址。
海邊別墅,影影綽綽間拍到一座白塔。
郗霧看著照片胸口習慣性一滯。
褚顏午說這是八月底的一個派對,讓她來,散散心。
郗霧只有一個問題:有沒有肉。
褚顏午說燒烤應有盡有。
郗霧答應得很爽快。
她盯著照片好久,直到胸口的窒息感越來越重,她撐了下地衝到床頭櫃前找藥。
因為一直沒再犯的原因,所以她已經很久很久沒碰過藥了。
這會兒熟悉的窒息感襲上來,無孔不入的海水,她像被摁進海里的海綿,不斷地被撐大可無法被撐破,於是只能任由身體腫脹。
她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每一顆細胞里好像都堵滿了潮水,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所以她的心情會變得很糟很糟,她會開始無理由地渴求爆發與發泄,甚至渴求一切尖銳的東西。
扎破她,扎破她快要被撐爆的皮膚,割開血淋淋的皮肉,把那些令人窒息的潮水擠出去。
沒有藥物的克制,她會這麼對自己,最後,這麼對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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