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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個就氣人,那隻渣狗的主人竟然還說他家狗是被肉包強迫的?!
真就無語,到底是哪只渣狗仗著體型優勢爽完不負責的?
要不是當時郗文容拎著她的後衣領,當時九歲的她肯定毫不猶豫就去撕爛他那張慣會顛倒黑白的爛嘴。
果然什麼樣的狗有什麼樣的主人。
狗-管不住下面,主人管不住上面。
真是天生絕配。
啊呸!
肯定是因為氣她當初花言巧語哄他吃了她不想吃的蘋果。
小氣鬼,她後來不也替他吃掉了他不想吃的巧克力嗎?
越想肉包就越氣,越氣畫面的線條就越凌厲、色彩對比越強烈。
然後不可避免就想到蔣家父子。
無時無刻高人一等的優越感、無處不在的PUA、刺眼的針對和不屑一顧的眼神,看她就像看垃圾……
但又因為郗文容的原因她無法割斷和他們的關係。
郗文容說的對啊,她看不清蔣益暮是否真的喜歡她,但她知道她對蔣益暮的喜歡已經煙消雲散了。
維持他們現階段熱情的是有利可圖,維繫他們未來關係的則只能是彼此算計。
普通人活在世上,哪來自由可言?
可她要自由,她不能放棄追求自由,這是她活在這世上的動力、是她所有靈感的來源、是她維持生活的命脈!
她是自由的祭司。
也只會是自由的祭司。
人這一生,只需要把一件事情做到極致,就足夠瘋狂又輝煌了。
所以能讓她在現階段活得最自由的方法,就是這個。
她搬出來,皆大歡喜。
就像當時處於校園暴力的洪流中心時,忍耐會讓自己不快活,反抗會讓人變本加厲,脫離局中局再看,其實本質仍舊受制於「人」的紛紛攘攘。
那就讓自己成為一個清醒的瘋子,清醒的發瘋而被世界孤立。
荒城埋翡翠。
然後孤獨就成了享受。
對嘛?
對吧。
她其實也不知道。
因為郗霧暫無法論證這個命題的可行性了,因為她現在轉學了。
但想想就帶勁吧?
她可以抱著美術醉生夢死。
可以生、可以死、可以自由的殺死一切牢籠。
郗文容問她在哪,她說住在師父家。
郗文容不知道她老早就換了個師父的事情,不過經年累月里,她瞞著郗文容的事情已經日積月累。
從不差任何一件。
反正她從來有分寸。
郗文容讓她回去,她說不。
郗文容給了她最後通牒:讓你瘋最後一次,開學前一天必須回家,不然會讓警察叔叔去請你。
郗文容真的敢。
郗霧同意了。
畢竟當下就是沒辦法,這事就和靈感一樣,最好的解決方式總是不期而至的。
啪!筆刷被狠狠丟進顏料桶里,濺出水花,她的胸口不受控制地劇烈起伏。
她看著眼前半成品。
色彩對比無比強烈,但在特殊的色系下,又略顯陰暗。
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驚艷,心臟仿佛被狠狠一擊的感覺。
咚、咚、咚……
無以復加地挑起站在畫前的人一瞬間的情緒,情緒被畫面帶著走,瞬間的共情背後畫家的情緒。
猜不到為什麼也不需要知道為什麼。
你只需要知道,你看到這畫的第一秒,就是氣憤,或者高興、或者難過、或者憂鬱……
「這就是司九畫風最獨到之處。」
司洛林從畫面上收回視線,轉頭,淡淡地看向身旁的收藏家:「西山先生,所以這畫是這個數……」
他手指比出一個數字,「若您感興趣,今天即可交易。」
西山悠生皺著眉,細細思索著。
司洛林也不催,撇過臉去,淡淡地打了個哈欠。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暫時拿不出這麼多錢。」
司洛林自然不會同意:「抱歉,我得尊重畫師本人的創作。」
他從榻榻米上站起來,這就打算走人了。
「小司總等一下!」
聽到這個稱呼,司洛林微不可聞地皺了下眉。
西山悠生比他矮了半截,自然沒有看到他稍顯不悅的表情,仍舊在挽留:「我真的很喜歡司九老師的作品,能不能……」
「不能。」他語氣冷硬地打斷,接觸到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訝異時,才重又鬆緩了語氣,「恆楚文化的拍賣節要到了,西山先生有意可往,幸運的話,你能從Carlson的手裡拿下這幅畫。」
西山悠生瞬間眉頭緊蹙。
司洛林可不想和這老頭交惡,於是從包里拿出一個忘了洗沒洗過的蘋果遞給他。
西山悠生一頓:「這是……?」
「我喜歡的女生和我說過一句話,一天一個蘋果,醫生遠離我。」頓了頓,「在中國的文化里,是希望你好運的意思。」
西山悠生將信將疑地看著他手裡的蘋果。
司洛林怕他不收,壞了臧曜和西山的這段友誼,於是又鄭重其事地騙他:「放心,蘋果是洗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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