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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都像待爆的炸-藥,要不是因為女生天生力氣小,那兩個小混混差點就要摁不住她了。
一旁的資深混混看戲看得好整以暇。
小弟給他湊上根煙:「瑞哥,這妞好像比優姐還勁道點。」
被喚作「瑞哥」的資深混混笑了笑,對著郗霧評頭論足的:「是啊,長得也還算漂亮,不過比起你優姐那臉蛋,平淡了點,胸也不大,屁股還一般般翹。」
他們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鑽進郗霧耳朵里,她猛得把頭扭向他們:「兩隻細狗也配說別人嗎?!」
兩人一怔,隨後對視一眼後立馬走了過去,本來在一旁看好戲看得津津有味,結果話頭突然落到自己身上,兩人臉青一陣白一陣,紛紛挽起袖子就要加入進去一起教訓她。
被郗霧「襲擊」的閆凱則捂著眼睛和鼻子狂罵髒,一句話里的含媽量頃刻超標。
像閆凱這樣的富二代,習慣了當「哥」,於是習慣了耍「哥」的威風。
在百無聊賴的人生里,習慣在找不到樂子時,自己創造些樂子。
就像學著黃鸝叫春的癩-□□,拙劣、難聽、又天真無邪。
對這種鐵了心找麻煩的人,那服軟只會讓他更加發瘋,還不如強硬一些,讓他知道自己不是軟柿子,第二次下手也能有個忌憚。
不過郗霧顯然低估了閆凱的混蛋指數。
「老子今天弄死你!靠!」
閆凱猛得站起來,一把揪住郗霧的毛衣領子,另一隻手的拳頭高高舉起,下一秒就要朝郗霧揮過去。
「前方100米處左拐……」一陣突兀的導航女音從他們周圍緩緩飄過。
和著冬日料峭的風,打斷了施暴現場。
閆凱眉頭挑了挑,幾個人偏頭去瞧。
一少年走過,個高,腿長,瘦而挺拔。
像清風雪上來,是漠然遠世的高嶺之花。
鳳眼的線條狹長而犀利,偏偏瞳孔沒什麼聚集的意思。
黑色碎發在空中輕輕的飛,裹著顏色簡單的薄羽絨服,裡面一件青色的衛衣,束腳褲,裹著他筆直的長腿。
映著白牆黛瓦的煙雪江南,莫名像株遙遠不理世的雪松。
氣質清俊而悠遠,一隻手裡拿著個紅艷艷的蘋果在啃,動作優雅而漫不經心,白皙而骨節分明的五指捏著蘋果,每一下的指腹用力都使他的骨骼線條清晰。
另一隻手拿著手機,低頭看一眼,又往前放一眼,似是注意到有視線投來,他漫不經心的往他們那掃了一眼。
遙遙的,最先看到的是在場唯一的一個女生,不過隔得遠,沒怎麼看清長相,這位爺眼睛也沒睜太開,只是禮節性地讓眼睛往那個方向多管了下閒事。
她倒是一副就死不從的大無畏「精神」。
哪怕是面對著這麼幾個明顯不是善茬的混混樣的人,也絲毫沒怕。
像宇宙里孤勇的流星,稍縱即逝、轟轟烈烈地以命換輝煌。
司洛林心裡莫名跳出這麼個印象,但沒當回事兒,並不打算見義勇為。
關他屁事兒。
他劍眉平整,眼裡波瀾不驚,郗霧甚至覺得在他轉過頭去的那個瞬間,還翻了個不耐煩的白眼。
視線平淡,卻莫名讓在場的幾個男生感到一絲壓迫感,一種被來自更高食物鏈的獵人逼視的緊張感。
「恪」,他咬了一口蘋果,聲音清脆,細嚼慢咽。
饒是閆凱這個在學校作威作福慣了的,也有那麼一瞬間背後發涼。
有種花架子碰上玩真章的心虛感,就跟玩具槍碰上了荷槍實彈的,有種性質變了,風頭也瞬間被壓制的感覺。
男孩子的那麼點小心思讓他在後怕之餘,又有那麼一絲不爽。
唯獨郗霧,腦海里不合時宜地蹦出個念頭:好出色的……頭肩比……
轉頭又不合時宜地給對方那張臉下了個印象:這臉要擱南評私高,估計能引起腥風血雨,太能勾引一堆麻煩事兒了。
但是對方顯然是無意壓場子,只是偶然路過,看了幾眼就收回視線,冷冷淡淡、八風不動地繼續低頭看手機,甚至有那麼一些閒雲野鶴的意味。
氣定神閒地又咬了一口蘋果。
「恪」一聲清脆響,在悶滯的空氣中稍顯響亮。
嘴巴蠕動幾下,喉嚨輕動,咽了下去。
但是閆凱仍舊一手扯著郗霧的頭髮,一言不發盯著人家。
滿臉的警惕,扯著她頭髮的手下意識就收緊。
郗霧頭皮一疼,嘴巴上沒把門,一聲含媽髒話砸了出來。
在空氣里結成冰,麻雀嘰嘰喳喳,尾調仍舊帶著抖。
而雪又開始下了。
他手機擱到耳邊,長腿輕鬆地邁,似乎一點兒都沒被這嚇人的暴力現場唬住,悠閒地打算走開不理這事,瀟灑又冷漠。
「餵?110嗎?」他聲音清列磁性,又帶著少年人變聲期特有的不穩定,但是句子卻說得就像死人的心電圖般平穩。
唯一的生氣可能是語氣里那絲不耐煩。
聲音盤旋在空氣中,周圍安靜,以是他的聲音非常清晰。
幾人眉頭一跳,閆凱幾乎是生理反應,隨著一聲「靠」猛得鬆開抓著郗霧的手,衝著那個少年跑過去。
那個少年似乎沒看到,又似乎看到了但是懶得理,直到閆凱劈手奪過他的手機,然後毫不猶豫就砸到了一旁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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