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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都回過頭想要一探究竟,但只看到一個站著收拾東西的郗霧。
第一個打破尷尬的是閆凱:「你幹什麼?」
郗霧沒回他。
懶得。
她一向懶得搭理他。
閆凱一直都知道的。
所以以為直接表白會好的,給她最大的排面:當著老師的面、當著全班的面,在語文課的學生課前演講時段表了白,還是網上抄得熱度最高的情書。
那天所有人都在起鬨,除了新來的語文實習老師臉色鐵青,猛拍著講台喊「安靜」。
他就是那種「喜歡你就拼命欺負你」的典型代表。
郗霧最不吃這種,尤其本人還令她討厭。
所以郗霧仍舊沒給過他眼神,反而越來越冷淡、越來越煩他。
從小被人捧著長大、從小收一桌肚情書的閆大少爺,從來沒這麼沒面子過。
他把桌上的死老鼠道具猛得甩到一邊,剛好又落在一個女生的腳邊,她嚇得又叫了一聲。
按住郗霧收東西的手:「你幹什麼?!」
郗霧眉頭猛得一皺,像沾了什麼髒東西似的猛得甩開手,力道猛了點,導致幅度也大了點,直接劈頭蓋臉甩在他脖子那,對方立馬痛得鬆了手,去捂脖子,但是反作用也痛得她暗罵了聲,回:「如你所願,我要滾蛋了。」
閆凱一下子愣住,臉上有恍惚的神色。
平淡的語氣里,只有閆凱讀出了幾絲興奮又期待的意味,這個認知讓他感到非常不爽。
郗霧沒理他,繼續收拾東西。
「你要轉班?」身邊有女生問。
「不是。」郗霧把最後一本畫冊丟進包里,把椅子踢進課桌下。
她的課桌第一次那麼乾淨。
把包單肩扛肩上,還好,沒想像中的重。
郗霧拎起那袋垃圾,看向那個問話的女生:「我轉學。」
說完抬腿就走。
閆凱愣了一秒,下意識去擋她路,但是晚了,連書包帶子都沒碰到。
看著那抹身影,在幾乎是全班的注視下,昂首挺胸走出了教室的門。
帶著瀟灑和難以言喻的輕鬆。
閆凱的眸子暗了下去。
中間那個女生抬了頭,看向走廊處,看著從窗戶越過的郗霧,不解地皺了眉。
第17章 叛逆良品_06
晨曦這才出來,只是冬日的陽光,清清冷冷的,有些蒼白。
枯枝上掛著幾簇薄雪,鳥雀騰空飛起時,壓彎枝頭,雪屑在薄薄的空氣里湮滅。
按理來說,這個點是出不去的,她也沒和班主任打招呼。
於她而言,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形式主義,她自作主張、頗為隨心所欲地省去了。
快步走到熟悉的地方,把包往牆的那邊那麼一投,聽到隔壁一聲「嗵」,就知道是自己的行當落地了。
隨後熟練地踩上一處石頭,攀上冰冷的牆沿,咚一聲輕響,濺起僵硬卻仍舊輕薄的灰塵,她輕車熟路就翻了過去。
對著手心哈幾口氣,撿起地上的包,彎下的腰直起來時,白色的帆布鞋同時踩出去一大步。
冷風吹得她臉有些麻,時至此時,她竟然有那麼一點惆悵。
講真的,她並不喜歡南評私高,更不喜歡那個班級。
仗勢欺她的不少,而為她打抱不平卻要小心翼翼。
這裡對她很不友好,幾乎全是噩夢。
踏入校門的每一秒都要思考今天都有什麼招數和閒話在等著她。
無聊、幼稚的一切充斥著她的人生,躲也躲不掉,最後只能浪費時間和他們周旋於這些沒有絲毫意義的事情。
世界浮躁,這個年齡段因為缺少社會閱歷而對同齡人進行無聊又幼稚的針對,好笑又心累。
最煩的時候甚至想過乾脆一把火燒了這學校吧。
當然,邪念只是氣頭上的情緒產物,基本的理智不會讓她真的這麼去做。
並且,人類這種群居動物必須屈服於某些既定的社會準則。
只是去了那所世音高中,她就要和那兩父子成天碰面了。
說白了,什麼都沒變。
不過是從應付一群討厭的人變成了應付兩個討厭的人。
仍舊逃不脫浪費時間、蹉跎青春的怪圈。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也就是應付的人變少了。
而且據喬火說,洛朗是個與淺岸市截然不同的城市,討生活的外來者居多,多的是傲慢、勢利眼、冰冷的人群。
至於有錢人的圈子,層次分明,多的是高調撒錢玩的富二代,以及不少低調著紙醉金迷的人。
那裡有句很有名的話——「對普通人來說,洛朗只是洛朗,對有錢人來說,這裡才是魔都、是紙醉金迷。」
聽著像拉斯維加斯的賭場,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一夜寥落。
都市嗎?
聽著像不適合她的北極圈。
不過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她沒錢。
至少她上一幅的賣畫錢,某個老頑童還沒給她打過來。
她翻牆去了隔壁的淺岸一中,和南評私高不同,淺岸一中是根正苗紅的公立高中,淺岸排名第一的名牌高中。
很多南評私高的女生因為淺岸一中帥哥質量比自己學校高很多,而使得在一些非原則性問題上總是胳膊肘往外拐。
不過這點郗霧是承認的,人家出過兩代顏值能封神的校草——安疏景和溫喻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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