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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的事情不能幹不能做,再多的情緒都要壓抑下去,活的像個指哪打哪的標兵似的。
他是個什麼都有的富二代,有滿車庫的跑車、名下大把的房產別墅,天才光環、顯赫家世、優越外形、出眾能力等等等等大眾羨慕的一切。
他好像什麼都有。
可他好像又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哪裡聽來的一嘴八卦,說他的白月光之所以是他白月光,是因為她是第一個讓他認識到生命還有別樣可能的女孩子。
所以她死掉的那天,他也跟著死了。
於是他的生命里好像就只剩下了天文。
似乎一切的事情都讓他生活里的「無聊」,成了常態,想要打破,但是好像也不知道打破了有什麼意義,於是就接著保持?
郗霧看著他,有些同情。
司洛林本來轉著手機,雲淡風輕想要埋汰她一句她這英語實在沒法教,一抬頭對上她充滿情緒的眼睛,愣了一會兒。
隨後筆放下了,頭也低下了,撐著下巴安靜看著她的滿紙紅叉,不爭不吵不鬧更不毒舌。
郗霧一下子更心疼了,這不就是想到傷心事又要憋下去的樣子嗎?
他究竟經歷過怎樣壓抑本性的童年啊!
她雖不常有,但是她也懂的。
她竟然之前還因為司洛林和她對著幹不聽她話就在心裡埋汰人家?
一種後知後覺的愧疚感瞬間席捲了她的大腦。
霧九,你真是太小性子了。
郗霧從小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所以她這會兒難過又心疼的要死。
郗霧猛得抱住他,臉蛋在他暗藍色的衛衣上蹭了蹭。
他溫和而輕聲地喊:「霧九?」
郗霧「嗯」了一聲,還蠻鄭重的。
司洛林看她被騙的不輕的樣子,眉毛挑了挑,右手從她懷裡抽出來摟上她的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語氣淡定,情緒又拿捏極准,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語氣低沉磁性,偏偏溫柔得要死。
郗霧搖了搖頭,還埋在他懷裡,他衣服上總是香香的,有股淡雅清爽的松木味兒。
「沒事兒,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欺負回去。」
郗霧的愧疚這下子更嚴重了,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她之前在心裡那麼想他,甚至還偷偷在心裡排過名:美術排第一、老媽排第二、師父排第三,第四是喬火、第五是她用過很久的那塊櫻花牌橡皮、第六是她心愛的垃圾食品,第七才是司洛林。
她甚至都沒把他放第一位,但是這個笨蛋竟然對她這麼好,郗霧從他懷裡出來看了他一眼。
司洛林低下頭,撓了撓她的腦袋:「怎麼了?」
郗霧癟了癟嘴,低下頭又想起幸好他不知道她的這些小心思,哦不對,她上次排名的時候好像無意識寫在哪本畫本上了來著。
郗霧心頭一顫,猛得抬頭看他,司洛林看她滿眼的震驚,一時不解:「怎麼了?」
郗霧又低下頭,不行!得迅速上樓銷毀證據。
她頓了頓,先抬頭看司洛林:「司洛林,你生日是哪天來著?」
他沒立刻回,以他的聰明這會兒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只是先挑了挑眉,隨後心情非常好。
用比平常更好聽、清脆、充滿磁性的聲音,回道:
「11月7日……怎麼了?霧九。」
郗霧懂他這個眼神,知道他就是猜到了自己的意圖,但是偏偏又要明知故問。
她這會兒很想在地毯上打個滾。
迷死她了,靠!
第69章 高更與梵谷_06
郗霧站在鏡子前盯著看了許久。
九月, 天氣稍涼,她卻還是露腰小吊帶配闊腿長褲的穿搭,頭髮鬆散地扎著,嫌麻煩才在腦後挽一個揪。
直到床上的手機響起英文歌, 她才回過神來。
「餵?喬妹。」
「……」
「好, 我知道了。」
喬火高二開學就直接去巴黎美院了, 這次回來是特地給郗霧過17歲生日的。
酒店訂在了淺岸。
本來都和司洛林說好了一起去淺岸名義上緬懷故鄉實際上滿足她想要約會的死心,但司洛林聽說喬火回國了,就沒提這事。
其實……三人行也不是不可以……
當然,這只是郗霧心中不成器的理想生活——左手暗戀的男生,右手最好的閨蜜。
雖然……有點奇怪, 但是她莫名覺得有點溫馨……嗯……雖然還是奇怪, 仔細想想還有點詭異……
但是她從小就有數不勝數的怪點子,而思想決定行為,導致她有了許許多多奇怪不能為常人所理解的「行為藝術」。
但那是小時候, 年齡稍長後,她做這些事情的勇氣早就成倍下降了, 尤其之前南評私高的事過後, 雖然當時積極地反抗了,但或許是因為刻意淡忘的原因,她有了一些後怕,以及潛意識裡對類似事件的敏銳嗅覺。
只是這份敏感帶給她通透的同時, 還帶來無盡的怯懦與失望。
於是選擇性地刻意規避、刻意淡忘,做一個聰明又不聰明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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