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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這樣一個人的簇擁者多了後,做些不好的事,也就對了。
甚至被部分還沒建立完整世界觀的學生當成模仿的對象。
很無奈的。
所以覺得可笑又不肯說假話的郗霧就變得另類。
她不僅對他不感冒,反而覺得他平庸。
臉平庸、智商平庸,理解能力更平庸。
要不然怎麼會把她那看傻逼的眼神曲解為愛慕?
討厭死了。
哪怕她也沒見過世面。
班長太乖太單純,不懂他們後排學生的彎彎繞繞,更不知道後排的恩怨,她是個安分守己的女生,見到郗霧,回頭看了眼牆上的鐘,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
她走出門外,喊了一聲:「郗霧,後門鎖了,從前門進吧。」
郗霧和窗邊女生的眼神交流戛然而止,她看了眼班長,「哦」了一聲。
背著書包慢吞吞移動,走到班長身邊時,看了她一眼。
班長不知道她的意思,只覺得郗霧眼裡有話要說。
頓了頓,她和郗霧小聲說了句:「這次算了不記你,下次記得早點來。」
郗霧看了她一眼,沒答應,擦肩而過只說了一聲「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走到后座的時候,原本趴在課桌上睡覺的男生突然抬起了頭,手揉了揉頭髮,睡眼惺忪地看著她。
郗霧和他懶懶對上一眼,包甩在一旁的凳子上。
但他原本惺忪的眸子卻突然挑起幾絲不懷好意的玩味。
郗霧睫毛撲簌了下,勾起抹瞭然的笑,染上幾分不耐煩的譏誚。
手腕探向課桌肚裡,一截細瘦的手腕露出來,冷白的皮膚在早晨的白熾燈下,有些清冷的白。
摸了摸,摸到細細長長一條尾巴樣的東西,眸子一下子暗下去。
抓住,拿出來。
周圍知情的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她。
但郗霧氣定神閒地從課桌肚裡拿出那隻假的死老鼠,下一秒,「啪」一聲,反手就甩在罪魁禍首的桌上。
閆凱桌上的水筆被震開幾支,掉到地上,滾了滾。
「啊——」
幾乎是同一時間,周圍不知情的女生跳了起來,同時瘋了一樣的叫起來。
女生的尖叫又嚇到了不知情的男生,於是班裡亂成了一鍋粥。
閆凱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笑了。
班長抬起頭,看著亂糟糟的教室,急忙在講台上拍桌子:「安靜!安靜!」
說完朝郗霧那一圈走去,但郗霧立馬起身堵在了她的跟前,班長不解:「郗霧,你幹嘛?」
「有老鼠,別看。」
班長一愣,隨即臉色變得很難看,前排的許多人都朝他們這裡張望,靠得近的幾個女生已經嚇得哭出來了。
閆凱還坐著,雙臂環著胸,和郗霧一高一低對視著,桌上「躺著」他今天的傑作。
有男生安慰一些女生:「沒事沒事,假的假的,不是真老鼠,你們女生膽子就是小!」
閆凱看著郗霧,吊兒郎當環著胸,等著看她和往常一樣朝他發火。
可是今天郗霧沒有,她手撐著閆凱的桌子,居高臨下看著閆凱,嗤笑:「有意思嗎?」
「有啊。」
郗霧「呵」了一聲,轉身拍了拍班長的肩膀:「回去吧,沒事。」
「你別又把他桌子踹了。」
「不會。」
「那你也別和他打起來。」
「不會,以後都不會了。」郗霧回了這麼一句。
班長頓了頓,喊了聲「繼續自習」就轉身回講台了。
郗霧拍了拍手,半個眼神都沒給閆凱。
慢悠悠的走進小教室,找出她隨手放在柜子里的一隻空書包。
出去前,她停在一個寫著「官晁」二字的柜子前。
打開,搜出一沓畫稿,翻了翻,嗤一聲,抽出她目標的幾張,剩下的放回去,把手裡的幾張稿子隨手撕了,又團了扔進垃圾桶。
出來的時候和中間某排的一個女生對上一眼。
對方垂下了頭,不動聲色。
郗霧路過她的課桌,也不動聲色。
坐回位子上,慢條斯理拉開背過來的書包,裡面空空如也。
閆凱這時才發現她拿的書包比往常的那個大了一倍。
以及不知為何,眉梢眼角都帶著平日裡看不見的興奮與激動。
一點也不像平日裡被欺負後,和他有仇當日報的兇狠樣子。
於是,她剛剛的「不計較」,不僅不像投降與屈服,反而像是示威。
郗霧想的很簡單。既然轉學已成定局,與其怨聲載道,不妨想點開心的事情,比如說可以和這個學校的某些神經病說再也不見。
畢竟這學校除了喬火,幾乎沒人喜歡她。
同樣的,她也平等地討厭著傷害她的人。
郗霧把課桌肚裡的東西一點一點抽出來,有用的塞進去,沒用的丟垃圾袋裡。
她的桌子一向很亂,和她的漂亮臉蛋成反比。
動作安靜,班裡的同學一開始靜靜看著她收拾東西,隔了一會兒開始咬著耳朵竊竊私語:「她幹嘛呀?」
還有關係好的女生隔空對上一眼,聳了聳肩,用眼神交流:我也不知道啊。
早晨的班級,早讀的聲音零零碎碎,慢慢地變得孱弱,到最後誰也不出聲了,氣氛一時之間有些詭異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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