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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觸即收。
下一秒,笑。
淡如開水,平如靜湖。
「看來你過得挺好。」她環起了胸。
那年輕人表情只微怔幾秒,隨後眉眼間帶起幾絲憂鬱:「……抱歉。」
「我不接受。」她歪頭繼續看著他。
然後笑容稍收幾許。
「我要交易。」她的眼裡是濃的化不開的痞與無所謂。
於是他的整顆心臟又在這一刻重新為她跳動。
砰、砰、砰……
如同四年前第一次見她。
整顆魂都被勾走。
她真是個天生的妖精。
「什麼交易?」他覺得自己的喉嚨微啞。
她不說話,只是抬手,一拉,再扯、「咻」一下,那根極細的酒紅色皮筋落到她又白又細的手腕上,貼合著皮骨,松松垮垮,穩穩噹噹。
黑色的長髮散在肩頭,她淡嗤著抱怨一聲「真熱」。
然後睫顫,眼尾一挑,極勾人的桃花眼收的恰到好處:「我想去你辦公室談談,臧彧。」
這時身邊的秘書已經撐開了黑色的遮陽傘,舉到了自家身嬌體貴的少東頭頂上。
但臧彧相當的有人情味,又極富有紳士修養。
所以在傘撐開的第二秒,他接過了傘,穩穩噹噹的移到她的頭上,手腕上的瑞士名表,滴答轉著。
「沒問題。」他笑著應和,眼睛到表情都很乖巧。
彬彬有禮、禮貌謙和,眼睛神采奕奕的。
即使換上一身西服,但仍舊讓郗霧覺得,眼前人,像個小王子,該配一位膚白貌美的公主。
郗霧莞爾,又淡淡瞟他一眼,「可我不想見你姐。」
嘴角勾過嗤意。
「因為我們剛剛打過一架。」
第6章 曜字傳節_03
十分鐘左右。
入目是漂亮的江景,有貨運的客輪在江面上平緩地開著,船身靜靜地劃開水面,並不劈波斬浪,只是閒庭信步。
郗霧的吊帶背心剛好短到腰處,於是後腰上那處漂亮的蝴蝶紋身就暴露在空氣里。
她站在大廈的最高層,安靜地看著大落地窗外,象徵著紙醉金迷的隔岸大廈,以及橫跨兩岸的那條江。
漂亮極了。
她四年來第一次站在這樣的高度見。
想到這裡,她眼角划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淡諷。
臧彧的視線移到她那頭烏黑的長髮上,下移,最後落在她的腰際,那抹蝴蝶紋身,讓他的眼睛開始酸起來。
但最後吸引他注意的,是和蝴蝶紋在一起的,那幾個字母——「slorrine」。
他眸色收斂幾許,淡笑幾分:「什麼時候出來的?」
這是進入這間辦公室後,他的第一句話。
「去年的十二月。」她淡淡的回,卻並不看他。
她的眼裡,此時只有那條江。
「那天挺冷的,我只穿了件短袖。」她又補了一句。
他的手指不安地攪在一起,聲音略有些沙啞:「……抱歉。」
郗霧在這時回看他。
他臉上的歉意就被她抓在了眼裡,她並不客套一句「沒關係」。
而是一邊走向沙發,一邊說「我們可以兩清」。
臧彧向她走來,想去牽她手,但她當做沒看見,只是懶洋洋的坐回沙發上。
「想要怎麼兩清?」他欺身,給她倒了一杯茶。
向她遞。
她不接。
茶杯有些燙,他就一直那麼拿著。
最後受不住,他悻悻地又將茶杯放回桌上。
輕輕的「啪塔」一聲,毫無慍意。
她的手指在黑色的皮質沙發上輕輕地波動著,一下一下。
似乎很有耐心。
臧彧也並不急,只是一直看著她。
過了很久她也並不說話。
臧彧只好先打破沉默,但他並不問她來意,而是岔開話題,問一句:「紋身很漂亮,那個英文,什麼意思?」
「你本科不是在英國念的嗎?」她抬眼看他,回一句,「難道你學歷造假嗎?」
當然,還有隻有臧彧才懂的諷刺之意。
「抱歉,是我自討苦吃,我不該問。」他低頭,拿起桌上微涼的茶,掩飾性的喝了一口。
「是這樣。」她終於笑,即使那笑意並不善。
於是臧彧的臉便又肉眼可見的黑了黑,臉色有些窘迫。
但她立刻適可而止。
「曜字傳節。」她終於表明來意。
臧彧抬眸看她,有一剎猶豫,隔了幾秒後才道一聲:「好,我答應你」。
於是她的眉間有得意,也有鄙夷。
「但是……」他動了動喉嚨。
郗霧眉輕挑,整個人都開始好整以暇。
「你只能展出一幅畫。」他說完低眉,細細的喝了一口茶。
她抬了抬下巴:「原因。」
「這次的曜字傳節畫展,主要是為了捧我姐,你應該知道……」他的眉目間染上些郁色。
不出意料的,郗霧淡嗤一聲,然後開口淡嘲:「原來藝術界的金字塔也不過如此。」
「郗霧……」他抬頭看她 ,眉心皺得很深,手指開始絞在一起。
「我想別的辦法補償你好不好?」他的呼吸都重了。
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說說看。」她下巴抬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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