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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打開了隔壁的門。
她此刻有些神經衰弱,豎起耳朵聽起了動靜,隔壁傳來翻東西的聲音。
不一會兒又出來了,關門聲很輕,然後腳步聲又經過了她的門口,不過這次沒有停,好像還有啃蘋果的清脆聲。
「咔嚓咔嚓」
誰啊?
入室竊賊?
她咽了口口水,好歹老頭囑咐過她要看家,萬一丟了什麼東西,她良心不安。
因為害怕,胡思亂想也變得毫無邏輯。
咽了口口水,先把手機的撥號鍵輸入110,然後眼一閉,出了門。
手去摸燈的開關,正要開燈又放棄了,黑暗是最好的庇護所,要是是師父他朋友也就算了,萬一真的是竊賊,那她就暴露位置了。
她頓了頓,一手放在開關上,一手放在手機「撥通」的通話鍵上。
看著底下的一撮光亮,對方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卻完全看不清楚長相,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但從剛才的腳步聲來看,應該……不會是個女的。
黑暗裡,郗霧喊了一聲:
「你誰啊!」
黑暗裡,那人的動作停了停,連帶著聲音也隨之消失。
以至於,郗霧的恐懼感瘋狂滋生,腦海里越過無數恐怖畫面。
從中世紀的哥特古堡到爬出電視機的貞子,最後停留在走廊盡頭腳永遠碰不到地面的紅衣女鬼。
平生第一次後悔自己是個美術生。
以至於黑夜滋生的想像力,讓她腦海里此刻通通是惡鬼。
良久。
「人。」人的回答從一樓飄上來,「臧老和你打過招呼了?」
郗霧一頓,理智慢慢復甦:「嗯……你是臧曜那個老頭兒的朋友?」
「隨你怎麼想。」
樓下傳來翻東西的聲音。
郗霧扶著二樓的樓梯欄杆,仍舊不敢開燈,可能是黑暗本就容易讓人神經更加敏感,以至於她仍舊無法完全信任對方。
所以沒敢開燈,生怕萬一是匪徒就暴露了位置,增加了遇害的可能性。
「你答得模稜兩可的。」意思是我不信你。
那人似乎不耐煩的沉了口氣,但還是儘量維持一個禮貌的口吻:「我是他同夥。」
聲音稍低沉,有種春日清風的明朗與疏冷,就是有點不耐煩。
聽音色似乎年紀不大?
同齡人嗎?
郗霧心里猜著,想到這裡時,心里防備又稍稍放下一點。
郗霧「哦」了一聲。
他似乎仍舊在找東西,沒有半點搭理她的意思,她緩了緩,看著底下那一小撮光亮,儘量靠和他搭話來緩解自己的害怕。
「你在幹什麼?」
「找東西。」
樓下的聲音似乎停了,然後傳來腳步聲,郗霧一頓,腳下意識往後一步,背後又有些發涼。
隨後又響起翻東西的聲音,大概是換了個地方,沒有上樓的打算。
郗霧才又鬆了口氣。
樓下的男生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動作不停,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你是司九。」
卻用的肯定語調。
郗霧一滯,晦澀的腦袋終於重新轉起來,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半猜半試探問:「你不會是……S……吧?」
樓下緩了幾秒,才給了肯定的回答:「巧啊。」
「巧。」
郗霧徹底鬆了口氣。
「你吃飯了嗎?」他的語氣稍微溫和了些,但還是帶著明顯的疏離感。
郗霧搖了搖頭,但又想到這是在黑暗中,他看不見,於是開口回:「還沒。」
「廚房裡有面。」
郗霧一愣。
什麼意思?
她素未謀面的同夥要給她煮麵嘛?
這多不好意思?
「我自己來就行了。」
但那個傢伙停頓了幾秒,隨後語氣里滿是不可思議的疑惑:「不然呢?」
郗霧:「……」
「你住這?」他打著手機的手電筒翻箱倒櫃找著什麼,一眼也不看她,仿佛她就是個沒有存在感的花瓶。
郗霧「昂」了一聲。
「長住?」
「住三年……應該算長住吧?」她先斬後奏地決定好了,並不打算過問郗文容的意見,「你也住這?」
「偶爾,我明天找人來搬東西。」
意思就是以後不會住這了。
郗霧突然有一種鳩占鵲巢的心虛感,於是想也沒想就挽留他:「大晚上的,你將就一晚也沒關係,而且明天我有空,可以幫你一起收拾東西。」
言下之意是:你要說到做到哦。
黑夜裡一聲輕笑。
郗霧聞之,抿抿嘴。
「不麻煩了,我找專業的團隊。」
意思是我聽出來你在趕客了,並且我感覺到了冒犯所以要冒犯回去,因此直白的嘲笑你肯定會幫倒忙。
郗霧咬咬牙:「那還真是可惜……」
「怎麼會,我很感謝你的口頭幫助。」樓底下翻箱倒櫃的聲音,伴隨著雲淡風輕又毫無情緒溫度的回答,一齊送入她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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