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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臻聽完目瞪口呆:「你每次那麼快改稿,是因為你想給我留下個好印象,我還以為你是特別想留在公司呢。」
「一起進組,大半年不出來,放棄了所有的約會機會?……小瑤你要我真說嗎?如果你不是一直給我這種好印象,你懂得吧?」
小瑤沒想到自己那麼努力,結果在李君臻眼裡完全是另一種樣子,情場失意,職場得意,她也是好笑。
不過,都過去了,她舉杯說:「現在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為了某一個人去努力做什麼,我要好好地為自己努力了!」
「說得好!乾杯!」
「大女人!」小桑鼓勁。
大家嘻嘻哈哈,三個姑娘喝得東倒西歪,全靠李君臻一個人來送他們。
送完了最後一位,李君臻自己一個人坐在車裡,想著小瑤的話,為了某個人努力,他不是也這樣做過嗎?
他趴在方向盤上,往事如流水一般從眼前掠過,想到簡豫說自己注資,自己拍劇的話,之前就有過模糊的想法,但是想到自己以前不喜歡連輕星的做法,成為資本,汲汲營營,最後還是需要跪舔大資本。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要這麼做。然而,不管他願不願意,各方面的選擇都把他推到了需要做選擇的地步。
不做資本,永遠要應付各種未知的投資商,不想應付投資商,國內大環境,編劇永遠是行業最底層。
就是他自己,如果哪一天手上的劇收視撲街,他拿什麼底氣去拒絕製作,或者投資人的改寫意見?
好像是從離開簡豫,離開鳳凰台之後,他想做個簡簡單單編劇的想法,就慢慢地被各種事情打消掉了。
首先是何暢的出走,工作室所有的雜事全部交由到他這個新手手上,接著是連輕星的挖角,又面臨團隊不穩的情形,接著設定抄襲的風波,陶尹對他的敵視……
驀然回首,這兩年他遇到過的事,就比和簡豫在一起七年還多,艱難是艱難了點,但是好歹都過來了。
也不是沒有不好的地方,起碼不用再活在對某人的期盼里,也不用再擔心有陌生男女突然給他發消息,說要和他見個面。
有了更為明確的目標,李君臻也開始著手尋找擴大公司的契機。事情原本都朝著良好的方向發展著,沒想到小瑤那邊的劇組卻又狀況頻出。
大概一開始就氛圍發展不好,雖然現在資金到位了,但是種子已經種下了,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都轉好了。
那個男主角小臣,那天被戚總當頭兜臉的倒了一整瓶紅酒這事,不知道被人說了出去,導致其他人看他眼神怪怪的,有些人覺得他好欺負,稍微有點事,就讓他讓一讓,退一步,幾次之後,小臣也發飆了。
都是一些化妝排隊,戲服的熨燙敷衍,還有保姆車的小事,可是次數一多,小臣也受不了。
如果是一開始,劇組就沒什麼錢,那他都有理由忍一忍,但是現在不缺錢了,還把他當從前一樣對待。
小臣爆發之後,就說不演了。
其他人和他說,不演要付解約金,他也無所謂的態度,付就付,一定要走的態度。有人爆料他傍上了富婆,受不得氣了。
總之,劇組又是一團烏煙瘴氣。小瑤沒高興幾天,又碰到這種事,親自去找小臣,小臣對她還是蠻好的,沒有拒之門外,但是無論小瑤怎麼勸說,小臣都是搖頭,最後小瑤都要發脾氣了,指出他不負責任的態度,小臣才開口道:「小瑤姐,我不是突然這麼做決定,我是不想再低頭哈腰了,上次戚總那件事,讓我認識到了娛樂圈不是我之前那樣混的。小瑤姐你是遇到了貴人,李作家保你,但是我沒有。」
「你這次是男主角!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 小瑤不理解。
小臣說:「那又怎麼樣?小瑤姐你老實說,我的演技怎麼樣?」
小瑤沉默了一下,小臣對她的沉默也不生氣,還笑了一下:「我的演技我自己知道,我可不想到四十五歲還在偶像劇打轉,男主角我確實很喜歡,但是也不是少了就活不下去,我演戲就是為了讓自己活得更好,我已經得到了。」
「但是如果你這次紅了呢?」小瑤說。
那代言還不是賺到很多。
小臣仍然搖頭:「那些能賺到的錢,我現在已經加倍拿到了,小姚姐,謝謝你,我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好,我會記住的。」
話到這兒,已經沒法往下繼續了。人各有志,小臣不可能回頭了。小瑤著實被打擊到了,投資人的事,讓她還能堅持,但是小臣的事,卻讓她受不了。
明明最苦難的時期都一起度過去了,為什麼會好起來的日子,卻有人不肯堅持了。
大概一起患過難,小瑤對主演們的感情很深,小臣的事讓她整個人都消沉了不少,劇組因此重新找了男主角,但是此後,小瑤也不敢再多付出了。
李君臻旁觀著事情發展,心裡也十分感觸,將這件事也告訴了李醫生,李醫生聽完,說:「生活就是這樣,不可能事事如意,說不定哪一天,就有不好的事就突然發生。我們能做的,就是讓自己不要在消極的情緒里徘徊,向前看,是忘記痛苦最好的辦法。」
李君臻點頭,正要再繼續說什麼,李醫生笑著告訴他:「君臻,我們的療程差不多也要結束了。我下周要回北美,學校那邊對我發了最後的通知,不過,你不要擔心,我會給你介紹新的醫生,如果你想繼續,可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