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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進門檻,一個有力的胸膛就迅速貼上她的後背,修長的手掌牢牢箍在她腰間,炙熱危險的氣息襲上她耳尖:「姐,你還沒回答呢,喜歡嗎?」
許煢煢根本無法動彈,只好老實回答他的提問:「喜歡,行了吧?」
她以為他問的是煙花。
可他抱得更緊,嗓音幽冷:「喜歡誰?」
坐了一天車回到家,見許煢煢不在,紀寒燈拿出從城裡買的煙花,守在家門口等她。
然後,他親眼目睹許煢煢和沐煦十指相扣著慢慢走來,兩人在談笑間對視,看上去親密至極。
衝過去拽走許煢煢。
撲上去一拳揮向沐煦。
沖她發火,嘶吼,哭泣。
紀寒燈心ɖʀ中閃過無數衝動,最終,他選擇點燃煙花,在綻開的斑斕光色中,望向那對般配的璧人,緩慢絞碎自己的心臟。
冷靜。
要冷靜。
許煢煢試著掙扎了一下,換來的是愈發緊密的禁錮,冬天的棉服阻礙了他們的相貼,無法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這讓紀寒燈壓抑又煩悶,他嗅著許煢煢頸間的肥皂氣味,呼吸沿著她的下巴緩慢往唇間轉移,想去汲取她口腔里的溫度。
「紀寒燈,你給我適可而止。」
許煢煢扭頭躲開他的逼近,沉下臉。
她似乎被他惹生氣了。
可紀寒燈捨不得放開她。
他輕吻她的頭髮,低啞道:「你就那麼喜歡沐煦?」
許煢煢惱羞成怒:「我喜歡你爹!」
紀寒燈一愣:「嗯?」
趁他困惑發愣的間隙,許煢煢順勢脫離他的懷抱,隨手抄起一把掃帚,朝著紀寒燈劈頭蓋臉地砸過去。
想起幾個月前那個大逆不道的吻,新仇舊恨一起襲上心頭,許煢煢下手毫不留情。
她從來沒這麼打過紀寒燈,小時候這孩子是那般乖巧,懂事,惹人心疼,可長大後他好像忽然就瘋魔了。明明從不犯錯的人,如今卻處處都錯得離譜,錯得驚心動魄。
紀寒燈一點兒都沒有躲。
原本清爽蓬鬆的髮型被掃帚撓成了雞窩。
黑色羽絨服被扯開了線,飄出大把羽絨。
直到他臉上被劃出一道口子,許煢煢才放下手裡的掃帚,慢慢平復心情。
紀寒燈俯身靠近她,笑容無辜:「消氣了嗎?」
許煢煢拽著這個小瘋子坐下,翻出酒精棉簽,給他臉上的口子消毒,鼻子發酸:「乖一點,別再犯渾,別嚇我了好不好?」
犯渾。
指的是抱她,還是親她?
紀寒燈垂眸,輕聲說:「可我忍不住。」
人一旦嘗到甜頭,就會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已經與她那般緊密相貼過,已經細細品嘗過她唇舌的柔軟,怎麼可能還停得下來呢?
無法自控,不願自控。
許煢煢又手癢了。
她轉過身,想重新抄起掃帚,手機卻響了一下。
點開一看,是入帳信息,紀寒燈剛給她轉了兩萬七千八。
她看向紀寒燈,他晃了下手裡的手機,揚起嘴角:「我這幾個月的實習工資,以後會越來越多的。」
許煢煢盯著這串數字,這是他三個多月的工資,作為還沒畢業的實習生來說,這個數目相當可觀。
紀寒燈拉過許煢煢的手,唇瓣溫柔地貼上她的手背,手指,掌心,每一寸都沒放過。
那是剛剛與沐煦十指相扣過的手。
現在被他洗乾淨了。
紀寒燈坐在椅子上,將她拉得離自己更近了些,然後輕輕環住她的腰,仰起臉眼巴巴地望著她,軟聲撒嬌:「姐,明天陪我去看電影吧?」
明明剛才還在因為紀寒燈的犯渾而怒火中燒,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育他一番,此刻許煢煢卻忽然沒了開口的底氣。
這個名義上的弟弟,從高中畢業開始,就一直在定期給她轉帳,從幾百,幾千,到幾萬,一年接著一年地豐富她的帳戶餘額,從不間斷。而她對此照單全收。
現在,只因為他待她親昵了點,她就抄起掃帚劃破了他的臉。
她會不會對他太嚴苛了?
如果,只是如果,紀寒燈只是抱一抱她,貼一貼她,不再隨隨便便地親吻她,或許,她可以對他的越界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他只是個孩子。
她大概也瘋了。許煢煢心想。
晚上,許煢煢躺在床上,神經高度緊繃。
儘管內心在努力說服自己妥協,可她還是很擔心紀寒燈會突然掀開蚊帳,爬上她的床。
想到夏天時他把她按壓在床上,裹在懷裡,黏黏糊糊地緊密相纏,許煢煢頓感頭皮發麻。
她痛恨自己的後知後覺。
更可怕的是,即便現在她已經深刻意識到不對,可如果紀寒燈再次提出想跟她一起睡,毋庸置疑,她還是無法拒絕。
當她收下他的轉帳時,便沒了拒絕他的底氣。
她只能寄希望於這個弟弟可以自覺主動地老實一點,乖順一點,別再做出更加過分的舉動。
與紀寒燈同一屋檐下這麼多年,這是她第一次對他生出戒備和隔閡。
哪怕是誤以為他殺了人的那陣子,她也從沒想過在夜裡睡覺時去提防他。
許煢煢覺得自己格外悲哀,把頭蒙在被子裡,滑動手機查看起了帳戶餘額,想到她或許過幾年就能攢夠下一筆四十萬,心情又慢慢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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