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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以前,許白焰從來贏不過余笙。她天生擁有一雙無辜含情的小鹿眼,瞳色偏深,落滿光線時像是布滿了細小的水晶,亮得出奇。
她總是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眼裡情緒很多,卻鮮少是負面。
許白焰敵不過余笙的眼神。於他來說,她只要一笑就似在撒嬌,易如反掌擊潰他的心防。
現在也一樣。
須臾,還是許白焰主動退一步,摸了摸鼻尖道:「他們還有一組體能訓練。」
言外之意:你可能得再等我一會。
余笙當即領會他的意思,一臉坦然地朝身後的觀眾席指了指:「沒事,你們繼續訓練吧,我們在這待會,不用管。」
剛好,她也需要冷靜冷靜。
許白焰「嗯」了聲,卻沒著急下指令。
他稍抬下頜,目光一寸一寸地掠過操場,沒有發現一處蔭蔽的地方。意識到這點,他下意識蹙眉,墨眸一片深沉,似乎在琢磨什麼。
余笙撞進他的眼裡,「怎麼了?」
男人搖搖頭:「準備更換場地。」
他的嗓音清冽低吟,在這熱浪撲面的正午,猶如一陣涼風襲來,卷得她額頭汗意漸退。
余笙沒動,被陽光刺得眯了眯眼睛:「那我們就在這等你們了。」
許白焰斂眸,沒應聲,但大部隊的挪動已經默認了她的提議。
余笙用手背貼了下額頭,躲開許白焰視線的同時與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不期而遇。
面龐略顯青澀的男孩歪頭看著她,即使被發現也沒有立即挪開,眼神中透露著明顯的古怪和遲疑。
余笙:?
她面露不解,第一反應便是脫妝了。
這個念頭剛產生又自行否定了。差點忘了她今早可是因為睡過頭著急得只在地鐵抹了個防曬的人,哪來脫妝一說?
那麼……莫非是黑歷史的旁觀者?
想到這個可能,余笙臉一白,心跳突突加快陷入一陣即將被戳穿的慌亂。她心虛垂下眼瞼,故意抬手假借擋陽光擋住了自己的臉,以此來隔絕對方的打量。
許白焰在一旁靜靜看了她一會,女生思索的小表情盡數落入他眼中。
他睨了眼同樣發怔的祝勇,眸色很淡:「愣著幹什麼?」
「!」祝勇猛地回神,瞧見自家隊長陰惻惻的眼神,頓時醍醐灌頂,也不敢再看,馬不停蹄地追上大部隊。
送走一顆定時炸彈,余笙撫著左胸鬆了口氣。
許白焰瞥她一眼,目光在她沁出細密汗珠的額鬢停留一秒,旋即神色無常地邁開步伐。邊走邊漫不經心地摘下帽子,在經過余笙身旁的時候一個抬手。
輕輕將帽子扣在了她的腦袋上。
團隊其餘三人:「???」
剛跑出幾步的祝勇:「!!!」
頭頂猝不及防落了頂帽子,眼前驟然一暗,連帶著腦海中的思緒都戛然而止。
「?」
余笙的心跳漏了一拍。
擦肩而過的微風拂起耳旁碎發的同時,一併撥動的還有沉寂已久的心弦,餘音繞樑,在她的胸腔內四處碰壁引起回音。
她聽清楚了,風聲捲起時自己怦怦作響的心跳聲。
許白焰站在余笙身側,目光卻是落向他人,「訓練還要一會,麻煩你們稍微等一下。」
還在凌亂的三人唯有晁翼回神,「沒關係的,許隊長你們先忙。」
得到同意,許白焰點點頭。轉身,在擦肩離開時狀似不經意開口——
「會很快結束。」
多餘的解釋。
卻像在安撫。
余笙怔愣,待緩神抬眸時只來得及捕捉到男人高挑的背影,漸行漸遠。
指腹摸到帽檐,習慣性向下壓了寸許。遮擋的陰影下,女生輕蹙著眉,眉眼間的情緒染上幾分複雜與不解。
許白焰這是幹嘛?
他們已是分手的前男女友,分手後的再遇也不見得愉快。要微信時還陰陽怪氣提醒她把他拉出黑名單,這會就裝的跟從未分手過似的?
一舉一動,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們認識。
吃錯藥了?
思量未果,到是瞥見嚴蔓三人推搡的動作,余笙懶懶道:「想問什麼就問。」
等了幾秒,那邊的推搡有結果了。
晁翼被嚴蔓推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頸,一鼓作氣剛要開口,「余——」
余笙點頭:「嗯,我們認識。」
晁翼委屈:「……」
為了避免過多的詢問,余笙自顧自地解釋:「我跟許隊長之前是朋友,關係還不錯。但後來鬧了點矛盾,就掰了,有好幾年沒來往了。」
余笙覺得自己這番話說的妙極了。
之前是朋友?是了,沒成男女朋友之前可不是朋友嘛!
後來鬧了點矛盾?掰了?沒來往了?字字句句,皆是事實!
嚴蔓成功被欺騙,「什麼矛盾啊?」
余笙一噎,想了想:「他這人太沒勁了。每次叫他出來玩都說沒空,好幾次答應了,臨到頭又放我鴿子。最後一次我懊惱了,就刪了他的微信。」
「我又不是非得要他這個朋友。」
話落,視線有意無意掃過三位聽眾,發現他們一副相信了的表情,還批判起約朋友被放鴿子這個可惡的行為。
余笙唇角輕勾,內心得意的快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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