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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那搗藥的玉兔,在搗取花汁的間隙,因為花瓣嬌艷欲滴的向他綻放而想要榨取更多。
汁水飽滿,浸染了搗藥的杵臼,時而濺出器皿,好不狼狽。
余笙淚眼朦朧,趴在他的肩上嬌滴滴的哭。或許是哭累了,視線開始飄忽不定,最後隨著不經意間的橫掃,落在書架上的那兩本結婚證上。
她和許白焰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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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除夕前。
明天,她可以完成與高隊的約定,名正言順地以家屬身份參加年夜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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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在今天領證,是她的私心。
從趙悠悠說「往年許隊都是一個人,還把名額讓給隊裡其他人」時,她就有了私心。
起初她不解憑什麼他要把名額讓給其他人啊,明明他們也沒有老婆。可後來轉念一想,他們沒有老婆卻還有父母。
而許白焰……沒有父母了。
他一定是想到這些才會認為名額留著也是浪費,索性成人之美讓給有需要的人。
余笙心疼死了。
她吸了吸鼻子,望著那兩個紅本本,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底氣,並且肩負國家給予的責任感,一字一句地在他耳邊嘀咕:
「許白焰,以後有我陪著你了。」
許白焰眼底的欲色還在洶湧,氣息不穩地「嗯?」了聲。以為她是哪裡不舒服,便強忍著停下動作,安撫性地順了順她光潔的後背。
「怎麼了?」他問,嗓音很低,啞得不成樣。
余笙沉浸在替他委屈的情境中,又鄭重地重複了一遍:「許白焰,以後有我陪著你了。」
聲線很軟,直戳人心。
許白焰尚且不知她的委屈從何而來,又聽她斷斷續續地念叨,「我跟你保證,只要你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
「無倫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你不會是一個人了。你有爸媽了,我的爸媽就是你的。你也有家了,這萬千燈火中以後就有你的家了。」
女生的聲音很輕,混著鼻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可其中蘊含的真摯和虔誠卻無需剖析,直白地湧入他的胸腔。
許白焰眼睫輕顫,偏頭只能看見她說話時鼓動的臉頰肉。眼尾倒是暈了一層緋紅,格外惹人心憐。
他無奈閉上眼睛,平復著身心涌動的情緒。
低啞哄道:「嗯,我知道了。」
得到回應,懷裡人明顯動了動,纖細的腰肢被他攬著,浮動間皆是一陣顫慄。
許白焰隱忍地深吸一口氣,正想出聲制止,耳畔驀地傳來一抹溫熱。
是被人親了親,力道很輕,如同鴻毛拂過。
是愛人間的繾綣呢喃,一字一句,如同泰山渾然,宿命迴響。
——「我愛你啊。」
許白焰呼吸一滯。
微張的唇瓣發不出半點聲音,所有的堅守所有的從容都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他下意識摟緊她的腰肢,將人狠狠嵌進懷裡。漆黑的瞳孔似是燃了把火,孕育著縱使風雨欲來也無所畏懼的烈火。
理智潰不成軍,情動肆意燎原。
主動很好。
有點棘手。
第98章 九十八束火
| 第98束火 |
除夕當天, 余笙破天荒回了趟外婆家。
自打跨年那天不歡而散後她沒有同任何一人聯繫過,連上回黃易陽的生日都不曾參加。今天來,也只是象徵性地見一面應對習俗。
長輩們在正廳吃席, 倒起酒來嘮家常久久不停。
余笙填飽肚子後果斷離席, 同章思琦一起陪黃易陽玩了會白日焰火。就是熊孩子十分欠扁,得防備著羽絨服不被燙個洞這點著實累人。
中途口渴去倒飲料,還未走近就聽見章建平扯著嗓子在那豪橫,「我那外甥女是真的不懂事,過年都二十八了還死活要和那個男朋友在一起。一個干消防的,能有什麼前途?一點都不懂我們做長輩的好心。」
余笙猝然推開門,與坐在桌子另一端的男人面面相覷。
「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懂。」
她皮笑肉不笑地拎起雪碧, 頂著一眾長輩的注視,耐人尋味地盯著他輕輕扯了下唇角, 「你也挺不懂事的, 一巴掌都管不住你的嘴,果然貴人多忘事。」
話音一處, 全桌譁然。
想到跨年的屈辱的那一巴掌, 章建平臉一陣紅一陣白,察覺到周圍投過來的似有若無的視線, 他氣急敗壞地放下酒杯, 「余笙!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了?!」
余笙語氣涼涼:「是沒有。」
章建平:「……」
黃女士和小姨一同從廚房出來, 正好聽見她冷淡的三個字,隨便猜猜就知道定是章建平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
她懶得管,索性打斷二人的對峙, 碰了碰喝飲料的人,別有深意的提醒, 「你怎麼還賴在這不走?不是要陪小許過年嗎?」
余笙嬉笑:「這就走。」
她理了理著裝,扭頭拉開門。走之前,似是想起了什麼,故作恍然大悟,「啊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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