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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白焰護著她後腰,聞言沒好氣地掐了一把,「還想著爬呢?都磕成這樣了還不知道收斂是吧?」
余笙皺巴著臉,「我就是提個建議,你不聽就不聽嘛,幹嘛說我。」
話落,她輕輕哼了聲,卷著被子又重新翻回床上。
躺回去還不解氣,她隔著被褥踢了踢坐在床沿的男人,「還睡不睡了?」
許白焰下意識偏頭,毫無徵兆對上女孩從被窩裡探出的那雙眼睛。水靈靈的,長睫撲閃撲閃,頃刻間掃盡她心裡油然而生的戾氣。
他喉結輕滾,「睡。」
熄了燈,許白焰掀被上床。
一番折騰,余笙短時間內忘記了同床共枕的尷尬。可當許白焰躺上來的一剎那,原本還覺得寬敞的單人床瞬間就逼仄起來。
她渾身緊繃,極其不自在。習慣了一個人霸占家裡一米八的大床,這回身邊多了個人,怎麼睡怎麼不舒服。
尤其是許白焰跟個火爐似的,她又是個冰塊。稍稍一動,被窩裡的熱浪就會四處涌動,徒增曖昧。
察覺到源源不斷的熱意不間歇地靠近,余笙耳朵一紅,也不知是害羞還是熱的,又儘量往旁邊挪了挪,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人踢了下去。
她沒臉說自己睡相好,上大學那會連宿舍那種床她一覺醒轉被子都能轉一百八十度,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想到這,余笙在黑暗中睜開眼,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某位心善收留她的好人,「那個……我率先聲明,我睡相不大好。」
許白焰嗯了聲:「我知道。」
「……」
行吧,她純屬自討沒趣。
余笙淡淡哦了聲,又翻了個身往旁邊挪,準備開始醞釀睡意。
靜謐的黑夜中一陣窸窣聲響,余笙只覺腰窩一沉,眨眼間就被人攬了回去,猝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的心臟怦怦怦地狂跳,瘦削的脊背與男人的胸膛相觸,緊緊貼著,距離近到讓余笙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能感受到自己此刻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正欲逃離,許白焰驀然加重力道,將她更緊地鎖在懷裡。橫在她腹前的大手很輕地拍了下,似在警告,可嗓音卻是十足睏倦。
「再挪就掉下去了,快睡吧。」
余笙:「可是——」
許白焰雲淡風輕道:「你要是不困,我不介意做點睡前運動。」
余笙:「!」
汝聽聽,人言否?
她看不清許白焰的表情,但不影響她深刻理解這句話里的威脅,不敢再動。
本來以為兩年不見,如此親密的行為會讓人她徹夜難眠。可大抵是許白焰的懷抱過於溫暖,安全感與那熱意形影相隨,到最後她竟很快便睡了過去。
聽到懷裡逐漸勻淺的呼吸聲,許白焰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輕輕嘆了聲。
這精神亢奮的,看來也只是表面。
-
翌日一早,起床號準時奏響。
許白焰一秒醒轉,最先瞅了眼懷裡的小姑娘。她睡得很香,臉蛋也被熱得粉撲撲的。白裡透紅,看著就讓人想搓揉。
余笙睡相差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只要把她箍在懷裡,又會格外的安分。也不知道是該說她鬧騰還是乖。
起床號還在響,許白焰生怕她被鬧醒,把手輕輕捂住她的耳朵,掩耳盜鈴地隔去一點音量。
這樣把人困在懷裡的溫柔鄉,他已經很久沒有體驗了。以至於有那麼一瞬,他也想無視起床號,陪她再度溫存。
可惜鈴聲過響,終究是將他的美夢打碎。余笙被鬧醒了,只見她煩躁地嘟囔兩聲,裹著被子成功把自己直接埋了進去。
低眸瞧見這樣一幅畫面,許白焰無奈失笑,正巧起床號停了,他也迅速掀被下床。
昨晚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其實夜裡睡得並不安穩。他覺淺,被吵醒了好幾次。每回醒來都耐著性子哄人,等人不怕了才安然睡去。
余笙以為他要喊自己起床,小臉在他掌心蹭了蹭,輕聲乞求,「不要……許白焰你讓我再睡一會嘛。」
說話時眼睛都不帶睜一下,嗓音軟糯的撒嬌。
許白焰眼睫輕顫,指腹戳了戳她的臉頰肉,淡笑道,「不喊你,我先去早訓,待會來喊你吃早飯。」
見人不應,他又添了句,「你今天還要去警局做筆錄,就只能再睡一小會,聽到了嗎?嗯?知道你聽見了,給個回應。」
余笙有點小起床氣,揮開臉頰上作惡的手,一股腦坐起來,「哎呀我聽見了!!!」
一室寂靜。
她氣鼓鼓地瞪人,又重新倒回床上,敷衍地沖人揮了揮手,「行了你去吧,我等你回來喊我。」
許白焰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她,晨光熹微落在他的側臉上,顯得目光極其溫柔。
腦海中像是走馬燈式地飄過無數個畫面,都是以前休假時兩人膩歪的清晨。從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才發現回憶與習慣是最可怕的東西,總是會牽動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一觸,就柔情似水。
他無聲莞爾,唇角翹起一個極淡的弧度。在余笙又即將要睡過去的時候,沒忍住俯下身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簫簫。」
余笙嘟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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