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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曼說:「意意,你千萬不能告訴大家,你和他住一起,不然你別想靜下來。」
沈初意深有同感。
不過她和梁肆很難走到一起,因為上課對於梁肆來說,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的,他甚至可以一天不來。
而沈初意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晚上回家的時間是晚自習結束的九點半。
兩個人的時間線重疊僅在家裡洗漱的剎那。
梁肆習慣了很遲洗漱,以前是半夜,在沈家提前了時間,除了第一天是在沈初意洗漱後,後面都是在在沈初意洗漱前結束。
但一般情況下,說什麼來什麼。
高三之後,寧中就沒有別的多餘時間,什麼都是用來學習的,只有周一的升旗儀式不是。
沈初意生理期不舒服,請假沒有去,趴在桌上休息,而梁肆是來得遲,升旗儀式早就開始。
他進教室的時候,一眼看見桌上伏著的少女。
梁肆默了兩秒,轉身離開。
沈初意正趴得無聊,冷不丁玻璃窗被推開,她的桌面被叩響,抬起頭。
穿著校服的男生站在窗外,成為遮住她的陰影,光把他的黑髮照得散發出迷人的金色。
「熱水。」他輕叩桌面。
沈初意眨了眨眼,有些沒反應過來,男生逆著光,藍白色校服被他穿得耀眼。
「看什麼?」梁肆問。
沈初意實話實說:「我們學校的校服都被說丑,你穿起來像電影裡的明星。」
梁肆聽得彎唇,「我知道。」
沈初意被他承認得無話可說,目光落在桌上價值不菲的聯名水杯,上面還刻著主人的名字。
「梁肆。」
柔和軟乎,帶著南方姑娘獨有的韻味。
梁肆眉梢一挑,語調悠悠:「終於敢叫我名字了?」
沈初意裝沒聽懂他的話,主要是她平時也沒機會叫他,他在學校的時間不多,一下課,總有外班女生來找。
「謝謝。」她發自內心的。
梁肆嗯了聲,慢條斯理道:「奶茶就不用了。」
「膩。」
他的聲調有點拽。
沈初意點頭,原來他不愛喝奶茶。
不遠處響起同學們說話的聲音,一班在樓梯間旁邊,她看向沒走的梁肆,有點緊張。
梁肆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忍笑,在人上來的前一秒,離開了窗邊。
等方曼回來,看見被校服包住大半的水杯,露出八卦的目光:「同款?」
沈初意沒隱瞞:「就是他的。」
方曼撐著臉,「他人還挺好的呀。」
沈初意問:「他說不喝奶茶。」
方曼皺眉,「男生的喜好真難猜,尤其是什麼都不缺的大少爺,什麼東西沒吃過,我看你送什麼都不好。」
小腹暖和,烘得沈初意腦袋發暈,梁肆到底喜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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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星河上完升旗儀式回來,看見梁肆在,搭著他的肩,「走,阿肆,出去吃東西,我請客。」
大課間是最長的時間,沒有一個學生願意放棄如此一周里最自由的課餘時間。
小超市里人不少,都是寧中的學生。
梁肆的水杯給了沈初意,他掃視兩眼,買了一瓶水,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東西。
蕭星河摸摸下巴,不知道他為什麼自帶水杯還要買水,回教室後發現問題所在。
「你的水杯呢?」他問。
寧中的桌椅是最大眾的,但對習慣了京市貴族學校的梁肆來說,有點委屈他的長腿。
他靠在椅背上,視線很輕易能看見前排的女孩,和周圍幾個女同學在聊著學校外面新開的奶茶店,偶爾尖叫。
也能聽見女孩柔軟的腔調:「下周再去喝吧。」
梁肆印象里有那家奶茶店,裝修得很少女,就連飲品的名字都是可愛款,主打受眾便是女生。
「哥,你怎麼不回答我?」蕭星河納悶,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看,卻正好梁肆收回目光。
梁肆擰開瓶蓋,漫不經心回:「丟了。」
蕭星河可惜:「這麼好的杯子怎麼丟了,那可是聯名啊!」
梁肆笑,仰頭喝水。
等到下午,蕭星河意外撞見沈初意把水杯放到梁肆的桌上時,一下子明白了。
什麼丟了,是送溫暖去了。
沈初意在寧中名氣不小,成績好,長得漂亮,性格也好,是男寢夜談對象之一。
水杯被還回來的時候接滿了熱水,梁肆伸手去拿,被底座遮擋壓住的便利貼露出來,上面只有一行娟秀的字體。
「我沒有喝,杯子是乾淨的。」
末尾還有一個微笑的可愛表情。
蕭星河興趣盎然,忍不住碰碰男生的手臂,「欸,如果我是班花,肯定想和你戀愛。」
「?」
梁肆偏過頭,不咸不淡地說:「你去變性也不可能是班花。」
蕭星河:「……」
至於嗎?這是人身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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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秘密。
沈初意生理期的最後一天,她和梁肆住在同一個地方的秘密,結束於班主任老王要他們填信息表的時候。
梁肆的後面一欄直接寫著她家的住址。
一整個上午,沈初意的桌邊就沒少過人。
「意意,你這事居然瞞著我們!」英語課代表最為震驚:「咱們可是過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