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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一直到黎明將至,太陽悠悠爬上山巔之時才慢慢停下。
浴室燈亮起,隨之而來的是淅淅瀝瀝的水聲。
沒過多久,啪的一聲,浴室重新回到昏暗的狀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已經凌亂的不能看的床鋪前,利索地重新換了套新床單。
髒了的床單被塞進了洗衣機,男人輕手輕腳回到了房間,抱起窩在懶人沙發上已經暈了過去的男生,重新回到了床上。
床頭燈也暗了,室內重新回歸到了寧靜的黑暗當中。
……
太陽升起後沒多久,窗外便下起了小雪,但只下了一小會兒便停了,氣溫冷的嚇人。
與室外穿羽絨服出門都會凍人的天氣不同,黎陽城的其中一片大平層中的室溫卻溫暖如春。
窗簾的遮光效果很好,房間裡暗摸摸的,很適合睡覺。
鵝黃色的被褥鼓起了一個可愛的弧度,枕頭上能看見幾縷烏黑柔軟的髮絲,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小腦瓜慢吞吞從被窩裡探了出來。
房間裡很黑,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蘭聿懵懵地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想起自己應該要去開燈。
他緩慢地想把身體撐起來,然而剛一動彈,身體上的不適立刻便爭先恐後地湧現了出來。
對於他這種先天體弱的人士來說,主動配合著拆生日禮物,陪壽星打鬧這種事實在是有點太耗神了,更別說還熬夜了。
他平常很少鍛鍊,就連一年兩次的體測也申請了免測,體力與應沉那個跑3000米都臉不紅氣不喘的人相比,中間簡直可以說是隔了一道天塹。
現在只是稍微動了一下,便頭昏腦脹,熬夜的後遺症有些嚴重,腰酸腿疼,渾身上下如同要散架了一般,難受的蘭聿差點又沒忍住哭出來。
說起來,他哭了大半夜,現在眼睛也腫腫的,再哭恐怕會痛死。
身體上的不適讓蘭聿歇了要爬到床邊開燈的念頭,他呆呆地保持著平躺的姿勢,盯著天花板發呆。
說起來,昨晚做到一半時手機響了。
那是他訂的鬧鐘,要準時和應沉說生日快樂,還要卡著點把禮物送給他。
可誰知道禮物變成了自己,那人的生日還沒到他便提前把自己送出去了。
鬧鐘響的時候,應沉邊掐著他的腰邊去按鬧鐘,蘭聿被他突然的氵入刺激的眼淚流了一臉,但最後還是很堅強的說了句「生日快樂。」
哭腔很明顯,磕磕絆絆,抽抽噎噎,戴著那隻粉白的兔耳朵,眼睛紅紅地看著對方。
他說完之後,應沉好像更瘋了。
後面的事蘭聿不願再回憶,他把通紅的臉又往被子裡藏了藏,感覺好像有點餓了。
應沉不在房間,蘭聿也沒力氣叫他,就在男生躺的昏昏欲睡時,臥室的門開了。
隨著臥室門的打開,一陣勾人的肉香也隨之飄了進來。
啪。
男人按亮了主臥的小燈。
小燈的光線很柔和,並不刺眼,應沉走進來時發現,床上的男生已經醒了。
他端著那碗看上去就很可口的瘦肉粥放在床頭柜上,輕手輕腳將蘭聿扶起來。
「老婆,餓不餓,我給你煮了粥,快起來吃一點。」
然而半靠在他懷裡的男生表情卻有些懨懨的,有些提不起精神,應沉立刻就急了。
「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這句話從他口中問出來,蘭聿忍不住給他一拳。
「你應該問我有哪裡是舒服的。」
「是不是還疼?」應沉立刻就要掀被子:「早上起來我幫你塗了藥,要不現在再塗一次吧?」
蘭聿按住了他的手:「什麼藥…?」
「就是…」應沉往下看了一眼:「就是消腫的藥。」
蘭聿見他這個眼神,頓時便明白了到底是什麼藥,他小聲道:「我自己塗。」
應沉哄道:「不止外面要上藥,你自己沒辦法塗。」
那他確實沒辦法自己塗。
「……」
蘭聿臉又紅了。
他在應沉事無巨細的伺候下吃完了飯,隨後便趴在床上,忍著羞恥讓對方幫自己塗了藥。
應沉的動作放的很輕,可儘管再輕,疼痛的訊號也依然快速傳遞到了蘭聿的腦海中。
男生咬著被單,身體有點發抖。
真的好痛,那麼窄小的地方,只是一根手指塗個藥而已就這麼痛,昨晚他到底是怎麼吃下去的…
艱難地上完了藥,不止蘭聿難受,應沉也上出了一身汗。
他飛快地將褲子給男生穿上,不敢再多看一眼,忙端著碗出門去洗了。
他的變化被蘭聿看的一清二楚。
這個人昨晚按著他Z了至少得有五次,怎麼又…
男大學生的精力真的有這麼旺盛嗎,他明明也是男大學生,人和人差的也太大了吧。
蘭聿在床上靠了一會兒便覺得自己脆弱的屁屁有點受不了了,他費勁地挪了下去,重新躺好。
幸好床墊夠軟,應該是他們結束後應沉特意換的。
他在床上沒躺多久,洗完碗的應沉便火急火燎地跑進來了。
他擠到被窩裡,抱蘭聿時也沒太用力,重重在他頸窩裡猛吸一口。
蘭聿嗓子還是啞的,只能小小聲罵他:「幹嘛?」
應沉悶悶的聲音從蘭聿的頸間傳來:「想你了。」